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安安不喜欢。” 发音含混不清，徐觉安没有听到最后一句，只知道他还迷糊着不肯喝水，于是拍拍他的背哄他：“那不喝了，想吐吗？困不困？” 沈绥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徐觉安就一直轻轻拍着他，试图让他舒服点。沈绥把头搭在徐觉安的肩膀上，又唤了一句：“觉安？” “是我。”徐觉安以为他没认出来自己，“我是徐觉安，怎么了？” 沈绥垂下眼帘，轻声问道：“你能亲亲我吗？” 徐觉安没动，重复了一次：“我是徐觉安。” 沈绥坐直，与徐觉安四目相对，眼神还有些迷离：“觉安，可以再教我一次吗？” 从昨晚到今天，已经吻过两次了。徐觉安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不对，没有哪个朋友会像他们这样暧昧不清。徐觉安呼出一口气，躲过沈绥追逐他的目光，说：“不可以。” 沈绥委屈了，再次把头搭在徐觉安的肩膀上，小声抱怨着：“我还没毕业呢，觉安。你变了……” 徐觉安被他这幅不讲理的样子逗笑了，偏过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说：“这样行了吗？别闹，回去睡觉好不好？” 沈绥摇头，又觉得头晕，只好拉着徐觉安的手抗议：“你陪我。” 徐觉安哽了一下，这要怎么陪？ 好在沈绥虽然喝多了，执行力依然很高。他起身拉着徐觉安来到主卧，直接栽倒在床上，把徐觉安也拉过来躺在自己身边，对他说：“睡觉吧。” 徐觉安还想拒绝，但他一动沈绥就拉着他的胳膊让他不要走，简直没办法和醉鬼讲道理。从前他们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出去玩总是在一间屋子，有时甚至是一张床。徐觉安压下心里的奇怪感觉，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眼睛。 黑暗里，沈绥慢慢转过身，眼里的醉意早已散去。他悄悄凑近，感受着徐觉安均匀的呼吸，亲了亲他的嘴唇，带着一点笑意小声说：“小笨蛋，晚安。” -------------------- 不要多想，啥都没干，就睡觉！ 第4章 ================== 徐觉安睁开眼时看到陌生的房间布置，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他的动作惊醒了身边的沈绥，沈绥起身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觉安，怎么了？” 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沈绥醉酒后拉着他不放，他在沈绥的床上睡了一夜。 身上的衣服还很完整，徐觉安呼出一口气，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才7点钟，还没到沈绥的起床时间。更何况他昨天喝了不少，身体肯定不舒服。徐觉安把他按回床上，小声说：“再睡一会儿吧，我给你早饭去。” 沈绥被他这温柔的语气勾得心痒，就着力道把他也带回到枕头上，抖开一旁的被子盖住两个人，说：“别忙了，再陪我躺一下，今天出去吃。” 虽说是躺着，但两个人都没有了睡意。徐觉安被沈绥的被子遮住，鼻间都是他的味道，脸悄悄烧了起来，连下面都隐隐起了反应。 他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沈绥对他的影响力，也低估了自己对沈绥的喜欢程度。 “我的酒量退步很多。”沈绥侧过身面向徐觉安，突然说道，“很久都没醉成这样了，昨晚没闹你吧？” 徐觉安想起沈绥靠在他肩膀上撒娇耍赖的样子，抿了抿唇：“没有。” 沈绥看着他的侧脸，又说：“以前在学校，我好像醉的时候更多。” 徐觉安看起来瘦瘦的，其实很能喝。大学时同学聚会每次都是沈绥被放倒，徐觉安像昨晚那样体贴细致地照顾他。 “那是因为你不让我喝啊。”徐觉安想起以前的日子，轻笑出声，“每次都喝双份，安盛还特别喜欢起哄……” 徐觉安停顿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昨晚沈绥回来时那句含混不清的话，好像说的就是“安安”。他的笑容僵在嘴角，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安盛也是他们的大学同学，寝室就在他们对面。他成绩优异，阳光帅气，当时是很多班里女生暗恋的对象。 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徐觉安喜欢沈绥的人。 如果是他的话，倒是可以理解。安盛像是一个小太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积极向上的。不像徐觉安，不擅长说话也不擅长社交，永远是人群中的背景板，有时不留神甚至不会发现他的存在。沈绥原本就和安盛很聊得来，他们总是一起约着打球，在球场上吸引着女生们的目光。 那样的时刻是徐觉安无法参与的。 他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缓缓闭上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安盛么？沈绥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他没想到毕业这么久徐觉安还记得这个人。原来在学校的时候，徐觉安就很喜欢找他玩。他们会凑在一起低声讨论，上课时安盛会给他占座。徐觉安在他身边的时候好像特别容易害羞，脸总是红红的。沈绥当时只觉得这人碍眼，想把徐觉安和他隔离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态行为，就是一个大写的“醋”。 沈绥有点不高兴。 被子下面，他的手缓缓移动，轻轻握住了徐觉安的手。徐觉安颤了一下，没有挣脱。 他们沉湎在各自的心事中互相汲取着安全感。 徐觉安再次整理好情绪，呼出一口气，转到面对沈绥的位置说：“我还记得你宿醉后第二天一定会吃学校后街的牛肉面，现在还想吃吗？” 他没有抽出交叠的手，目光澄澈，沈绥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凑近了一点，低声说：“嗯，楼下有一家很好吃，我想带你尝尝。” 徐觉安放纵他走进安全距离，顺从心意也向前挪了一点，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说：“好啊。” 这样的氛围下，接吻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沈绥根本控制不了本能。他知道徐觉安看到了他眼中的欲念，也看得出他默许，于是支起手臂迎了过去，温柔地亲吻他的唇。 又湿又软，徐觉安像是一只乖巧的兔子，仰躺在沈绥身边，闭起眼睛等待沈绥的动作。他手指滑落到沈绥的指缝间，微微用力与他十指相扣，尝试着伸出舌头，学着第一次沈绥亲他的样子去舔他的嘴唇。 沈绥原本在啄吻的动作突然顿住，然后微微撤开，把头埋在徐觉安的颈窝。 徐觉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睁开眼睛，所有感官都集中脖颈那处，感受着沈绥呼吸的热度。 “没刷牙。”沈绥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酒味。” 徐觉安身下有些硬的发疼，他轻轻笑了下，推着沈绥的肩膀说：“起来吧，去吃饭，不然要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