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人都还没坐稳，他就急不可耐的找孟还潮要纸巾。 孟还潮将司机递来的纸巾盒给他，却没想到他不是用来擦自己，而是为了擦书包，林珏低着头，仔仔细细的擦拭放在腿上的黑色书包，直到他拿起来，左看右看，确认没有水痕时，才小心翼翼的拉开书包拉链，确认里面装的东西没有被淋湿，他才松了口气，又赶忙拉上。 车里坐了三个人，司机开车，他在擦水，孟还潮在观察他擦水。 等林珏忙活完，他才意识到，车里安静得有些尴尬，而自己还没有道谢。 “谢谢你，孟还潮。”林珏礼貌道谢，发梢还在滴水，他却恍然不觉，将纸巾盒归还给他。 孟还潮没接，他皱了皱眉，就着林珏的手，一连抽了好几张纸出来，然后抬手，往他脑袋上按去。 “你擦擦身上吧，这都是真皮座椅，被水泡坏了怎么办？” 这话一出，羞得林珏恨不得当场打开车门跳出去，他面上绯红，手脚都局促得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结果没等林珏说自己下车好了，孟还潮却像是说完就忘，他转回身子，没心没肺的问道：“你去哪里啊？” “啊？”林珏跟不上他的情绪变化，“博······博林大酒店。” “赵叔，去博林酒店。” 林珏脱下湿透的衬衫外套，里面是件白T，他默默用纸擦干身上的水渍，也尽力坐端正，减少自己与座椅的接触面，背部绷得笔直。 相较之下，孟还潮就放浪形骸多了，自在得像是躺在狗窝里。 “这么大雨，你不回家，往酒店跑什么？” 问题是正经问题，但从孟还潮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出股质疑探寻，尤其两人关系比较特殊，感觉孟还潮是拐着弯的在讽刺他，好像在说，哟，又开张了啊。 林珏耳朵唰一下，就烧的火红。 他甚至有些急切的开口，“是我们经理，出去谈业务忘记带合同了，他又没空回来拿，只能让我送一趟，不是我要去酒店。” “哦，不是就不是嘛，急什么。”孟还潮不以为然。 林珏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于是转过身去，彻底不想理他了。 到达酒店地下停车场时，林珏一秒都不想多待，说完谢谢就去拉车门，准备下车。 谁知被身后人拉住手腕，他回头，一时不妨，又被人夺走怀里的书包。 “孟还潮，你干什么。”林珏这下真的急了。 孟还潮充耳不闻，他单手制住林珏的手腕，将书包抛给前座的司机，居高临下的吩咐道：“想办法去找他经理在哪个包厢，把东西给他，然后你就下班吧，车我等会儿自己开回去。” “小孟总，这······”司机拿着书包，显得有些为难。 “事情办好了，这月给你多发5000奖金，快去吧，我跟我同学还有些私事要处理。” 钱财开路，神鬼难挡，司机忙不迭下车，下车之前，还特意把后座隔板升了起来。 “孟还潮，你有病是不是！”林珏挥起空着的那只手，往孟还潮身上砸去。 孟还潮却没把他的怒气当回事，一边挡住林珏，一边居然还在抽空点手机屏幕。 等林珏兜里传来清脆的钱币碰撞声，孟还潮才丢了手机，抓住人的手，把人压在了身下。 “行了，钱转你了。”他面上一派闲适，说完就开始剥林珏的衣服。 饶是林珏再迟钝，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他在孟还潮心里已经成了卖肉的婊子，给钱就能睡，不用在乎场合地点，也不用在乎人格尊严，无论他是不是，那晚之后，他都已经是了。 车厢昏暗无光，潮湿水汽浸润双眼。 林珏浑身湿漉漉的，连心也似溺在水底，被水草捆拖 ，濒临窒息，求生无门，压在他身上作乱的孟还潮成了蛰伏在暗夜中的野兽，青面獠牙，狰狞丑陋，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人的架势。 “孟还潮，你真把我当成出来卖的了？” 他在质问，却底气不足，也没有挣扎反抗，让他停手。 两人离得这样近，孟还潮甚至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却依旧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也无法判断他是否在哭，因为林珏原本就湿透了。 “难道不是吗？” 这是个真诚的反问，没有暗讽嘲笑的意思。 他是真的想知道林珏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定位，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任何一个做鸭的，就是份特殊点的职业，你明码标价，我钱货两讫，都是劳动所得，各凭本事赚钱，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林珏不吭声了，甚至都不喘气了，像死了一样寂静。 是啊，是他自己选择卖身赚钱的，又没人逼他，现在又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儿。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还是难受，就算是他主动卖身，但也得有人卖你才能买吧，没见过别人不卖，还强行要买的，这不是耍流氓吗？ “林珏？”孟还潮试探性的喊他。 他大概也能明白林珏矛盾的点在哪里，无非是过不了心里那关，道德拉扯着欲望，哪头都放不下，又注定不能两全其美，所以显得又当又立，贪心不足。 但这都不是问题，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这么对他胃口的身体，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孟还潮看他久不出声，还以为他是没想好，正想着算了，准备起身时。 林珏忽然双手揪住他的领口，将他一把从自己身上推离。 孟还潮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腿上一沉，被人骑跨到他身上。 “做可以，但我要多少，你就得给多少。”林珏揪住他的领口，仿佛下定决心。 他们靠近窗边，隐约有光穿透进来，描出林珏脸侧的轮廓，他大半张脸都藏在黑暗里，影影绰绰的，模糊了细节，只剩右眼暴露在光源中，像戴了半截黄金面具，却遮不住通红的眼尾。 他刚刚真的在哭，孟还潮猜对了。 他心念闪烁，仰头靠近，试图去吻他的眼睛。 林珏一颤，闭眼躲开了，彻底匿进黑暗里。 作者有话说： 小孟总做人还是没得说，干啥先给钱，绝不白嫖，以及，下章是车那个震 第8章 车震 【于是只能承受，只能接纳，只能沉沦】 窗外不时有人影掠过，脚步声由近及远。 车被停在边沿拐角处，每个从地下停车场进入酒店电梯的人，都会经过这里。 昏暗之中，人的感官知觉被无限放大。 林珏光屁股骑在孟还潮腿上，他双手紧紧扣住孟还潮肩膀，湿软肉穴正努力吞咽孟还潮胯间那根巨大凶器，紧绷的神经却始终无法放松，逼里吃着鸡巴，耳朵却总留神去听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