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的四肢百骸。 他语调自然、温和:“季叔叔说过,别枝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沈别枝不吭声了。 在心里偷偷撇嘴,都会给?叫他把陈尧撤掉,怎么不应?他的“都会给”,是有条件范围的。 哼,老男人的甜言蜜语,鬼都不信。 此时,安静的后座空间,又响起手机轻微震动的声音。 是季夜鸣的,刚刚在车库里,也是他的。 她清晰地感觉到,季夜鸣停顿住,半响,他才云淡风轻地从西装裤兜里摸出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散发着幽微的光芒,于昏昧的环境里,尤为显眼。 是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季夜鸣将手机拿在手上,神情看起来并无异样。 忽然平地一声惊雷,随着轰鸣渐行渐远,春雨挑着夜晚无人,款款到来。 那瞬间,明亮光线闪烁,季夜鸣骨骼明显的手背上,青筋蜿蜒、突出,出卖了他的内心。 沈别枝不动声色,猜测是谁的电话。 应该与刚才车库里那通电话,来自同一个人。 季夜鸣盯着屏幕,没有点接通,一直到自动挂断。 屏幕亮起,衬得他的脸庞沉静如水,面无表情,眸光中隐有锋利,划破平和的面具,似怒而不显的高等猎手。 沈别枝眼珠轻轻转动,她抬起头,故作疑惑地问:“季叔叔不接吗?” 对上她在黑夜里仍旧澄亮非常的眼睛,季夜鸣沉默几秒,忽然将手机扔到车座下,边说:“不是多重要的电话。” 说着他抬起手,手指修长好看,捏住优雅端正的温莎结,慢条斯理地扯。 沈别枝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兀自陷入沉思。 到底是谁打的电话,能让季夜鸣失控成这样? 莫名联想到今天的宴会。 她隐约察觉,季夜鸣的目的,并非仅仅是为她“豪掷千金”,或者找沈妍雅出气。 毕竟收拾沈妍雅的这样的,他只需动动手指,哪里需要亲自到场。 但除此之外,他的确没再做其他。 沈别枝突然想到,帮自己说话的那位女人,终于回过味来,对方的气质像谁。 不过这种气质沉静温和的男女,在教养极好的家庭里,不算少见,没能让她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忽然,脖颈上冰凉的丝质触感,令沈别枝豁然回神。 季夜鸣又将领带绕在她的脖颈,与此同时,传进她感官的还有,微重的呼吸,混杂带着温度的沉木香,徐徐将她笼罩。 导致她呼进的空气都携有同样的味道,从狭窄|湿润的呼吸道,浸入肺腑心脏。 脖颈的束缚感,有轻微的紧,令沈别枝忍不住,抬手抓住颈前的领带,她皱眉抱怨:“太紧了。” 合理怀疑,这老男人是想勒死她。 季夜鸣深深呼吸,似在缓解什么控制不住的因子。 他松了松领带,长指灵活,迅速在她颈侧系上蝴蝶结。 下一秒,季夜鸣温热的手掌触碰沈别枝的脸颊,像再也忍不住般,捧起她,与车库里不相上下的吻,不容拒绝地落下。 隔着领带亲吻她的脖子,影影错错的灯光下,深黑领带与瓷白肌肤,张力极大的色差,清晰地映在季夜鸣幽邃的眼底。 沈别枝心跳一重,几乎要被吸引去。 车窗外,雨丝在雾感的灯光里飘斜,像朦胧暧|昧的幕帘。 初春寒气扑到玻璃窗,试图找到缝隙浸入,却被车内节节攀升的温度烧化,玻璃内面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 沈别枝双手撑在上面,手指滑出长长的印子。 浓郁甘苦的沉木香气息笼罩在身后,季夜鸣将她的长发拨在一边,灼热的呼吸与沉哑磁性的嗓音同时落下:“别枝,喜欢季叔叔吗?” 白雪压枝,樱花颤巍。 沈别枝热汗津津,发丝湿漉地贴在脸颊、脖颈,系在侧颈的黑色蝴蝶结,剧|烈而规律地振翅,仿佛即将从她的脖颈飞离。 她紧咬下唇,不明白他问的是哪种喜欢。 正艰难地转动如刚出炉的浆糊般的脑子,想着如何回答,季夜鸣继而温柔地说:“说,喜欢季叔叔。” 作者有话说: 明天再来添加细节。 季总的主动权易位了属实是。 季总:我被往事刺|激,但老婆一心只想赢。 小别枝:一生好强的中国女人。 第64章 发烧热 ◎我不喜欢茉莉花,也不喜欢你。◎ “说,喜欢季叔叔。” 温柔潺潺的男低音,透着若有若无的、深沉的命令。 沈别枝双手撑着车窗,混沌靡靡的脑子怔愣住,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年,季夜鸣担着似兄似父的角色,教导她,监督她努力学习舞蹈、钢琴。 但他从未以命令的态度,告诉她需要做什么。 (当然,或许也因为并不需要他命令,她寄人篱下,根本不敢过度忤逆他的意思。) 今晚陡然听到他如此,令沈别枝一时没反应过来。 久未听她回答,季夜鸣倏地重力,似在提醒她、催促她回答。 沈别枝猝不及防,声音跑出一半,立即紧紧咬住唇,直到那股渗透进骨髓的余韵缓解后,才迫切地喘了口气。 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她后背抵着季夜鸣硬朗灼热的胸膛,拖着微哑的软调柔顺回答:“别枝喜欢季叔叔。” 夜晚中的玻璃窗,隐约映照出人影。 沈别枝垂下被眼泪打湿的睫毛,遮掩住那双浅褐色眼眸中,润泽的狡黠与得意。 她唇角控制不住地弯翘,脸颊细汗涔涔,红晕如雾,活跃的心思让她透出一种介于纯与欲之间的勾人心弦。 不管他是否喜欢自己。 当一个人在意另一个人喜不喜欢他的时候,就是满盘皆输的开始。 她承认自己做作,且反复无常。 季夜鸣在情绪不稳,或者很需要肯定答案的时机,她发自内心地不忍拒绝他,同时又志得意满,他到底是被自己迷住。 所以,她回答了一个两个人都明白的,似是而非的答案。 沈别枝早就欣然接受,自己没办法彻底将他从心底拔出的事实。 甚至理所应当地认为,既然上天给了她机会,在年少时就遇见这样惊艳的人,她凭什么要错过? 但所有的前提,是必须由她掌握根本的主动权。 显然,季夜鸣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给予她巨浪的同时,他滚热的唇贴于他耳畔,暗哑着声:“小茉莉,再说一遍。” 他很清楚,茉莉与别枝,在沈别枝心里,有多不同。 别枝喜欢,茉莉不喜欢。 他不允许。 沈别枝用尽剩余的所有精力控制自己,蚌壳一样紧闭着嘴巴,拒绝再听话。 无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