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另只手拉开车门,一言不发地将她往后座里推。 看热闹大概是人的天性,周围开始聚集三两学生。 沈别枝不想被看笑话,顺从地坐进车,但她担心陈星宇的情况,忍不住探头往外看。 随着男人坐上来,陈尧与司机也放开陈星宇,迅速上车,启动车子。 窗外樱花树飞逝,沈别枝才反应过来,她误会了季夜鸣,他根本没想让他们动手。 稍加思考便知,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怎会与一个未经历社会的大学少年计较,那也太跌份。 季夜鸣轻靠在后座,面容平静,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大拇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银质金属戒指。 其上雕刻的野兽,跟随转动,好似即将活过来。 沈别枝拉不下脸道歉,只低头将手机开机,打开微信,给陈星宇发消息。 别枝惊鹊:[你不要冲动,我与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怕解释慢了,以陈星宇的实在性子,他真会报警。 她不像某些老男人,可丢不起那个脸。 思考片刻,沈别枝又犹豫着打字:[陈星宇同学,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好,刚刚是为了故意气他,才看你,请你不要误会。] 发送过去,她又补充一句:[上次在表演厅也是。] 沈别枝三两句话,半真半假地讲给陈星宇,直白而坦然。 并没告诉他,上次在表演厅,她是真动了接受他的心思。 沈别枝想。 趁此机会,让他不要再喜欢她也好,免得她对着季夜鸣胡说八道时,总会平白产生心理负担。 他们已离开学校,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敞的大道。 陈星宇没有回消息,沈别枝盯着手机看了片刻,在想要不要先回复其他消息。 但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无形的阴郁混在清冽的沉木香里,蔓延在逼仄的后座,冰凉的触角碰到她点按手机的指尖。 沈别枝果断按熄屏幕,从善如流地侧身,抱住季夜鸣的手臂,撒娇般地靠着他:“季叔叔。” 季夜鸣侧眸,幽邃的目光望进她浅褐色的眼睛,微笑问:“别枝又准备求季叔叔什么?求我放过他?” 作者有话说: 季总:老婆居然认为我是那样的人,生气! 只想吃个醋,结果被醋淹了。 上章改过了,把别枝上学改成放学了,觉得不顺的宝贝可以重看一下上一章最后。 第50章 与落日 ◎少女宽大柔软的裙摆,能遮掩住一切。◎ “别枝又准备求季叔叔什么?求我放过他?”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从男人的双唇间说出,像被赋予了某种沉沉的魔力,透出不动声色的危险。 车窗外绿化带飞逝,天桥的柱子上,爬满叶子嫩绿的爬山虎,在春风里,微微摇晃。 车厢静谧,无声。 沈别枝避开男人深邃的眼睛,盯着他手上食指上的戒指,银质,但看起来又比金属银更冷硬,颜色更深。 她伸手,握住那根修长、粗砺的指骨,故作不解地问:“季叔叔又不会对他做什么,为什么要求你?” 或许最近入戏太深,又或者她自作多情,将自己看得过重。 刚刚那一瞬间,她是真以为季夜鸣会让手下的人,对陈星宇做什么。 现在反应过来,沈别枝知道他在生气,故意这样问。 但认错,是不可能认的。 她宁愿把误会坐实,也不认错道歉。 毕竟这些误会,短暂来说,有益于推进她计划的进度。 季夜鸣任由她握住手指,另只手抬起,轻柔地抚摸她绸缎般的头发:“可是刚刚,别枝很紧张。” 小姑娘都已坐上车,还不忘探出头,好似生怕车外的少年受到伤害。 他那时迎着阳光,看那画面,异常刺眼。 沈别枝不走心地为自己狡辩:“我那是怕陈尧他们跟陈星宇打起来嘛。” “大庭广众的,多丢你的脸。” 沈别枝发现,每次对上季夜鸣生气时,她总会像蜗牛一样,下意识地将柔软的胆子缩回壳里。 这是三年前,他的初印象留下的余威。 事实上,除却在床上,这些年,季夜鸣对她,连句重话都没讲过。 在某些事情之外,他是名副其实的温柔儒雅。 沈别枝想。 她需要改掉这个不好的习惯,不能畏他,惧他。 不然,何年和月才能将他踩在脚下。 季夜鸣垂眸,注视着少女如鸦羽般轻微扇动的睫毛,手掌漫不经心地握住她乌黑的头发,柔顺浓密的一把。 缓缓往后下扯,迫使沈别枝仰起小脸,对视他的眼睛。 季夜鸣温声问:“别枝很在意他?” 沈别枝紧紧抓住他的衬衫,睫毛扇动的频率加快,嘴上理所当然地:“他帮助过我,并且也是我的朋友,当然会在意。” 心跳在砰砰加速,是兴奋与紧张在同骑并行,谁也不服输。 “在意他?”季夜鸣面不改色,“然后呢?别枝想做什么?” 沈别枝用浅褐色的眼睛天真望他,窗外飞逝的翠绿银杏叶与早春金黄的阳光,影影错错落入其中,生机勃勃中,又透出活跃的骚动不宁。 她故意是似而非地回答:“我不知道季叔叔什么意思。” 季夜鸣松开她的头发,低头亲吻她饱满的额,温柔低语:“收起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别枝知道的,你与他不可能。” 茉莉花种在了季家的花园。 除了他,谁也无法摘折那洁白漂亮的花朵。 这不是很在意么。 沈别枝压住想要上翘的唇角,重新靠在季夜鸣的肩膀,语调轻软无辜:“可是感情上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控制啊。” 她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的得意从声音里泄露出。 但心情不可避免,让她看起来,像刚使完坏,翘着尾巴,悠哉摇晃的调皮家猫。 季夜鸣穿着春季西装,肩头的骨骼与肌肉触感明显,硌得沈别枝脸颊不太舒服,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西装包裹的精壮手臂,忽然从旁伸过来,另只手穿过她膝腕,将她整个人抱到腿上,把她的脑袋按进宽阔、可靠的胸膛。 这样靠起来,就舒服得多。 季夜鸣低醇动听的嗓音自她头顶落下:“现在这样不好吗?” 沈别枝靠在他怀里,手绕着领带:“很好啊,如果能与季叔叔一辈子这样,当然好。” 她顿了顿,抬起头笑着问:“但季叔叔能保证一辈子这样吗?” 季夜鸣平和反问:“为什么不能?” 沈别枝挑起秀气的眉毛:“当季叔叔一辈子的宠物吗?” 对上她任性、狡黠的眼睛,季夜鸣语调平稳,似含费解:“看来他们说得没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