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子。后来慢慢的,觉得你是真的好,就是有点不自量力,什么事都管,什么心都操。其实现在想想,我当时已经被你吸引了,只是自私地只想让你管我,只对我好罢了。” 他摸了根烟,用沾着血的嘴唇叼着,样子像末世中狠戾俊美的猎尸人。 点了烟,摇灭火柴,他又说:“我被你吸引,慢慢的离不开你,但我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你,爱上了我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就只能……只能一遍遍的伤害你。” “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我以为拉你上床,把心底的那股燥劲儿过去,便可以潇洒地离开你,过和以前一样的日子。” 樊霄仰头吐了一口烟,烟雾缓缓升腾,被空气稀释,最后消散。 “当我的谎言一个个被戳破,我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被你知晓……书朗,我不是介意非我亲手结束游戏,我是真的慌了。” “我没想到我能这么难过,心里会那么空。觉得自己再一次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刚刚得到的温暖,体会到的愉悦,生动起来的日子,都不见了。”樊霄夹烟的手在微微颤抖,“我的爱人不见了。” 他又重重的吸了口烟:“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我又一次次的威胁你,罪上加罪,真TM混蛋啊,现在想想,我都想抽自己大嘴巴。” 他按灭了烟,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行到游书朗身边,微微沉身,通红的双目看着刻进骨血中的人。 “可是游主任,除了这些,我不会别的,我没有其他办法能够留住你!” “我知道我伤了你,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书朗,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祈求你,但还是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赎罪!我今后会好好待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颤抖的尾音的落下,游书朗的表情空白了很久。 “我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游书朗无声苦笑,“原来竟是因为我是个好人?!” 他死死的盯着樊霄,眼中有不多见的愤恨和委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逼向绝境,毁了我的生活、事业、亲情,毁了我仅有那么一点点的安稳和幸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善良!” 一颗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向来强硬的男人第一次哽咽:“你有心理创伤,你脆弱、孤独,我心疼你,想给你最好的抚慰,我他妈的恨不得心都掏出来给你,却换来你的轻蔑、侮辱,和一次次的欺骗、威逼!” “樊霄,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重新开始?”游书朗含泪嗤笑一声,“你不觉得我没杀了你,就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吗?!” “书朗,我真的知道错了。”樊霄缓缓跪在了游书朗的脚边,双手合十,像在祈求神明,“我知道我该死,堕入十八层地狱都是罪有应得,但求你……再救我一次,最后救我一次。” 游书朗抚平激动,神色寡淡,他垂眸看着跪在脚下,半面是血的樊霄:“我曾不自量力过想拉你出深渊,却输得很惨。樊霄,没人能救得了你。” 他微微俯身:“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不要再纠缠过往了,开始新的生活吧。” 樊霄瞬间就懂了:“你让我离开你?远离开你的生活?” 游书朗沉默地着看他。 樊霄拔高脊背,亦沉默回视。 最终,游书朗轻笑一声:“就知道你不肯,樊霄,你口中人性的恶,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饮了酒,转身,离开了那个并不“虔诚”的信徒。 客房的窗纱被风轻轻浮动,床上仍是一片狼藉。 修长的手指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芯片…… 第81章 樊霄什么时候死 游书朗自被樊霄强行带回公寓,已经快一个月没出门了。 六月的阳光早已炽烈,厚重的窗帘却从未拉开过。 大部分的时间里,客房是没有光的。时序混乱,昼夜不分,像一处死墓,却关着活人。 游书朗除了被樊霄拉出来吃饭,几乎从不离开客房。 他很安静,好似已经习惯了融于黑暗。除了偶尔有打火机的声音,和奋力劈开黑暗的一团火光,整个房间都被冷寂侵占着。 这段时间樊霄用无数方法祈求过原谅,却绝口不提退出游书朗的生活。 他将所有的工作都搬回了家中,守在客房门口,谈项目,开视频会,批阅文件。每隔一段时间,会带着各种讨人喜欢的物件、吃食推开那扇门,可往往只能得到一句:不用担心,我还没死呢。 没有工作可忙的时候,樊霄会把自己挤进角落,让对角的墙壁紧紧的夹住自己,好像那样便能支撑住自己的仅存的执念。 “我不能没有你。”他常常自言自语,“你不要我了,还有谁会要我?” 每日的三餐很丰盛,都是樊霄亲手准备的,可游书朗还是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 他的头发长长了很多,微微挡着眉目,让下颌看起来更加收窄。游书朗从来不是文弱的面相,笑时文雅温润,怒时气场强大,如今却只剩下了破碎的病态。 他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拿起筷子,碗里已经被樊霄堆得满满当当,他从不挑拣,给什么吃什么,却吃得极少,不及原来的三分之一。 “书朗,我煲了猪骨汤,你喝一碗。” 如今的樊霄不只会做泰餐,他跟着视频学了很多营养菜品,每日换着花样的摆上餐桌。 “这个汤我煲了三次,前两次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这次好些,你尝尝。” 游书朗抬起头,目光在樊霄身后的电脑上瞄了一眼,又收了回来。 他端起汤碗,看到了樊霄惊喜的神情;手腕一偏,一碗热汤都淋在了自己腿上,樊霄眼中的惊喜便只剩下惊了! “书朗!”他猛地起身,绕过桌子,拉着游书朗的手,单膝跪在地上,去看他的伤势。 丝薄的睡裤贴在皮肤上,樊霄不敢妄动,寻了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了裤腿儿。 烫伤不算严重,汤被送到游书朗手里时,已被樊霄晾了一会儿,可以小口入喉。 略有红肿的皮肤,也吓出了樊霄一身冷汗,慌张地说:“我们去医院。” “不去。” 游书朗起身返回卧室,却又被樊霄拉住:“不行,烫伤不处理会出大问题的。” 游书朗睨着他,讥讽道:“出什么大问题,会比现在你我之间的问题还大?” 他百无聊赖地挥了一下手,转身重复道:“不去医院。” “那我去买烫伤膏。”樊霄将游书朗按坐在椅子上,“你坐在这里等我买药回来,不准动,别碰到伤口。” 游书朗的脊背沉入椅子,看起来很不耐烦,却未再反对。 直到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