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了?,但?后半夜,刚一过子时,人又窸窸窣窣地凑近了?过来,从身?后搂住裴颂,蹭了?蹭他,还很有理由?地说?。 “到第?二天了?。” 裴颂:“。” 看把你给?聪明的。 不过他也没多说?,感觉到熟悉的怀抱,他翻了?个身?,往贺闻识怀里更钻了?钻。 两人便又如往常一样相拥着睡了?一夜。 这?期间裴颂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早上起来后,有下人来报,说?是申老爷子想要见他。 申家在江南属一等一的大家富豪,但?在几?十年前也不过个小商户。 是由?申老爷子一手将申家的生意做大,也是个厉害人物。 只不过前几?年病重,现在只剩一口气用药吊着,已经活不了?太久了?。 裴颂点?了?点?头?,用完早饭后就去了?申老爷子的院里。 进院后,因为申老爷子是要单独见他,贺闻识便等候在院外。 而?过了?没片刻,一个熟悉的瘦高身?影就摇着扇子往这?边走来。 申和今天是找来他父亲要钱的。 裴颂一回?来就接管了?府内府外的大小事宜,原本?迫于申和二少爷身?份不得不给?银两的几?个管事也马上有了?底气一般,拒绝了?再给?他钱,申和还欠着赌债,只能来找自家老头?接济接济。 而?刚走到院门?口,他就看见昨天掐他脖子那下人正站在院子门?外。 “喂!”申和喊了?他一声。 贺闻识看了?他一眼,没有多理会?,又转回?头?去。 申和本?来就因为裴颂回?来而?各种气不顺,此时见裴颂手底下一个新收的下人都敢不给?他好脸色,顿时羞恼,就要走过去骂人。 不过他眼咕噜一转,忽然想到什么,又平复下怒气,摇着扇子走到贺闻识身?旁。 “你就是裴颂新收的那个随从吧?”他摇了?几?下扇子,自得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贺闻识抱臂靠在树上,还是没理他。 见他这?么没规矩,申和憋了?憋下意识就想开骂,但?想想自己目的,还是又勉强压下情绪,开口道: “我可是这?申家的二少爷,”他摇着扇子说?,“你跟着裴颂能有什么好处?他就一寡夫,再厉害还能翻了?天去?到时候肯定?还是要将申家还给?我的,我才是申家的正经主子。” 不知道被哪个词触动,贺闻识忽然皱眉,瞥了?他一眼。 以为他听进去了?,申和顿时来劲,洋洋得意地笑了?下:“怎么样,你还不如跟了?我,我也不计较你昨儿掐我脖子的事,只要你能待在裴颂身?边好好为我办事,裴颂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多,到时候我当了?申家的主子,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说?着说?着,申和就陷入了?自己的畅想里。 “我要是当了?申家主子,那裴颂也别想好过,那些蛮夷不是有什么弟弟娶寡嫂的规矩嘛,”他舔舔嘴唇笑了?下,“我这?大嫂讨厌是讨厌,但?模样是真漂亮,到时我赏个脸纳了?他也不是不——” 话还没说?完,申和忽然感觉到脖间一凉。 他低头?看去,就见一个锋利的刀片抵在他喉咙口。 抬头?,那下人眼神微冷地看着他。 申和:“……” 他本?来就只是个狐假虎威的软弱废物性子,此时见那刀片只差一毫就能割破他的喉咙,申和咽了?下口水,把刚刚那些话吞回?去,声音开始有些发抖:“你……你别乱来啊,我可是申家的二少爷……你要是敢惹我,你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贺闻识冷淡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过了?会?,才开口,打断他。 “你刚刚说?得寡夫,”他很轻地皱了?下眉,问,“是什么意思?” — 屋内。 窗门?紧闭,阳光半丝透不进来,暗沉沉的,中药味充斥着整个屋子,布帘后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整个房间都充满一种日暮西山的腐朽味。 裴颂坐在外边椅子上,抿了?口茶,听里边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咳嗽声才缓下来。 一个苍老干哑的声音响起。 “裴颂,我知道你是去找药了?。” 布帘后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裴颂放下茶杯,不冷不淡地说?了?声是。 “咳咳咳……”布帘后的人又咳了?好几?声,才缓慢道,“我知道当年是我申家对不住你……咳咳……你要报复我理解,也允了?你当申家的家主……” “可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裴颂扯了?下唇角。 “我是会?遵循我的承诺。” 他直起身?,冷淡地看向布帘后。 “但?具体选哪一个继承,就由?不得老爷子你插手了?。” — 出来后,裴颂就看见贺闻识抱臂站在院子外边,嘴唇抿得很紧。 莫名的,裴颂就是感觉他心情不是很好。 裴颂走过去。 “怎么了??” 贺闻识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摇摇头?,闷声:“没什么。” 裴颂眨了?下眼。 “是么。” 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第25章 独家野犬(七) 接下来一个月, 裴颂忙碌了起来。 他?几个月不在江南,别的商户都虎视眈眈,底下人心也有些浮动, 裴颂查了总账发?现数目不对,就知道肯定有人动了手脚。 很快他?就查出了是哪几个人。 其中一个还是得他?信任多年的大管事, 见到事情败露,慌忙跪下磕头, 说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家主再给他?一次机会。 裴颂坐在堂上, 面色冷淡:“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裴颂身为一个坤泽生?意?能做这?么大, 自然?得有些手段震慑手下人, 那?管事一听?,立马害怕的涕泪四流, 一个劲求饶。 裴颂挥挥手:“带下去。” 身后手下便立马出列,将管事给拖了下去。 一路的哭嚎回荡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剩下几个人抖了抖身子,见裴颂目光又扫过来, 一下都吓得腿软跪倒在地,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不对。”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贺闻识站在裴颂身边, 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其中一个人,刀出半鞘:“你在说谎。” 被点到的人浑身一抖,脸上浮出惊慌来, 看他?表情裴颂就知道贺闻识说对了,挥挥手,让人也把那?人拖了下去。 没理?那?哭嚎声, 裴颂看向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