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啊,这么大了还玩儿离家出走这一套。” 沈别枝双手合十,婉转祈求地望她,软软拖着可怜伤心的调:“我还没睡觉,能不能先让我睡会儿?” 她一口气从季家到学校,眼皮如过铅,重得她已经在车里睡过一觉。 现在就想好好睡觉,什么都不去考虑。 梁婉彤与沈别枝分别两年,太久没被美女洗目,这会儿瞧对方美眸轻蹙,立即心偏站队:“快睡快睡,你家人怎么这样啊,这么晚了还不让你睡觉。” 沈别枝同仇敌忾:“就是呢。” 他怎么能这样。 连睡觉时间都不给她留。 宿舍的床小,即使张姨给铺了很厚,她仍旧睡不着,翻来覆去不舒服,总感觉还有异物存在。 不知道他醒来,会如何。 男人不会有她这样的后遗症吧? 希望醒来没看见人,他真以为只是一场梦。 —— 季家,晨光大亮。 季夜鸣规律得分秒不差的生物钟,头一回推迟半个小时。 几乎睁眼就清醒,他下意识伸手向旁边,摸了个空。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床头的眼镜戴上,目光扫过四周,偌大卧房已空空如也,仅存隐隐约约茉莉花的余韵,证明昨晚的真实。 穿好今天的西装,衬衫、领带、束袖,一丝不苟。 走下楼,张姨正把冷却的早餐撤去,换上新做的。 季夜鸣长指整理着颈下温莎结,声音平和地问:“别枝呢?” 张姨抬起头,瞧见起晚的男人,惊讶啊了声:“别枝小姐回来过吗?” 昨天她有事,下午给别枝小姐打过电话,便出门。 记得她说有空就回家,并不知小姑娘有没有回过家,今天早上没看见人,还以为没回来。 季夜鸣身边,给他拿西装外套的陈尧,奇怪地瞧一眼自家先生,别枝小姐昨晚不是已经回家? 难道两人并没有和好? 别枝小姐果然越来越难哄了啊。 季夜鸣轻抚左手上曾沾染过茉莉花香的金属戒指,侧眸看他:“你去容大接她回来,通知徐总助,今天的会议改为视频,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家里来。” 陈尧:“好的,先生。” 他刚转身,季夜鸣又出声:“等等,中午再去,正好接她回来用午餐。” “好。” 中午在校门外瞧见陈尧与她的司机,沈别枝并无意外。 发生这样的事,总要有个结果。 陈尧隔大老远见她,便小跑过来,撑开遮阳伞挡在她头顶。 沈别枝抬头看,烈日炎炎,灼得她眼眸微眯。 她自暴自弃:“不用遮,反正军训都晒黑了。” 陈尧闻声看她,真诚地说:“别枝小姐跟过去一样白。” 沈别枝眼神奇异地瞧他,心说季夜鸣身边这块木头都会说好话了,稀奇。 不过她没空心思给别人,光是想如何应付季夜鸣,脑细胞就得死一箩筐。 昨夜色壮人胆,今日清醒后,才知道她色迷心窍下为自己找的理由有多离谱,什么醉酒如梦,糊弄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如何蒙得过季夜鸣。 到如今,只有赌,赌他不在意。 等她到家,季夜鸣已经坐在餐桌旁。计算好一样,佣人正陆续往餐桌上菜,真是张姨昨天所说的大餐。 光是她爱吃的帝王蟹与龙虾,就各有三种做法。 听到动静,季夜鸣抬眼,深邃的目光将她自下而上扫过,微笑:“别枝回来了。” “季叔叔。”沈别枝暗暗吸气,把书包给张姨,强装平静地坐到他身边,如坐针毡。 今日她穿了上次试的第一件连衣裙,长袖、立领,身体惨不忍睹的痕迹被遮得干干净净,只望不要被他看见。 张姨递上净手的湿毛巾。 刚伸手,毛巾就被季夜鸣接过,他执起她的手,温柔擦拭,从手心到指尖,细致入微。 沈别枝手指都僵硬,看他垂眸敛目,耐心平和,心尖好似在灼烧火石里跳舞。 两只手擦完,他用拇指轻揉粉红生嫩的指尖,像带有某种不妙的暗示,她受不了,倏地抽回,蜷缩藏起来。 他想做什么呢? 睡了一次还不够吗? 季夜鸣掀眸,温柔地问:“昨晚......” 不等他话音落下,沈别枝忽然弯起眉眼,偏头笑:“昨晚我在宿舍啊,这么久没见,季叔叔梦见我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别枝:离谱,但敢说。 爽了就跑小公主。 入V啦。 这章是24号的更新哦。 这两天更新在凌晨,等上完夹,再恢复晚上九点。 第17章 教与学 ◎这根本就是角色l扮演。◎ “昨晚我在宿舍啊,这么久没见,季叔叔梦见我了吗?” 看,她连借口都为他找好,可不要令她失望啊。 沈别枝已经退步到这样,不介意他是否真的记不清醉酒后的事,只要他口头上应下就行。 如此,她就能安心粉饰太平,与他像过去一样。 她不断说服自己。 这样的人,一晚露水春情而已,接收到她的意思,定不会死灿烂打继续发问。 他知道她什么意思吧?一定知道。 季夜鸣神情温润,漆黑深邃的眼沉静地盯着她,柔和目光隐带审视。 半响,他抬起长指轻推一下银质细边的镜框,忽然笑了:“的确梦见了别枝。” 沈别枝如溺水的人终于被救上岸,整个人活过来了一般,重重松了口气。 很好,昨晚的不理智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没有让她失望,仍旧那般温柔,从来不会令她难堪。 季夜鸣拿起公筷,给她菜碟里夹了块蟹腿肉,缓缓微笑:“但昨晚梦见别枝哭得很伤心,所以我担心,担心你在学校受委屈。” 沈别枝僵了僵,他这话像在解释他为什么遣陈尧接她回来。 可话里含带的浅浅笑意,又像在提醒她,他到底做过什么“梦”。 她若无其事地将蟹腿送进嘴里,笑了笑,语气轻快地说:“梦是相反的,我在学校很好,还在宿舍遇见了以前的朋友。” 季夜鸣叹息:“但我依然不放心,以后你还是住家里,学校这么近,让司机接送你上课就好。” 沈别枝脸上的笑顿住,不甘心地为自己争取:“我在宿舍住得很开心,住家里就会与同学远离,交不到朋友。” 以前因为喜欢他,受爱情蒙蔽,能忍下他不动声色的掌控。 如今她早已清醒,意识到他们无法正常在一起,好不容易离他远一步,拥有宝贵自由,哪里愿意再回来住。 季夜鸣颔首嗯了声,淡声:“开心到两个星期不回家,不与家里联系?” 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