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 如果季夜鸣在,或许会夸赞她的安全意识。 大海潮落不停,白浪从很远的地方快翻滚逼近,疾力拍打在沙滩。 海浪咏唱的声音,总让沈别枝想到季夜鸣。 广告拍摄前,导演嘱咐沈别枝:“沈小姐,摘一下手上的戒指。” 沈别枝睫毛垂下。 看着无名指上漂亮的海螺珠戒指,她小心摘下,递给陈尧。 有人打趣她:“季先生送的求婚戒指吗?” 沈别枝笑笑,不语。 广告开始拍摄。 沈别枝穿着品牌方的薄款服装,冻得骨头都僵硬,不止她,现场所有人都被冻双手通红,但没有人因此懈怠手里的工作。 所以,她也没有。 今天的场景很大,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也多,这里风景不错,经常有人散步,所以还有不少围观的路人。 在广告导演指导下,沈别枝赤脚走在草地上,笑容灿烂地看向镜头。 “对,就这样。” “看这边,继续。” 冰冷柔软的草地上,沈别枝的脚冻得白里透红,她却像没有知觉般,自然地行走,流畅地说着广告台词。 忽然,有人突兀地大喊了一声:“沈茉莉!” 沈别枝瞳孔微缩,豁然僵住。 其他人不知道是在叫她,也没瞧见是谁在叫喊。 工作人员过去招呼围观的人:“我们正在拍摄,请大家配合一下,不要大声喧哗,谢谢。” 陈尧与另一人,敏锐地反应过来。 他们目光锐利,警惕地扫过人群,一边向沈别枝靠近。 镜头前,沈别枝再进入不了状态,神态与肢体动作,皆很僵硬。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荡刚才那道声音,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人群。 鉴于她一直拍摄极认真,广告导演没有因此责怪她:“先休息一下,暖暖手。” 陈尧迅速走上来,将羽绒服披到她肩上,整个过程中,他的手丝毫没有触碰到沈别枝的身体。 另一个人则及时向季夜鸣汇报刚刚的意外。 此时,沈定坤从人群中挤到前方,再次高声喊:“沈茉莉!” 这一次,周围的人注意到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沈别枝,眼神探究、好奇。 这些目光,向尖锐的针,细细密密地扎向沈别枝。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沈定坤,假装不认识他,大脑快速运转,思考对策。 广告导演瞧一眼沈别枝,问沈定坤:“你叫的是沈小姐?找她有事吗?” 他不确定,毕竟沈别枝看起来,好像并不认识这人。 而且以眼前这个男人的形象,也不像是沈别枝会认识的人。 几年苦日子,让沈定坤头发半白,他穿着件泛旧的灰色羽绒服,盯着沈别枝,像在看一块肥肉,口中倨傲嚷嚷:“我来找自己女儿,还必须有事吗?” 臭丫头,翅膀硬了,居然不接电话。 他最近已经联系好,就差钱了,他得意地臆想着,有季先生的帮助,自己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光大吼不够,他还推倒旁边的拍摄工具,乒乒乓乓,以为在家一样。 将周围的人吓得躲开,看疯子一样看他。 沈定坤的话与他的行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哗然起来,探向沈别枝的视线越发密集。 毕竟,以沈别枝现在的热度,这可是爆炸性的大瓜。在八卦面前,大多数人脱去礼貌与素质的外衣,都只想做第一口吃瓜的人。 这些视线里的异样,被沈别枝的感观无数倍放大,她紧紧抓着手里的暖手宝,全然不敢回视。 她知道可能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来得如突然。 拍摄不得已暂且停止,广告负责人硬着头皮问沈别枝:“沈小姐,您看这事情怎么处理?他真是您父亲?” 他不敢得罪沈别枝,但今天的事情肯定会被爆出去,也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被牵连。 广告黄了事小,得罪季夜鸣才大发。 “我不认识他。”沈别枝冷笑,叫陈尧:“让他离开。” 陈尧:“是。” “不认识?”,一句不认识,轻易点燃沈定坤作为“父亲”的威严:“白眼狼!跟了季先生,就不认老子了?你就是个赔钱货,当年季夜鸣要了你,却不讲信用,害我进去这么多年!” 陈尧脸色一变,快步过去,捂住他的嘴,另一个人拧过他的手臂,将他控制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扭头看沈别枝,异体同色地震惊。 没想到,她跟季先生还有这样的故事。 这绝对是爆炸性新闻啊! 沈别枝气得发抖,终于忍不住:“陈尧,放开他!” 陈尧不明所以,但只能听从她的意思。 沈定坤脸色难看,他整理一下衣服,看沈别枝的眼里透着得意:“怎么?现在知道了?一个外人,哪有爸爸好。” 沈别枝怒冲冲,几步过去,扬手将手里的暖手宝猛力砸到他面门。 她的暖手宝同时可以当充电宝用,所以略重又硬,沈定坤被打得惨叫一声,用指手发抖地指她,捂住脸恶狠狠瞪。 紧接着,沈别枝又抬手一巴掌:“在你将我送给季夜鸣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爸了!” 沈定坤被她打得脑袋都偏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哪里能忍,抬手就要打回来,却突然被人抓住手臂,反手一拧。 在场的人几乎能听见,“咔嚓”,随后“啊”一声猪叫。 沈别枝怔然抬眼。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隐忍太久的泪滴瞬间从眼眶滚出,如断线珍珠,接连不断。 “他妈的谁——”沈定坤愤怒回头,无能的怒吼戛然而止。 一条胳膊无力垂下,显然脱臼,钻心的疼痛传来,他连惨叫都不敢出声。 “季、季先生。”他谄媚的表情,比起当年,有过之无不及。 季夜鸣扫一眼沈别枝,抬手推一下银丝边眼镜,随即猛地一脚踹在沈定坤腹部,轻而易举地,将人踹倒在地。 他常年运动,体魄健康、精壮,哪里是沈定坤这种被掏空的身体能比的。 这一脚,几乎让沈定坤爬不起来,只能伏在地上,“哎哟”痛嚎。 沈别枝红着眼,冷漠地看着,仿佛被打的人与她没有一丝关系。 季夜鸣徐徐抬脚,踩在沈定坤的胸口,缓缓碾压,他垂眸,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好像从未答应过,让她抵扣你欠下的债。” 沈定坤的债,自然不只是钱,不然不至于判刑。 而当初,他带着沈别枝到季家,季夜鸣的原话是,对他的事情无能为力,如果他女儿没有依靠,可以收留她暂住季家。 瞧着这一幕,周围的人面面厮觑,一口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上前阻止。 沈定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