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雍简说:“那吴家人对吴若男挺好的啊,她死了还专门给他修间房子住。” “哎呀,你们懂都不懂,人死了不都去投胎了吗,不投胎还留在世上的,都成了鬼。”徐大姐说,“只有横死的,心中怀有怨气的人死后才会变成鬼。所以说呀,那姑娘死后,没少折腾吴家。他们是没办法才修的那座房子。” 司徒獠问:“有什么依据吗?” “我是听说,吴若男走后,他们将她背到山上安葬。”徐大姐小声的说,“结果头天才安葬好,第二天就看见吴若男浑身是土的躺在她以前住的房间里。” 阴雨绵绵的海边村,渔家小院里,众人仿佛围在一起讲鬼故事寻求刺激般气氛诡谲。 听到吴若男诈尸回家后,屈忆寒不禁朝着白秋叶靠拢了一点,试图从她身上汲取一些安全感。 “吴家人见到这情况,当然都乱的阵脚,连忙将她重新背到山上,重新埋回去。”徐大姐说,“可知怎的,吴若男又回来了。” “后来他家实在没办法,就准备给吴若男火葬。”徐大姐说,“火葬的地方,最先安排在蔷姐旅馆下面的海滩。” “结果每次点燃火堆,刚把尸体放上去,海上就会起妖风,把火给吹熄。”徐大姐说,“但如果他们不放尸体,那火堆可以燃一天一夜。” “海边不行,他们又把尸体拉到山上。但是每次烧一会儿,就会因为尸体的水分太多,燃不起来。”徐大姐说,“他家人觉得是山中露多雾重,便把那姑娘的尸体带回村子里。” “我那天刚好看见了,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场景。”徐大姐说,“一个死了十天半月的人,看着还活灵活现,浑身上下一点腐烂的地方都没有。” “当时把我吓得,赶紧回了村南,那段时间我都不敢去村北。” “后来我听说,他们把那姑娘的尸体放在院子里烧,没想到把房子给烧着了。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也烧了一半,最后给砍掉了。”徐大姐说,“他们没办法,下山去问的人,回来之后给那姑娘修了一座小屋子。” 徐大姐看了他们一眼:“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白秋叶问:“那你知道吴若男家里要给她配阴婚的事情吗?” 徐大姐露出习以为常的神色:“他们大概是想把吴若男嫁出去,让夫家去供奉,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再缠着他们了。” “还有,咱们这里的女人啊,要是没嫁人,家里是不给立牌位的。那些没嫁出去的,都只有把牌位送到姑娘庙。”徐大姐说,“给吴若男找个丈夫也好,免得真就成了孤魂野鬼。” 王雍简忍不住说:“好什么好,都是些歪门邪道。” 他突如其来的义愤填膺把徐大姐吓了一跳。 四人顿时清楚了村子里的人为什么对吴光宗家里的事情如此避讳。 白秋叶想到了什么,问徐大姐:“徐大姐,你刚才说的姑娘庙,是哪个姑娘?” 屈忆寒听她这么问,有点懵逼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所有姑娘的牌位都会送到那里吗?” “我说的是孤娘,孤身一人的孤。”徐大姐说,“所以我才说,让她嫁人也好,那座庙里供的全部都是孤魂野鬼啊。” 原来他们今早路过的那座庙,不叫姑娘庙,而是孤娘庙。 王雍简喃喃道:“怪不得我会中招,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就——” 徐大姐纳闷的看着他:“什么?” 王雍简不敢告诉对方自己就是吴若男的便宜老公,顾左而言他的将此事敷衍过去。 在他们从徐大姐这里得到信息的时候,直播间观众正在激烈讨论。 [隔壁红包组的,已经死了一个。] [我刚全程围观了,他们掷了三次阴杯,吴家只好放过他们。] [都放过了,怎么还死了(??д??)?] [放过他们的是吴家,又不是女鬼。] [卧槽,该不会必须有人当新郎,他们才会逃过一劫吧……这也太坑了,谁想得到。] [接连三次阴杯,听上去就很不妙的样子。] [李小草这组,都已经快把吴家的底裤扒干净了。] [别人是被鬼搞死,他们是把NPC搞死。] [神奇……] [我承认我之前说话有点大声。] [误打误撞吧……] [你去给我误打误撞一个?从雇主手里骗道具,这点都没办法满足吧。] [什么骗道具,说得真难听。人家那是在争取工作津贴。] [牛。] [但李小草他们今晚还是要参加婚礼,逃得过和尚逃不了庙啊。] 副本内,他们把那一皮夹子钱留给了徐大姐。 离开徐大姐家之后,已经到了四点钟。 离下午六点还差两个小时。 婚礼不是六点准时进行,但吴家人说新郎必须早点去做准备,所以连带着他们这些“夫家人”也得一起去。 王雍简说:“我已经把防御物带好了。” 司徒獠说:“你只要熬过婚礼,把兼职完成。婚礼结束后,就算吴若男一直跟着你,到时候再动手不迟。” 有了“40级大佬屠一”的话,王雍简心情不再那么沉重。 “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说,“副本里的所有工作,不管再难都有一线生机。” 屈忆寒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这才第一天啊。” 白秋叶:“万事开头难?” 到了下午六点,他们重新回到了吴光宗家门口。 中午还一片素然的院子,现在居然已经挂满了红色的婚庆装饰。 那栋单独的平房门上,还贴着一张大红色的囍字。 王雍简诧异地说:“他们准备得也太快了吧?” 白秋叶说:“不是准备得太快了,是你来得太晚了,他们已经等你等了两年。” 王雍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事情就不要带入了,我只是来走副本的。” 他们说话间,吴光宗从另外一栋小楼里走出来。 “你们来了啊,算你们识相。”吴光宗看向了王雍简,“女婿去穿喜服吧。” 他叫来一个亲戚,让他带着王雍简上楼换衣服。 王雍简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看了白秋叶三人一眼,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看上去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凄惨。 吴光宗又对他们说:“晚上8点的时候,婚礼正式开始。你们是夫家人,也要对这场婚事尽责。” “两个人先去后院杀鱼吧。”吴光宗说,“没问题吧?” 三人一怔,没想到他们居然沦落到了杀鱼的境地。 屈忆寒颓然说:“没问题,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我的心已经和刀一样冷。” 吴光宗听不懂她在讲什么,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