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无误地射l进季夜鸣古井般深沉的双眼,溅起轻波涟漪。 舞蹈动作也被她随机应变地加了点小心机,像给原本心旷神怡的美景,点上一盅若有若无的缱绻缠香,景色一下就变了味道。 琵琶声乐异域风情,沈别枝翻转、扬手的动作行云流水。 臂上金钏银铃作响,轻纱披帛如落日薄云般同时被甩出,扬出蕴绕着清浅茉莉花香的微风,带着撩拨勾人的力道、倏地打到男人英俊立体的脸庞。 季夜鸣好似被攻击到般闭了下眼,沈别枝翘起唇角,下巴稍稍扬起胜利者的弧度。 等她准备收回披帛,却猝不及防被季夜鸣握住、漫不经心绕上手掌,轻轻一扯,为跳舞时将披帛固定手臂的方便,此时成为了沈别枝被攻陷的牵绊。 她轻而易举地被季夜鸣拉到腿上,他坚硬的指骨掐住她下颌,轻抬,迫使她正面对视他的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好似比平日更加地浓黑、幽邃。 像深不见底的大海,无垠辽阔之内,一艘轮渡也无,中心巨大的急流漩涡,在悄无声息地汹涌吞噬。 季夜鸣垂眸,慢条斯理将手上纱帛一圈一圈缠上沈别枝的瓷白皓腕,与如火浓烈的色彩形成极大的反差。 他的大拇指在其上轻抚,柔和问她:“别枝打算在容大舞蹈学院近三千人师生面前跳这样的舞?” 颌骨被掐得有些疼,沈别枝蹙眉,这是她一次在温润如玉的男人手里感受到一丝驳论的隐秘粗l暴。 似绷得紧紧的弓,稍微不控制,就会断掉。 她抓住季夜鸣的手腕,那腕骨温凉、带着某种硬金属的力度。 沈别枝不喜欢这样擒拿、囚困般的力度,她看起来纤细、柔软的指尖,几乎陷进季夜鸣腕部冷白的皮肤。 那双琉璃剔透的眼睛,水光莹莹、如胭微红,浅褐瞳仁落着灯光反射的极亮光斑,不服且倔强地望着他。 沈别枝:“我现在连跳什么舞都需要经过季叔叔的允许吗?” 季夜鸣视线从她漂亮的眼睛,滑到小巧鼻尖,落在殷红莹润的唇瓣,定住。 他温和回答:“当然不需要。” 今日男人的反常,令沈别枝在倔强之余,也隐有害怕,担心自己试探生死边缘的脚一不小心踩过线。 她竭力不把自己的怂怵表现出来,但这样紧张的情绪让她紧绷的脑子暂时短路,不知下一句话该怼什么。 季夜鸣掐着她的下颌,缓慢低头,亲吻她的唇,不绅士,也不温柔。 没有像以往,循序渐进地等她适应。 毫无准备的深l吻,让沈别枝尝到了刚刚季夜鸣饮过的茶的味道,潮热、清冽,含混着微苦的沉木香气息, 这个吻同他动作一样,带着似有似无的强势,深搅重l咬,严丝合缝地将沈别枝堵得死死。 琵琶异域的音乐,已经换成略轻快的现代风,本该是舞蹈的后部分,是今晚沈别枝没准备跳的那段。 如今看来,她确实安排得刚好合适。 沈别枝几乎喘不过来气,心脏因为窒息的前兆而跳动剧烈,一下一下,怦怦如擂。 求生的本能令她下意识挣扎,但下颌的手掌令她无法逃脱,只能被迫接受。 紧握男人手腕的细指渐渐松开,沈别枝视线朦胧氤氲,隔着材质考究的衬衫,别枝手心抵住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不动声色下滑,蓦地抓住。 季夜鸣微妙地一顿,沈别枝几乎听到了喉结滚动的声音。 一个吻,好似被他们两人亲出了硝烟的味道。 季夜鸣缓缓掀眸,舞蹈室明亮灯光下,他高挺的鼻梁上,透明镜片泛着如鳞冷光。 温热的手掌也下滑,不松不紧地握住沈别枝的脖颈—— 此时,门被敲响。 沈别枝一激灵,反射性松开手,用力推他。 她可没有被人围观的兴趣。 季夜鸣顺着她退开,手掌抚上她后脑勺,将她摁在怀里。 沈别枝这会儿不挣扎了,恨不得整个钻进他怀抱,彻底藏起来。 殊不知这样的姿态,他人一看便知刚才正在发生什么。 踩在木质地板的脚步熟悉,是陈尧。 瞧自家先生欲求不满的神情,陈尧就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 陈尧开口:“先生,这是您要的——” 季夜鸣打断他:“嗯,放下就出去。”@泡@沫 “好的,先生。” 他低着头,动作极轻地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到桌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沈别枝埋在季夜鸣怀里,细指紧紧拽住他身前衬衫,浑身因为羞耻的紧张而轻颤。 季夜鸣哄小孩子般,用手掌在她脊背轻拍。 隔着轻纱抹胸,他手心微灼的温度毫无阻碍地传递给沈别枝的脊骨神经,让男人的哄变了味道。 舞蹈的音乐早已停止,宽敞的舞蹈室寂静无声,窗外夜色浓郁,的冬风被玻璃阻拦在外,唯有青草、灌木的大自然味道无孔不入,顺着窗棱缝隙闯进一室温暖。 陈尧不敢抬头,求生欲极强、目不斜视地迅速遁走。 脚步声消失,关门声响起。 沈别枝才敢抬头,扭头观望一眼,见没人,彻底松口气。 随后回头瞪向季夜鸣,但她眼眸水润、脸颊红扑扑,似娇似嗔,毫无威慑力。 季夜鸣喉间溢出低低笑,伸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柔声轻问:“别枝尝尝?” 沈别枝应声看去。 男人手背青筋蜿蜒,五指骨节明显,正握着一个质感透亮的玻璃杯,看起来像装的水,中其中放进两片柠檬,几朵洁白的茉莉花飘在表面。 淡淡的茉莉与柠檬清香,徐徐飘到鼻端。 沈别枝顿时明白,直接了当地顽劣挖苦:“季叔叔这是继奶茶后的气泡水吗?” 她突然发现,抱着他的这个男人,斯文儒雅的表皮下,好似隐藏着别样的偏执。 别人给过她什么东西,他都要再给她一份,好似这样就能盖过别人的。 就像她以前养的猫,同班同学来家里玩,给它带了猫条,它吃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她就差人去买更昂贵的猫条,让它吃个够,并教训它“谁的东西都吃”。 沈别枝轻撇唇角。 像自然界里,雄性动物留气味占地盘的行为,没想到男人也是如此。 季夜鸣将玻璃杯递到她唇边,微笑:“别枝先尝尝。” 看清来清新淡雅的的饮料,让沈别枝犹一时猜不出会是什么味道。 她犹疑着,双手捧住杯子,尝一口。 沈别枝猝不及防呛咳,不可置信地看向季夜鸣:“是酒?” 大概是柠檬与茉莉的清香太有欺骗性,又或许酒精的度数太低,才没让她闻出是酒的味道。 放下杯子,季夜鸣从托盘里的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