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但仅仅这样对于白秋叶而言是不够的。 她早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于是离开E2区之前,她准备了许多可以制作简易陷阱的金属刺、弹簧之类的东西。 白秋叶打着电筒不辞辛苦的布置起来,等这些陷阱足以让路过的蚂蚁都会遇害之后,白秋叶才停下来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避开她设置的机关,回到了车上。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突然听见远处有一道脚步声传来。 那声音不像白秋叶已经听惯了的异种走路时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人的声音,而且是一瘸一拐正在玩命狂奔的人。 白秋叶猛地睁开眼睛从座位上坐起来,透过玻璃窗往外看。 她现在的视觉也比之前强化了许多,隔着夜色也能看到从远处奔过来的人长什么样子。 那是一个留着寸头的二十多岁的男性,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帽衫,以及一条黑色的裤子。 不过他的其中一条裤腿被撕掉了一半,光着的小腿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看起来像被尖锐的东西抓破了一般。 “救命啊!救救我!” 他一边喊一边跑,很快就接近了加油站。 突然他的双眸一亮,看到了停在一面墙前的越野车。 “有人吗!车上有人吗?救我!” 他叫喊着跑向了白秋叶的车,并且在白秋叶出言阻止之前,踩到了白秋叶布置的机关。 所有被弹簧禁锢住的钉子都得到了解放,一瞬间全部扎向了这个寸头的小腿。 不过是另一条健康的腿。 寸头惊呼一声,顿时倒在了地上,抱着腿哀嚎连连。 而这时,白秋叶听到一直跟随着寸头的另外一道脚步声接近了。 那道脚步声沉重而快,这个特征说明对方是一只异种。 变异后模样更加恐怖的异种出现在了白秋叶的视野中,似乎被寸头的呼喊声吸引过来,迅速地朝这边跑。 寸头回头看了一眼:“救命!” 白秋叶把驾驶位的窗户放下来,对寸头说:“闭嘴。” 说着她转身从副驾驶座位上拿了一杆步I枪。 这是她离开之前容妄交给她的,如果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但又不得不动手的时候,就可以用这把枪。 白秋叶没学过射击,连开枪的方法都现学现卖。 她把步I枪的枪杆架在窗上,用来稳定准度,砰的一声子I弹带着火I药味从异种的肩膀上擦过。 异种似乎被枪响声吓到了,在原地愣了一秒之后发现无事发生,于是迈开脚步继续冲杀过来。 白秋叶沉着冷静地再开了一枪。 然后,她又打歪了。 “你是人体描边大师吗!”坐在地上的寸头连连哀嚎道。 眼看着异种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突然异种的脑袋在离他还有两米的位置炸开。 白秋叶把□□收起来说:“刚才离得太远了,有些不准。” 寸头整张脸黑黑的:“何止有些。” 白秋叶说:“这不还是救了你一条命吗?” 寸头反映过来,松了一口气:“谢谢谢谢。” 白秋叶注意到他腿上的伤口:“你的伤是被它抓伤的?” 白秋叶指着倒在寸头旁边的无头异种问。 “不是。”寸头解释说,“之前跑得太急,一脚踩进了破了洞的井盖里,□□的时候把皮给蹭破了。” 他说完又指了指另外一条腿:“这条腿上的伤,大概是因为你。” 白秋叶同情地说:“可怜。” 寸头抬着头对白秋叶说:“有没有可以消毒的东西啊,我可以花生存券买。” 白秋叶转过头从后座的包里找了一瓶酒精和一卷纱布给他。 寸头接过来之后,便生生地拔起了左腿上的钉子。 他拔完钉子之后,开始用酒精给自己消毒,然后仔细的裹好了纱布。 白秋叶看着他面不改色地给伤口喷酒精的举动,心中若有所思。 寸头处理完伤口之后,把剩下的酒精和纱布还给白秋叶。 “小姐,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种地。”寸头问道,“是从北边往南逃过来的吗?” 白秋叶说:“对啊。” 寸头闻言说:“你既然有车,何必在这里休息,不如坚持一下去更安全的地方。” 白秋叶说:“可是疲劳驾驶也很危险啊。” 寸头一时间无言以对。 白秋叶趴在窗户边问:“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就你一个人?” 寸头的脸色微变,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不是,我是从前面那个小安置区来的。” 白秋叶说:“我还以为你是从赤水区来的。” 寸头随口说:“我从来没有去过赤水区。” “是吗?”白秋叶说,“那为什么我在赤水区见过你。” 寸头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到白秋叶若有似无的笑意。 “啊?” “两个多月前,你在赤水区抢劫。”白秋叶说,“我正好看到了。” 寸头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看到了?” 白秋叶说:“难道你在回想是哪一次抢劫吗,这么说来你被管理部门带走之后,又被无罪释放了?” 寸头的神色大变:“你,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白秋叶心想我只知道你是个抢劫犯,但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她笑容不改,用“一切尽在掌控中”的语气说:“假装被异种追杀,不怀好意奔着我来,我是不是可以杀了你?” 白秋叶说完,以为寸头会奋起反抗,她就顺其自然地抓住他严刑拷打,没想到寸头的鼻涕眼泪突然狂飙不止。 “救命……”寸头的这一次求救充满了真情实感,“我一伙的人都已经丧失人性了,我不想变成那样!” 白秋叶心中一凛,面不改色地说:“你仔细说” 第229章 沙红的棋子 “他们是谁?” 寸头感觉自己额前的皮肤被一块温热的金属触碰着,两只眼睛慢慢地看向了中间的枪管。 “他们是我之前的同伴。”寸头咽了一口唾沫,“但他们现在都不对劲了。” 白秋叶问:“哪里不对劲?” 寸头嗓音暗哑:“变成怪物了!” 白秋叶说:“和你旁边的怪物一样?” “不不不,这只怪物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寸头说,“但是他们没有,他们甚至连外表都没有露出纰漏。” 白秋叶疑惑的皱了皱眉:“你又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因为他们是在我面前变成怪物的。”寸头说,“最开始他们也和这些怪物一样,后来慢慢的恢复了,现在只有脱了衣服才能看到他们胸前的部分完全没了人形。” 他说得没头没尾,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