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头上滚下来。 “但是还不够!”白秋叶把纸箱推倒在地上,趴在纸堆中疯狂寻找起来,“敌人变了,事件变了,情况变了,所有的步骤都需要调整!” 她拿起笔唰唰地涂改着,撕掉一张又一张。 金童子挂在她的头发上,将那些被她遗弃的计划书看得一清二楚。 它虽然是婴孩的模样,但年纪也不小了。 风光时候,也曾是副本boss,能让无数玩家倒在它制造的血泊中。 然而它没有见过哪一个玩家,像白秋叶那样,将每一个细节提前预想得如此完善。 被白秋叶丢弃的计划中,随便哪一项,实施起来都能将它的棺材板打穿。 她竟然觉得还不够!!! 指甲盖大小的金童子魂惊魄动。 它判断失误了。 不是这些道具强大。 而是这个女人本身就——恐怖如斯! 十五分钟后,房间里仿佛盛开了无数白色的干枯玫瑰。白秋叶抬起头,将手上那份弃稿揉成球,扔到角落里。 她抬手拢顺凌乱的发丝,双眼尽是血丝,眉头逐渐舒展开。 “终于……我十三年的心血……” 祠堂中,莫杰柳鹤二人已经在棺底铺好了青麻杆。 四壁的呈文纸也糊上了。 杜有福的尸骨被放进棺材中,按照人体结构依次排好,看上去极其古怪。 正当两人搭着人梯挂白藩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定眼一看,装有杜有福的那口棺材竟然侧翻在地上,他们之前准备好的丧葬用品全部撒了出来。 杜有福的白骨也散落在地,被门外惨白的月光照着,看起来居然有些发黑。 莫杰问:“他的骨头是不是少了一些?” 柳鹤:“对。” 这时,他们突然听见噔噔噔的敲击声。 两人四处张望,发现声音是从堂内其中一个棺材中传出来的。 敲击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他们听到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救命……救命……” 这声音二人听着很是熟悉。 “他在求救!”莫杰立马走到棺材面前,“陈宸,是你吗?” “是我……救救我……!” 莫柳两人合力推开棺盖,只见陈宸正面朝上,仰躺在棺材中。 他身上被套了一件白色的长衫,上面绣着一朵邪异的墨莲。 棺盖一打开,他就猛烈地呼吸起来。苍白如纸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红晕。 莫杰将他从棺材里扶出来,陈宸身体僵硬,靠在棺边奄奄一息。 莫杰问:“你怎么会在里面?” 陈宸摸着头:“我有些不记得了……当时在溪边……我在等你们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柳鹤:“然后呢?” 陈宸说:“那个人……把我带了过来……关在棺材里……” 莫杰柳鹤同时一凛:“你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陈宸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就像缺氧太久,大脑放空的样子。 “那个人……长得,长得……对了!”他猛地咳嗽起来,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杜有福——呃!” “杜有福?!” “又是杜有福?” 角落里突然传来付瑶的声音:“离他远点!” 莫柳二人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只见陈宸的身体突然飞到了后方的供桌上,脖子被一只苍白的手掐着。 一个纸人站在他旁边,九十度转过头来看向莫杰和柳鹤。 两人瞳孔收缩。 刚才,他们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纸人是什么时候接近的! 莫杰看见纸人的嘴里,竟然塞着一根骨头。 他终于知道,杜有福那些骨头去哪里了。 原来都被这个纸人吃进了肚子里。 莫杰问:“你是杜有福?!” 纸人发出阴冷的笑声,仿佛默认了他的问题。 莫杰想起溪边的无名纸人,都已经如此凶残。 杜有福这种在副本中有名有姓的,岂不是更可怕。 他表面很冷静,推推眼镜对纸人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我们可以帮你,你先放人,我们真的可以帮你。” 杜有福:“冤屈?桀桀桀桀桀!” 莫杰见状,换了个说法:“你是被杜荷杀死的吧,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听到杜寡妇的名字,杜有福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 过了好几秒,它才干涩地回答:“杜荷?她的命,是我的。” 莫杰之前还以为杜有福被杜荷谋杀,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没想到杜有福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杜有福缓缓转头看向付瑶:“是你……破坏了……用你们的命……抵偿……” 莫杰吃惊地看向付瑶,能孤身一人破坏杜有福的计划,说明她比展示出来的等级藏得更深。 莫杰压低声音问:“你之前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抢下一只猫腿而已。”付瑶靠在墙边,强撑着身体说,“不要和它说话,也不要看它的眼睛。” 杜有福似乎被付瑶的话刺激到了,抓着陈宸的手指甲变得奇长无比,尖端微微弯曲,陷进了他的肉中。 鲜血从四个小窟窿眼中冒出,将纸人的指甲染成了红色。 它面目狰狞,脸上每一条折痕中都充斥着凶煞之气。它的另一只手微微抬起,身体朝三人倾来。 柳鹤见状,立马把手伸进领口,拿出来一条缀着白水晶的吊坠。其上散发着融融暖光,一股温暖的气息顿时笼罩住三人。 莫杰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凡物,“这是……” 柳鹤皱着眉:“真是倒了大霉,最后还是把这东西用上了,这个副本有毒吧,早知道我就不来。真后悔之前没有听老大的话,我回去后他一定会骂死我的,可恶!” 随着他机关枪一般的抱怨声,面前的纸人身体竟然燃烧起来,看上去随时都会化为纸渣。 莫杰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吃惊那条水晶吊坠,还是柳鹤突然被夺舍般的聒噪。 副本开始前,他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 没想到他的这些队友,一个两个都藏着秘密。 “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以为我之前不想说话吗?还不是没办法,必须憋着。”柳鹤说着,操起盖过陈宸的那块棺材板,朝纸人砸过去。 纸人挨了一下,被撞到后面的墙壁上,脑袋的一角凹陷进去,但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什么辣鸡,都敢在小爷面前装逼。呼,终于舒坦了,真爽。”柳鹤撇撇嘴,正准备把他的白水晶放回去。 陈宸摆脱禁锢,他满脸惊恐地想逃回去,脖子上突然一凉。 那个纸人竟像垂死的兽反扑,猛地抱住了他。 噗嗤!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