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脱掉马丁靴,她做作地摇曳着腰肢,走过去,坐到季夜鸣前面的办公桌上。 她伸手按住季夜鸣正在审看的文件,弯下腰,娇声娇气地拖腔带调:“季总,我给您的文件签好字了吗?” 季夜鸣身体稍稍后仰,目光缓抬,掠光她身前V领,而后顿在她艳丽的唇瓣。 抬手轻推一下儒雅的银丝眼镜,他浅微勾唇,漫不经心地开口:“沈秘书急着要?” 他的语气如常正经,但沈别枝就是听出一丝别有意味。 原本还以为他会端着不配合,现在看来,老男人玩儿挺花嘛。 沈别枝扇动睫毛,发挥这两年学到的演技,用如春水浸过的眼神、欲语还休地撩他:“是啊,很急。” 对上她刻意的美眸,季夜鸣该上钢笔盖,抬起手,不紧不慢地将钢笔插到V领中间,冰凉的触感,令沈别枝反射性颤了下。 季夜鸣的目光随笔而下、越渐幽邃。 随后,他身体往后轻靠,平静地注视沈别枝,用上司对下属的命令口吻:“坐过来,自己拿。” 沈别枝:“嗯???” 他们所说的“要”,好像不是一个意思啊。 呸,老男人可真会玩儿。 沈别枝只是想作弄他,哪里会反过来顺从,她瞪他一眼:“我不玩儿了,一点都不好玩儿。” 她跳下办公桌,踩着地毯就要离开。 却被季夜鸣拦住腰,轻而易举地勾到他腿上坐好,他捏住沈别枝的下巴,轻抬:“沈秘书不是说很急?” 沈别枝拍向他的手,发着自作自受的小脾气:“我说的签字!谁要跟你玩儿这个了。” “我说的也是签字。”季夜鸣松开她下巴,自然地取出钢笔,揭开笔帽。 沈别枝警惕望他:“你想做什么?” 下一秒,冰凉,尖锐的触感,令她浑身一激灵。 季夜鸣垂眸,用手中的钢笔,在裙摆之外、展露出的白雪,行云流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沈别枝伸手,原本试图推开他,笔尖划过肌肤时,丝丝密密的酥麻层层散开,直达四肢百骸。 她唇瓣微张,控制不住地溢出一点似是而非的声音,伸出的手,改为拽住他的西装前领,紧紧用力到骨节发白。 直到笔停,她才轻颤着垂眸。 季夜鸣所用的钢笔与墨水,都极为昂贵,所以在滑腻的肌肤上,笔尖写出的字也不会中断。 无垠雪白上的墨笔,笔画相连,笔锋锋利,下笔利落、起笔干净。 十足锋劲好看的字,因为是某人的名字,无端透出一种标记般的靡气。 沈别枝皱眉:“不行,我也要写回来。” 季夜鸣重新盖上笔盖,单手将钢笔换一头,圆滑的笔头贴在她的裙下,他从容“嗯”一声,温热的呼息贴在她耳畔柔声:“待会儿就让沈秘书签回来。” 还扮上瘾了是吗! 下一秒,钢笔的冰凉,让沈别枝冷不防脱力靠到他怀里,脑袋死死埋在季夜鸣的肩,深深吸气缓解。 老男人!一定给他全身都写满她的名字! 最后,沈别枝说到做到。 季夜鸣宽厚的手掌按在她的后背,垂眸,看她用还有着自己味道的钢笔,在他腰腹磕磕绊绊地写出自己的名字。 条件原因,她写出来,就没那么好看,笔画弯弯扭扭,像鸡爪子刨出来的。 沈别枝无所谓,反正丑的不是她。 但她不满足,毕竟季夜鸣衣冠楚楚,又瞧不见,她抬起手,扒开季夜鸣的衬衫衣领,再次落笔。 季夜鸣手掌忽地重按,沈别枝手里的笔一滑,她哼哼两声,继续写。 季夜鸣对她无可奈何,亲亲她的唇角,低声哄:“晚上季叔叔需要别枝陪我参加一个宴会。” 沈别枝:“哦,又不是擦不掉。” 几秒后,她反应过来。 季夜鸣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宴会,就可以不用擦掉吗? 作者有话说: 二更,累瘫。 季总溺爱得越来越没有底线了,啧。 第71章 夫妻相 ◎过年前有一个日子不错,宜领证。◎ 晚上是一场上商务性宴会,季夜鸣只需到场走个过场。 这样的宴会,沈别枝不太感兴趣,她跟在季夜鸣身边,并不需要刻意挂着笑,倒是与他们打招呼的人,俱都对她露出友好殷切的笑容。 她明白,这都是因为季夜鸣。 除此之外,在场每一个向季夜鸣打招呼的人,看向沈别枝的眼神,都在笑意地藏进明显的好奇与探究。 沈别枝猜想,他们应该是因为近段时间,网上关于她与季夜鸣的绯闻。 她现在也算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况且季夜鸣这样的人物,只要站在他身旁,就注定会受到同样的关注,毕竟,这意味着他们可能会多一种间接性讨好季夜鸣的路子。 虽然沈别枝都知道,但面对过多的异样目光,她依然觉得不自在。 就像走在大街上,明知道或许对方只看你漂亮,但就是下意识觉得自己身上哪里有问题。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礼服,又侧眸看自己的肩,还真被她寻找到一点若有若无的、好让她借机发脾气的红痕。 沈别枝将毛茸茸的披肩往上轻扯,香肩半露,风情晃眼。 手挽在季夜鸣的臂弯,她故意用手肘怼他,不高兴地低声嗔怨:“都说了不要亲不要亲,你看他们都在看我。季叔叔倒好,不用穿裙子,也不会有人看见。” 季夜鸣侧过头,略微低眸,瞥一眼披肩外白玉般的锁骨。 他稍稍弯腰,靠近沈别枝耳畔,语调温和低声,浅微带笑:“抱歉,季叔叔下次注意。” 语气听起来真诚文雅,里面的歉意却没多少诚意。 沈别枝轻哼,将脑袋扭到一边。 还下次,谁跟他有下次。 宴会灯光璀璨,人声如潮。 有人远瞧见季夜鸣,当即笑得满面红光、迎面走来,是位香港商人,抄着一口港式粤语:“季先生啊,久仰大名。” 季夜鸣礼貌颔首,略微举杯。 演过秘书与上司后,他换了一套西装,肩膀没有沈别枝拽出的深深褶皱。 洁白如新的衬衫衣领,更没有沈别枝用钢笔划出的痕迹,但紧贴衣领的脖颈,隐隐有一块绯色。 是沈别枝擦她写下的名字时,故意下黑手造成。 居然现在还在,就好像,她的名字依然写在他的脖颈,是属于她的标记。 沈别枝承认,她有点兴奋。 季夜鸣在与那位香港商人寒暄,对方好奇的目光落到沈别枝,殷切笑问:“季先生,这是令妹吗?与您的气质真是如出一辙。” 他要是有这样漂亮的妹妹,一定也天天带在身边。 沈别枝没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