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赌博、酗酒、玩女人,入不敷出甚至上裴箐办公室逼她掏钱,不然就要把小三儿带到宏昕让人看她笑话。多少次被狗仔拍到在夜店里和小网红举止亲昵。就这样子的人,就这种渣滓,当父母的早就应该让亲生女儿跟他断绝往来。裴箐要离婚,可你们在干什么?阻拦她,自己阻拦不了,妄图找我一起阻拦。” “为什么在议论女儿的时候不把她当人,而当成是一件衣服、一双鞋子、一种会折旧的商品。”裴文杰质问她,“她难道不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血脉骨肉?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独立的人?” 施俐莉在出嫁前就是名门闺秀,她学艺术出生,舞蹈、音乐、厨艺……没有不精通的。在那个年代也是无数青年梦寐以求的婚恋对象。 然后她选择了裴宏。 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 婚后也是完美的贵妇,一丝不苟,从不出错,贤惠温顺,让人羡慕。 她刚说出来的一番话,是裴宏的原话没错。可她已经五十多岁,却第一次被人形容自己的话为“屁话”,第一次被人唾骂。 施俐莉怔了。 她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场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裴文杰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你什么意思!”高畅“唰”地站起来,“我还是你姐夫!” “出去。”裴文杰对他说。 “今天上门求你,你就这个态度。” “你马上给我出去。”裴文杰道,“我这里不欢迎你。” 高畅脸面尽失,憋了半天来了一句:“你跟我等着,我找爸告状!” 说完这话,他推门而出,差点撞倒了端了茶过来的梁逢,梁逢连忙扶住托盘,靠在墙上才保持住平衡。 “滚开!”高畅恶狠狠咒骂,甩胳膊走了。 然后他端了茶进去,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 看了看两个人,问:“阿姨,文杰……要不要先吃饭……有什么事都不用急,可以慢慢讲……” 裴文杰盯着坐着不动的施俐莉,吸了一口,有些腻烦地问:“你呢,跟高畅走?还是留下来吃饭。” 他以为施俐莉要走。 可是这次让他失望了。 施俐莉抬头看看他,又看看梁逢,想起了自己来的另外一个目的。 她犹豫了片刻道:“迷踪最近有一道菜大火,听说是梁逢指点过。我想尝尝。” “什么菜?”裴文杰不耐烦。 “浆水面。” -------------------- 明日周一,惯例休息 第59章 是你(二更合一) 施俐莉说完要吃浆水面,裴文杰的脸就黑了,毕竟是裴箐的生母,人家非要厚着脸皮吃饭,也不能硬赶。 他憋了好一会儿扔下句话:“给她煮碗面。” 然后自己去了书房。 梁逢不可能给自己的婆婆只煮一碗浆水面,于是安排了楠楠写作业,自己围了围裙,在厨房忙碌起来。 “在做什么?” 梁逢刚把黄花鱼从保鲜层里拿出来收拾,就听见施俐莉的声音,他抬头看,施俐莉已经进了厨房,坐在吧台那边看着他。 “做一个煎黄花鱼。”梁逢说,“本来想做年糕炖黄花鱼的,家里没有准备现成的年糕。” 确实是不速之客的施俐莉点点头,又看了另外一个高压锅:“这个呢?” “这里面焖的排骨。”梁逢说,“一会儿肉香熬到汤汁里后,排骨拿出来炒四季豆,汤汁另做他用。” “哦……” 施俐莉看着梁逢收拾了黄花鱼,放在一边备用,又取了四五个胡萝卜出来切块儿。 梁逢又洗了土豆,削皮切丝。 他刀工利索,土豆丝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就切成了匀称的细丝,过水洗净,又点缀了芹菜,炒了一碟醋熘土豆丝。 接着煎黄花鱼,小火慢煎,两面金黄,已有些香味飘散。 排骨大概还有些时间,梁逢便从里面的储物间拿出一个玻璃坛子,打开来,浆水的酸味就飘逸了出来。 “这就是浆水?”施俐莉又问,“迷踪的浆水面就是用这个做的?” “对。迷踪的浆水改良过,和这个略有不同。”梁逢道,“上次登门拜访爸爸和阿姨的时候,其实也有装一点过去……” 施俐莉“哦”了一声:“我们还没吃。” 梁逢没有戳穿她的谎言:“不过不是西北人,吃不太习惯的。如果不是迷踪推出,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浆水。” “你公公……我是说裴宏,前两天去了一趟迷踪。”施俐莉道,“跟我提了他们的新菜单,其中最高几个价位的套餐才配这道菜,还不是一定能配……他吃了,回来反复跟我念叨。我就想,到底是什么样的面,能这么好吃。” “我一会儿给您装一些,回家也可以给爸爸做。”梁逢道。 施俐莉看他,在厨房这样烟火气十足的地方,她高高在上的感觉少了些。 “你很会说话。”施俐莉道。 “我第一次听人这么夸奖。”梁逢说,“我这个人其实不太会这些。” “自己开店做生意的,哪里有情商不高的。察言观色、投其所好,才能讨顾客喜欢,维持长长久久的人脉。” “其实也不一定。”梁逢道,“待人坦诚就行,多为别人着想一点,多忍让一些,你体谅客人,客人自然体谅你……多的,我也没想过。” 高压锅里的排骨焖好了,梁逢按了气阀打开,里面的肉香四溢,他将排骨捞出来,留下汤汁,又略加了些水,把胡萝卜放进去,调了焖煮功能。 “咱们多久能吃饭?”施俐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饥肠辘辘。 “再二十分钟。” “胡萝卜单焖能好吃吗?” “好吃的。”梁逢说,“我用的水果胡萝卜,糖分高,水头足,每次炖骨汤萝卜,楠楠都能多吃一大碗米饭。” “……哦。”施俐莉犹豫了一下,忽然问,“你之前在远溪中学当老师,和曲妍认识吗?” 梁逢抬头看她。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逢从冰箱保鲜层里拿出牛皮纸袋,里面是他早晨就买好的油麦菜,他仔细摘掉老一些的菜叶,将油麦菜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这期间,他一直安静。 施俐莉也不催促他,如此有耐心,好像她所谈论的人不是她养子的母亲,也不是她丈夫的情人…… 又或者,正是因为如此,因为时间太过漫长。 即便曲妍已经去世了很久。 她依然会依旧耿耿于怀这个问题。 ——曲妍是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比我好? 此时,梁逢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觉得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夫人,当她问出这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