,却在即将动身时,忽然停住。 “先生,我们这里规定,非登记过的车辆,在门口停车不能超过两分钟。”门外再一次提醒。 又是规则,束缚他一生的规则。 池南暮丢开烟,头一次没有礼数,像个纨绔,轰着油门疾行,车身紧贴着门卫而过。 油门的轰鸣声响彻云霄,震得声控路灯接连响起。 疾风吹乱头发。 路灯明明灭灭,油门越踩越低,残留的烟味让人泛呕,池南暮不停回想短短一句“再见”,抿紧了唇。 去他妈的规则。 第49章 为期大半个月的空挡结束, 江初再回到剧组时,已近初秋。 后半部分的拍摄进程很快,寻晋像是忽然开了窍, 终于能领会刘哲的指令。 拍摄地点定在芒市省会的大学城中, 多是江初的个人戏份, 刘哲拍起来得心应手,因为知道江初的哪个角度最能引起美学共鸣。 拍摄开始后, 池南暮就没再出现过, 刘哲不免担心,但见江初面上状态无异, 又不好主动提起。 自从上次红毯后,网上关于《致我死去的爱人》的讯息逐渐变多。 更诡异的是, 竟然有人顺利建起寻晋和江初的cp超话,超话里很是热闹, 盛产路透和同人文,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止cp粉狂欢, 被打压已久的黑粉言论也冒出来, 在营销号的评论下席卷。 不过热闹都是暂时的, 爆发过后, 各圈自萌,线上恢复风平浪静, 线下拍摄继续。 “小瑜,刘导让我过来问问, 江先生最近没事吧?”趁着江初上戏的空挡,导演助理偷偷问。 最近这段时间, 江初很平静,非要说哪里怪异, 就是平静过了头,情绪批了层盔甲,叫旁人看不懂真实心情。 丛瑜不解,偷瞄远处,“应该......没事吧?” 这小孩怎么不上道? 导演助理沉吟片刻,更小声问:“我的意思是,最近怎么没见池先生来剧组?” 丛瑜一愣,恍然大悟,有些结巴,“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敢问江先生这种私事。” “不能问江先生,那你就问白先生啊,你不是从白先生那儿调过来的吗?”导演助理说。 “这......” “你偷偷在线上问,不然刘导都不知道,该不该提到池先生,这件事拜托你啦!” “......好吧。” 今日的拍摄结束,江初一下戏,拿到手机,屏幕上全是白冬槿的消息。 【白冬槿:最近是什么情况?怎么不同我汇报?!】 【白冬槿:听说池南暮这段时间都没去剧组?】 【白冬槿:再不回消息我就飞去剧组找你![生气.jpg]】 看到消息,江初抬眸,漫不经心睨了一眼丛瑜。 丛瑜赶紧躲开视线,在定格的目光中尴尬地挠挠头发,最终败下阵来,“江先生,大家都很担心,您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没事。”江初随便找了个说辞,给白冬槿回复消息,就这么敷衍过去。 江初也弄不清自己是什么情况。 他终于和池南暮彻底结束,跨出精美的玻璃球,成为再自由不过的个体,可这样做之后,他的世界却没有任何好转。 什么都没有意思。 他的生活,在将那人赶走后,彻底变成一潭死水,失去波澜。 不好受,也没法回头,放不下,但也原谅不了。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失恋,江初安慰自己,谁都会经历这种阶段,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总会好的。 江初收起手机,恢复到淡漠平静的模样,随着剧组一起回酒店。 省会不像芒市那般气温稳定,夜幕降临,月亮现出,秋风就失去热度,变得阴冷。 下车时,夜风忽然变大,江初没穿外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抱紧双臂。 丛瑜跟在身后,见到江初发抖,立刻从背包里拿了件外套,“江先生,小心别着凉。” 外套披到江初肩膀上,掀起一阵熟悉的木质香,随着冷风,有意无意钻入呼吸道。 心口倏然变得惊慌,江初猛然抬手,挥开身上的外套,呼吸变得不稳。 外套落到地上,丛瑜被吓了一跳,赶紧捡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江先生,怎么了?” “没事,”江初抿紧唇,沉默片刻,低声问,“衣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香味?” 丛瑜愣了愣,“应该是因为衣柜里放的干燥剂。这里气候潮湿,我怕衣服发潮,您穿着不舒服,昨天就买了盒干燥剂回来,放在衣柜里。” “去换一种其他香味的干燥剂。” “好的。” 心慌的余韵摇摇荡荡,如同不平稳的微澜,江初没了吃饭的心思,直接往电梯口走。 “江先生,晚饭......” “我不饿,你跟着剧组去吃就好。” 酒店环境不错,是市里难得的高级酒店,时令不是旅游旺季,客流不多,人影稀少。 江初没回房间,而是独自上了天台花园,夜半时,花园里了无人迹,只有呼呼的风声。 天台上风更大,但江初已经适应这种冷。 铁艺秋千被吹得咯吱作响,江初吸了吸鼻子,坐到秋千上,半靠在椅背前发愣。 手机时不时震一下。 过不久,江初叹口气,给白冬槿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江初开门见山地说:“我让池南暮少出现在我面前。” 池南暮会主动放手? “啊?”白冬槿迷糊地问,“所以他就这么答应了?” “是,我主动提的结束,我准备试试,没有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 听筒里寂静一片,白冬槿像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会儿才说:“哦对了,盛霖旗上次不是给你难堪嘛,我听说他最近被他情人举报,差点连累他哥进局子,现在正被他哥关在岛上禁足,不允许外出。” 池南暮做的。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蓦然涌上脑海。 “是吗?”江初状似事不关己,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啊,还有那谁......” 白冬槿关不住话匣,从南说到北,说个不停,江初清楚知道,白冬槿是在担心他,便没有打断,只时不时低声回复一些附和。 剩下的对话,江初没听进耳里,直到白冬槿说困了,要去睡美容觉,江初才道别。 电话挂断,世界又恢复安静。 没了聒噪的热闹,静谧也显得糟糕,勾出疯狂的寂寞。 嗓子发痒,像有羽毛在刺挠,江初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抽烟,却发现裤子口袋里空荡一片。 是了,他已经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