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晚会拉开帷幕,气氛渐入佳境,如火如荼。 表演结束后,江逾白跟随同学们的步伐,一起回到了台下,自己班级的座位区域。 他们今天都没有穿校服,而是统一换上了白衣黑裤。 江逾白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伸手解开了脖颈处系得有些紧的衬衣扣子,显露出修长线条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他很适合这样的装扮,校服宽阔松垮,掐不出这样恰到好处的腰身曲线来,起立行走间,自成一派少年风流意气,清隽潇洒。 “江哥,老班叫我们帮忙去找东西。” 小胖朝他跑来,一边跑一边喊着。 “找什么东西?” “说是有几个麦克风立架突然坏了,让我们帮忙去后台储藏室找找,看还有没有以前剩下能用的,找不到的话就只能去后勤部,让他们现买了。” 江逾白想着等会儿还有沈青燃的钢琴独奏,他不想错过,于是决定跟小胖兵分两路。 “那这样吧,我去储藏室,你去后勤部,要是我没找到就给你打电话,你直接让他们去买。” “啊?”小胖一想,后勤部那么远,又要跑,真是要累死胖了,他低头喘息着,正想拒绝,准备跟江逾白换换路线时,一抬头,眼前就已经没人了,他哀嚎一声,只好转身,往后勤部跑去。 江逾白来到晚会后台,只有候场幕布那里人多一些,剩下的人要么在台前表演,要么坐在台下观看。 他随机抓了个胸前挂着牌子的学生,问他储藏室在哪里,老师要找东西用,这学生应该也是被临时拉过来充当工作人员的,浑身散发着一股滥竽充数的气息。 “啊?我也不太清楚啊。”他懵懵的回着。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从身后桌子上拿出了一挂钥匙,仔细翻找着,“等会儿啊,我找找,我也不知道哪一把是储藏室的钥匙。” 没办法,江逾白只能站在原地,等他一把一把的翻找查看。 一番寻找后,终于。 “找到啦!”男生兴奋的喊着,把那枚贴着标签的钥匙从圆环上拆解下来,递给了江逾白。 同时嘱咐他道:“不过我要在这里守着,不能陪你去找,你往里面走,顶头上那几间之中应该有储藏室,你多试试,看哪一个的门可以被打开就是了。” 江逾白接过钥匙,跟对方道谢后,就继续往里面走去了。 他运气还不错,试了第二个房间,就打开了门。 一开门,江逾白人都傻了。 这哪儿是储藏室啊,这不就是个杂物间么,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有,或许是太久没人踏足于此,房间内潮湿阴暗,脚步都泛着回音。 江逾白打开顶上那盏小灯泡,微弱橙光虚浮散落,凌乱杂物像被蒙上黄纱,模糊不清,空气中灰尘弥漫,有些呛人。 他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嫌弃的四处翻了翻,确定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后,他准备先出去,再给小胖打电话,这里实在是太脏了,他快要憋死了。 一转身,刚准备出去,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江逾白看到他的脸,被吓得一愣,连呼吸都忘了。 “祝······祝临,你······来这儿干嘛?”他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往后退着步子,结结巴巴的问着。 祝临穿着燕尾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他顺手推上了身后半开的木门,唇角挂着莫测笑意,一步一步的向江逾白走近,看着十足像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脚步声愈来愈近,祝临开口,低声回道:“你觉得,我来找你,是为了干什么。” 他用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江逾白试图装傻混过去,他有些心虚的笑着回道:“我知道,找麦克风架子是吧,我找过了,这里没有。” 说着,他挪出祝临的视线范围,想要往外走,蒙混过关,”那你要是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再找找,我先走了哈。” 说着就埋头往外冲去,结果经过祝临身边时,被人拦住腰,一把掼了回去。 江逾白被这股力推得一下撞到了身后课桌边沿上,后腰吃痛,疼得江逾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缓过来后,见装傻混不过去,于是便立刻暴露本性,指着祝临的鼻子破口大骂道:“我操,姓祝的,你要杀人啊,下手这么重,我又哪里惹你了,你为什么总是抓着我不放啊,歉我也道了,你要实在不解气,你打我一顿也可以,我绝不还手,可你这一天天的,像个神经病似的找我茬,你到底要干嘛啊?” 昏黄灯光下,江逾白忿忿不平的看着他,被气得满脸通红。 祝临面对他的控诉,毫无内疚之色,反而用舌尖顶了顶腮,哼笑一声道:“江逾白,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和时间,你知道你今天跑不了的。” “祝······祝临,我,我告诉你,你千万别乱来啊,这是学校,到处都是人,我要是大声一喊,肯定会有人过来的,到,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江逾白反手紧紧撑住课桌边沿,抖着嗓子,虚张声势的恐吓着他,但心里也很明白,祝临大概不会吃这一套。 果然,祝临听到他的威胁后,不仅无动于衷,反而步履加快,几步之间,就逼近到江逾白身前。 江逾白看着眼前的身影,正想闭眼用力推开他,就被人压住了手,祝临靠近他耳边,恶劣玩味道:“你喊吧,把沈青燃也给喊来就更好了,让他看看,你在我身下挨操的骚样,我倒是挺好奇的,他要是真的见到了,那他以后,还会理你吗?” 这才称得上是抓住弱点,一击毙命的威胁。 玩弄人心是祝临最擅长的把戏,江逾白跟他比起来,实在是太过稚嫩,不配与之较量。 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挨得这样近了,江逾白总是远远的看到他就躲开了,今日乍然相逢,江逾白忽然觉得,祝临有些陌生,他们以前虽然也常吵架拌嘴,但祝临总是淡淡的,不与他计较,说是纵容也不为过,但眼下不一样,江逾白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很重的戾气,就像,就像是在生气。 但是江逾白特别委屈,他不明白,祝临到底在气什么,他都恨不得从他眼前消失了,他却还是不满意,难道非要逼他转学了,祝临才能彻底放过他吗? 被人掐住命门威胁,江逾白心里又急又气,却又拿对方没有办法。 他撑在祝临胸前抵御防范的手泄了些力气,心间憋屈难忍,眼泪涌出眼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他红着眼睛,不甘祈求道:“祝临,你非要这样对我吗?最起码,不要在这里行不行。” 祝临看着他的泪水,却并没心软,他搂着江逾白的腰,将头埋在江逾白的颈窝里,贪婪的汲取着那股阔别已久的清浅皂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