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的声音沉闷而悲伤。 祝临看着他后背的蝴蝶骨微微扇动,喉咙发紧,心脏涨涩抽搐,隐秘的泛出些疼痛,他想抱抱他,但无法上前,他意图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为自己做出辩解,告诉江逾白,不是讨厌,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才这样对他。 但这些话,他知道,江逾白一句也不会信,或者是说,他不需要他的喜欢。 所以祝临沉默不语,将这团潮湿而炽烈的秘密和着穿窗而过的春夜晚风,在舌尖滚了一圈,尽数吞没下去。 月华高洁凉薄,如水般漫延了一室。 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再出声,徒留寂静寥然。 江逾白这股歇斯底里的怒气,一半对着祝临,一半对着自己,比起生气,他心下更多的是惊慌无措,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一次是意外,那两次呢?他为什么没有推开祝临,到底是没有用尽全力,还是,他其实在有意纵容。 江逾白不知道,他脑内思绪繁杂,混沌如浆糊,他明明是喜欢沈青燃的,怎么能背叛他,一次又一次的跟祝临发生关系呢! 对,沈青燃,他喜欢沈青燃,江逾白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人来,他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刻不停的警醒着自己,他喜欢沈青燃,秉持着这个想法,江逾白才从悲愤交加中抬起了头,他一把抹掉眼眶泛转的泪水,心中慢慢安定下来。 心里有了定数,江逾白也就不慌了。 他一言不发的拿过一旁床头柜上自己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掀开被子下床,结果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祝临看他要倒,心下一慌,想冲过来扶他。 “站住,转过去,不准偷看我!” 江逾白撑住床沿,急切的阻止着祝临的靠近。 祝临姿势顿住,他心下默然,乖乖的转过了身。 没了慌张,江逾白此刻心里徒留怒气。 他叉开腿,小心翼翼的穿上内裤,避免磨到腿心那朵娇嫩的小花,祝临禽兽作风不改,水平发挥一如往常,十分稳定,他看着自己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都被人啃的不成样子,红痕泛着涟漪,结成一片,他就气得牙根痒痒。 “你他妈属狗的啊,把老子当肉骨头了,每次都下死口咬。” 祝临本来心中惴惴不安,想着这次真把人欺负狠了,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好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谩骂声,祝临骤然松了口气,他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江逾白穿衣服时影影绰绰的倒影,唇角弯出笑意。 他知道,江逾白这就是好了。 江逾白身上虽然跟上次一样,像被石磨碾过似的疼,但好歹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祝临应该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帮他洗澡清理过了。 他穿卫衣的时候,摸到胸口湿黏黏的,他用指尖揩了一点下来,送到鼻尖,闻起来苦苦的,泛着药味,估计也是祝临给他擦的,江逾白哼了一声,还算他有点良心。 全然忘了,要不是祝临,他根本不用擦药。 “行了,转过来吧。” 江逾白整理着卫衣的帽子,拿过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他按开一看,晚上七点半了。 江逾白大惊失色,这才注意到外面天都黑了,可他,明明是早上来的啊,就算跟祝临做完一次,也不该睡这么久吧,除非……。 “你到底压着我做了几次啊?” 祝临慢慢的转过了身,他看着江逾白眼中燃着清艳的怒火,开始扒着手指头细数,老老实实交待“上午在床上一次,后来在浴室里,我给你洗澡的时候,没忍住,就又做了两次。” 祝临还贴心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每次做完我都把你肚子里的精液给弄出来了,掏得很干净。” 江逾白听得眼前一黑,额头青筋直跳,他从牙缝间挤出声音,“那怎么着,老子还要夸你是吧。” 祝临羞涩一笑,“不用了,太客气了。” “你他妈!!!” 江逾白脑子里只有在床上时的印象,后面的记忆都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晕过去了,他就说,要是只做了一次,他怎么会感觉浑身散架,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无力,细细密密的疼,身体深处涌出一股被情欲过分满足浸淫后,餮足的空虚感。 通俗讲,就是,感觉身体被掏空。 他看到祝临一脸的春风拂面,心里就暗暗窝火,明明做爱的是他们两个人,凭什么每次都只有自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路都走不了,他看着,倒像没事人一样,真操蛋,长了根鸡巴了不起啊,跟谁没有似的。 他目光下移,落到了祝临胯间,蛰伏在裤子之下的一团凶器,脑海中自动播放起了在隔壁阿晋不能过审的片段,腿间蜜缝处下意识泛出些隐秘湿意,江逾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行吧,祝临确实有了不起的资本。 江逾白回过神,疑惑不解道:“我在你房里待了一天没下去,你妈就没说进来看看我,叫我下去吃饭?” “叫了啊。”祝临十分坦然,眼里含了些坏笑,“我跟她说,我在给你补课,最好不要来打扰我们。” 他伸手指了指小茶几,上面有个托盘,“所以我就下去把饭端上来了。” 江逾白转头,看到托盘上摆了几个空碗,吃的干干净净,祝临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你一直不醒,我就都吃了,你也知道,做爱对体力消耗挺大的,确实饿了。” “你是“纯”畜生啊。”江逾白感叹道,对祝临的所作所为给予了高度赞扬。 江逾白摇了摇头,不欲再纠缠,他转身准备走,结果祝临几步跨了过来,拉住了他,“你去哪儿?” 江逾白一把甩开了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没好气儿的回道:“回家啊,还能去哪儿?” “不能不走吗?”祝临挽留。 “不走?”江逾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指着自己的额头,咄咄逼人道:“老子脑门上刻了个蠢字是吧,你他妈真把我当傻逼了,不走干嘛啊,晚上留在这儿,再挨你一顿操啊?” “不是,因为我打电话跟你……” 江逾白不耐烦的推开了他,让他闭嘴,转身扶着腰走出了门。 祝临追了出去,扶着他的腰慢慢下了楼,像扶自己怀孕的老婆似的,江逾白身上确实没劲又疼,就随他去了。 一直到了楼梯口,魏婉朝他们走近迎上来了,江逾白这才急急的打掉了身后搀在他腰上的手,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了与祝临的距离。 “小江,怎么样?临临都给你讲清楚了吗?他也是第一次帮别人补课,也不知道讲得好不好,要是误人子弟就不好了。” 江逾白看着魏婉和善的笑脸,赶紧乖巧的应道:“挺好的,我都懂了,还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