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叔,别枝想做什么?” 工作放下,季夜鸣略轻靠椅背,凌乱的衬衫衣领与领带,破坏了原本的矜贵端方,揉进几分旖旎绮色。 他松散地垂着眼皮,目光慢条斯理地逡巡着少女瓷白俏丽的脸庞。 沈别枝心有算计,不敢直视男人平和面具下的锐利双眸。 指尖在敞开的衬衫衣领中间、漫不经心地画圈,她拖着撒娇般的软调:“这么久都没与季叔叔好好相处过,就不能来找你吗?” 季夜鸣今日穿着黑色的衬衫,胸肌将质感优越的布料撑得略绷,看起来有种蓄势待发的性感,手掌放上去,感触也极好。 银质细丝的镜框有着柔和漂亮的流光,沉木香味道甘苦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很想上的斯文败类的魅力。 窗外夜色浓郁,室内灯光沉静。 季夜鸣面带微笑,捏住少女下巴的大拇指,指腹按上她粉润的唇瓣,稍稍重力地往唇外缓慢抹去。 淡淡绯色口红,斜出唇角,干脆暧昧的一道。 粗糙沙砺感的电流随之带过,令沈别枝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脊骨一截一截,不动声色地僵硬警惕。 季夜鸣扫过那道红痕,用教育的口吻缓缓说:“说实话。” 最近,就算不冷战,小姑娘也恨不得跟他对着干,哪里会想好好相处。 事出反常定有妖。 沈别枝极厌烦他这种高高在上,却也对此最欲罢不能。 每回看他这样,都能挑起她的胜负欲,想要将他的踩在脚下,骑在头上,为威作福。 又黑又长的睫毛轻抬,沈别枝对上他比夜色更漆黑浓墨的双眸,坦然说:“我想让季叔叔答应我去演戏。” 季夜鸣捏住她下巴的长指渐松,往下握住她脖颈,指尖触碰她鲜活的脉搏。 他低头,亲吻沈别枝唇角划出去的口红痕,低醇动听的嗓音浸润着似有似无的温凉:“别枝准备了怎样的代价,来求我答应?” 沈别枝不喜欢脖子上的束缚,但她有求于人,没有像往常那样表现出来。 她如巫山春池般的眼睛盈盈望他,细指松开领带,指尖点上未解开的纽扣,一颗一颗往下数,抽出衬衫衣摆。 落在质感高级的金属按扣。 沈别枝深深呼吸,下定决心:“我可以答应季叔叔,你喜欢的任意玩儿法。” 她知道,某些人的癖好,远不止她目前所经历过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身一次,以后她可以千次万次地讨回来。 很划算。 季夜鸣拇指摩挲着她细长的颈,喉间溢出低低笑,他沉在沈别枝耳畔,柔声:“是别枝有事求季叔叔,应该有些诚意。” 话音落下,他手掌松开。 大有任她发挥的意思。 沈别枝悟了。 她求他,该是自己做,对方满意后,再考虑答不答应,而不是让他屈尊降贵地选择。 是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她能为此做到哪种地步。 这样轻贱他的好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咔哒”—— 清脆的,金属搭扣按开的声音。 沈别枝靠近他怀里,暖意温香的呼吸洒在男人耳蜗,她轻软娇气地开口:“季叔叔,我学了十三年舞蹈。” 沈家还不富裕时,她妈妈就主张送她学舞蹈,据说还为此,跟她爹大吵一架。 后来沈家发家,到落败,她从未被迫放弃过舞蹈。 季夜鸣伸手,将她脸颊边的发丝勾到而后,侧过头,喉间低磁的声调上扬:“嗯?” 窗帘没有拉上,月如银盘当空,夜色薄纱朦胧,树影横斜,远处起山脊黑影起伏连绵。 晚风荡漾,无垠海面粼粼微光。 沈别枝忽地握住,手心温度令她几乎不自控地颤抖,但为自己的目的,忍着羞怯,强装镇定,勉强扣住五指。 她唇瓣也在轻颤,呼吸微微发紧:“我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很柔韧。” 可以随意弯折。 初春时节,晚冬仍不情愿退出四季帷幕,窗外的夜色寒凉沁骨。 书房内,却仿似暖气爆了表,温度节节攀升,烘得少女脸如绯云,眼角胭脂氤氲,眼珠更是蒙上一层薄薄水雾。 季夜鸣幽邃似深海的目光注视她,像远处深暗的森林,平静表面下,危机四伏。 他没有开口,仿佛在好整以暇,看她要怎样做。 沈别枝缓解着深深吸气,她垂下羽扇般的睫毛,就着目前的坐姿,缓缓折腰、低头。 柔软的长发垂下,挡住她殷红似火的脸庞。 触碰之前,猝不及防被季夜鸣掐住脸,不容拒绝地抬起。 沈别枝眨眼,懵懂微愣。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拒绝。 男人不应该都喜欢这样吗? 至少在她看过的那些非正经小说里,都是如此。 对上她疑惑的表情,季夜鸣低头,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似吻更似咬。 极近的距离,透过干净无尘的镜片,漆黑不见底的双眸直直盯着她,像一座巨山沉压压地压过来。一边用野兽撕碎猎物的力度,缠她攫取。 沈别枝被吻得唇瓣生疼,柔软的双手抵住他宽阔平直的肩,忍不住费力推搡。 喘不过气的压迫中,她感觉到。 他很生气,甚至比前两次用茉莉花惩罚她时,更生气。 是因为高贵的尊严遭到了挑衅吗? 因为她宁愿如此,也要与他两清。 痛吻难以承受,沈别枝却如干完坏事的猫,得意地翘起尾巴,悠哉摇晃。 意味着,她的进度条在行走。 当淡淡的铁锈味道,弥漫在互相的口腔中,分不清是谁的。 季夜鸣才松开,视线锁住她,冷白修长的指骨勾住被她玩松的领带,利落扯下。 他声调已复平稳:“虽然别枝的每一个地方,季叔叔都想造访。” 听起来文雅正经的一句话,细嚼之下,尽是下流。 令沈别枝脸颊发烫,心里偷偷暗骂。 呸!老男人!斯文变态! “但季叔叔更希望,”季夜鸣将领带拿在手中,慢条斯理地用长指展平:“别枝是出于真心实意,而不是为达目的,利用自己。” 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养玩宠物,也要对方发自内心地伏于他下吗?可真讲究。 沈别枝没太懂他这话的意思。 但他在生气,说明美人计里夹带的私货小计谋,是成功的。 所有的情绪波动,生气也好,愤怒也好,只要是因为她,那都是她赢。 让稳重的人失去冷静,是攻陷他的开始。 沈别枝瞟着男人手中的领带,心有害怕戚戚,但不影响她惹事生非。 她故作疑惑问:“可是季叔叔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不是只讲结果,不计过程吗?我是跟季叔叔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