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喝茶,苏独秀左顾右盼。 门外的人似乎轻笑了一下,道:“看来是在。” 江月楼猛的起身,走过去打开门,冷声道:“季少侠找在下何事?” 这一开门,苏独秀才看清了。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青衫白裳,眉眼俊朗。苏独秀想起自己很多年前其实也见过这位江南第一美人,但那时季音还是少年,相比如今,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比女孩子还漂亮。现如今长开了,倒是个翩翩公子。但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号还未易人,可见季音受人青睐的,实则不是女气的长相。 他仔细看了,季音举手投足间,果然是一派风流。手中拿着一柄剑——歼灵剑,那剑和纪青崖的春水剑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毫不起眼的样子,实则光华内敛。 季音见到江月楼出来,也不叫不闹,全然没有缠人的样子。甚至还礼貌的拱了拱手,道:“江公子。” 江月楼一口气憋住,想着自己早知道就不要出来了,早知道,早知道这季音是个惯来能噎死人的。他顿了半天,才闷闷的道:“季少侠,找江某何事。” 苏独秀在后面道:“季少侠,要不要进来坐坐啊!” 江月楼回头狠狠瞪了苏独秀一眼,头也不回的道:“季少侠不好意思,人太多了。” 季音仍是淡淡的,指了指旁边道:“季某就住在旁边,等会儿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先来和江公子打个招呼,回见了。”说罢十分干脆的走人。 江月楼憋了多久的气,活生生见到了人也发不出来。他知道,这个季音肯定是故意的!无奈也不能追上去和季音打一架,和季音追来追去那么久,他早知道,当年那个小男孩是真的长大了,性子也变了很多——不,性子变了真的和江月楼没关系,嗯,半分都没有。 江月楼关上门,指着苏独秀,一字一顿的道:“混蛋,你去死吧!”话音未落,便见江月楼闪身上前,手中风月扇寒光一闪,直指苏独秀。 苏独秀面对那锋利无匹的扇缘,面不改色,向后一弯腰,柔韧的腰身宛若无骨,折腰闪开了江月楼的攻击。与此同时抬腿顶在江月楼小腹,左手搂住他的头,向下一提。 江月楼去势被卸开,扇子擦过苏独秀头顶,小腹被顶住,脖子被搂住,苏独秀成功的制住了他。 但这不过是一时之势,江月楼练的是近身功夫。他干脆再往前一点,向苏独秀的颈子咬过去。 苏独秀险险一闪,逃过风月扇大侠的铁齿银牙,脚尖一掂地,向后蹿走一直退到墙边,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被你咬死了。” 江月楼有些悻悻的收好扇子,整了整衣襟,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一边让我想着十五,一边巴不得看好戏是吧?哪天我真被季音搞定,你就开心了。” 苏独秀道:“我怎么会开心呢?季音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嘛。其实楼儿,我这是在考验你对我的忠贞。” 江月楼二话不说,往旁边走了两步,抓起纪青崖的头发低头极其粗暴的吻上去。舌头顶进口腔搅动,狠狠吮吸一口,接着抬眼看苏独秀。 用实际行动告诉苏独秀:他对苏独秀,没有什么忠贞。 第32章 月明星稀,夜凉如水。江月楼却无心睡眠,夜半三更的,反正深夜无人,干脆披着外衣出去走走。洒艳城的风景向来不比江南,虽然繁荣,但毕竟地处西北,环境恶劣。 但经过洒艳城人百年经营,也不像西北其他地方那样的荒凉。移植了许多草木,洒艳城人们都相信,这里的风景比不上江南,但也另有一番风味,是属于西北的江南。 夜半露重,江月楼就在城主府后大到甚至不能称之为花园的后花园走了片刻,发丝已然被露水打湿,衣衫也带了潮气。 这篇后花园真的很大,没有园丁,是多年前的老城主从外地移来许多草木,然后就一直放任不管。所以草木纠结,没有假山花池,长廊小亭,是个不像花园的“花园”。 江月楼能够感觉到背后凉凉的,现在仍是春天,他却只穿着薄薄的内衣,披着单薄的外衫。 轻软的布鞋上沾了泥土,走起来黏黏的。江月楼索性褪去布鞋薄袜,踮脚踩上一块大青石,盘膝坐在了上面。 那块石头很大,江月楼干脆又伸直了腿躺下来,仰望漆黑漆黑的夜空。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江月楼都要以为自己要睡着时,他忽然睁大了半阖的眼,喝道:“谁?!” 江月楼极快的一点脚尖,身子飘忽的立了起来,望向后方一个地方。 片刻,从那个地方的丛林中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男人 深夜与江月楼一样,出现在荒无人迹顾府后花园的男人。 他揉着自己的膝盖,抱怨的走上来。 他也只穿着内衣,嫩绿的内杉,发丝被露水打湿,贴在脸边额前。眉目勾人,弯弯绕绕的,嘴角常含着一抹笑容。 很轻易地,你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谁。 苏独秀。 他怎么会在这里? 江月楼很想这么问,但他没有问出来,而是冷冷的道:“如果你没有出来,我想现在你已经死了。”他伸出了手,掌心是一粒石子。 江月楼其实也会暗器,扇子靠腕力和指力,暗器也是,所以江月楼会暗器并使得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他这样对苏独秀说,也不算太夸张。 苏独秀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他尾随着江月楼出来,在树丛里蹲了很久。穿云箭不是杀手,不习惯长久的潜伏着,而江月楼躺在大青石上几乎要睡着了,一直躺了很久,让苏独秀实在撑不住了。 他动了,于是被江月楼发现了。 江月楼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苏独秀已经走了过来,他也坐在了大青石上,揉着自己麻痹的膝盖道:“我只是好奇,还以为你是出来和小情人幽会的呢。” 江月楼冷眼看他。 苏独秀摊手道:“好吧好吧,现在证明我猜错了。” 江月楼嘲弄道:“天才也有猜错的一天,真是难得。” 苏独秀嘿嘿笑了两声,并不以为尴尬。 江月楼又坐了下来,就坐在苏独秀旁边。 可是没过一会儿,苏独秀又不耐烦了,他一向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见江月楼一声不吭的看着天,他无聊极了,凑上去趴在江月楼耳边道:“楼儿,你半夜出来看天干什么?” 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