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姜文伯那时候找的外室,在第一任妻子死后带着儿子嫁进了姜家。” 简逾表情冷淡:“他前面那一任妻子的死因查出来了么?” “问了一个从姜家退休的老仆,只说是病逝。” 简逾把手搭在玻璃上,指尖有规律得击点着。 姜文伯默不作声地把外室娶进了门后就向外公开了,在姜文伯的故意掩盖和误导下,外界的人都以为他隐婚的对象是这个外室,两人孕育了两个孩子。 虽然姜家大儿子从未露过面,但姜则已经跟着姜文伯开始学习商场上的事情了。 小时候的姜荀因为父母隐婚,他也不能暴露,母亲去世后,父亲续弦,长大了的他因为自闭症仍然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老大,我们和姜则的合作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简逾看着窗外成片的阴影,开口道:“他对我们隐藏了不少事,不能完全信任他,姜文伯可是个老狐狸,咱们犯不着蹚姜家的浑水,让他们窝里闹吧,你到时候听我安排。” “好的老大。” 挂了电话,简逾的侧脸在没有开灯的黑夜里显得有些冷硬。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才低头打开了手机页面。 屏保是今天下午他偷拍的那张照片。 看着照片中少年的睡颜,简逾的眉眼在手机光幕的照射下柔和了不少。 第07章 第一个小世界(7) 姜荀是被敲门声惊醒的,窗外耀眼的阳光洒落进来,照亮了他发白的嘴唇。 胃隐隐作痛,但是姜荀还是慢慢挣扎着起来开了门。 门外简逾连敲了好几下房间里的人都没有动静,就在他以为出事了的时候,门开了。 简逾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你身体不舒服?” 姜荀没说话,只是捂着自己的肚子。 简逾连忙扶着人坐到了床上:“昨天下午你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姜荀默默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娇弱到了这个地步,只不过吃了顿冷饭菜而已,结果就引发了胃病。 他忍了会儿,胃痛得愈发厉害,牙齿都在打颤,他拉着简逾的衣袖小声道:“……我胃疼。” 简逾眼里有了些焦急,他无奈得跑去问佣人要了盒药。 盯着人乖乖吃完了药随后蜷缩在床头,他才叹了口气:“也就这个时候才需要我。” 他连背包都没来得及放下便跑上跑下的,现在得了空闲才把包放到了书桌上,转头对着姜荀道:“你身体太弱了。” 在房间里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说不定自从姜父续弦后姜荀便一步都没有踏出过房间,这对身体来说伤害很大。 简逾想着还是要让人多出去走走才行。 一边检查着姜荀完成的作业,简逾一边道:“按理说你现在应该还是上大学的年纪,我觉得你已经完全有能力应对高考了,你要不要去试试?” 他这么说一是自己心底确实想让少年克服自我融入外界,二也是为了转移姜荀的注意力。 只可惜姜荀疼得完全不想说话。 简逾也不知道胃疼会这么难受,只得想尽一切办法和姜荀搭话帮他转移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荀的脸色才慢慢好了起来。 简逾也松了口气,说实话,看到少年即便疼得厉害也只是咬破了嘴唇没有出声,他心里不由泛起了一丝隐秘的心疼。 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握着姜荀的手,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到对方身上。 姜荀感觉胃没那么疼了,他抽了抽手,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简逾顿了下,面上难得有些不自在,低咳了声磨磨蹭蹭收回了手。 他心下鄙视自己,出息呢? 姜荀看着整个过程中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青年,犹豫了一会,喊道:“简……逾?” 这是他第一次喊出了简逾的名字。 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简逾下意识“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想去游乐园玩。” 这个请求来得太突兀,简逾一下子愣住了。 姜荀低着头,旁人只能看清他的手指紧紧捏着被子:“我想去坐旋转木马,想坐过山车,想吃棉花糖,想和玩偶们合影……妈妈说过会陪我一起去的,但是她食言了。” 简逾自然知道姜荀说的妈妈不是现在这位,而是他的亲生母亲。 姜母还没来得及完成和儿子的诺言就去世了。 想到这儿,简逾心有不忍,他轻声道:“好,我陪你一起去,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咱们就去玩。” 姜荀抬头定定看了他一眼,随即唇角向上弯了弯:“谢谢。” 简逾笑了笑:“不客气。”他温柔地替姜荀盖好被子,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 此时他留意到了一本画册,就压在作业本下面,之前他并没有注意到。 他想起自己刚来不久,就看到过姜荀画画,纸上的颜色不是红色就是黑色,好像世上除了这两种颜色外再无其他一样。 简逾迟疑了下,还是没有动它。 这是姜荀的隐私和秘密,没有经过同意他是不会乱翻的。 …… 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简逾带着姜荀去了A市最热闹的游乐园。 临行前简逾特意给人买了一套衣服和一双运动鞋。 从前姜荀从来没有出过房门,他的衣柜里只有睡衣。 如果说穿着睡衣的姜荀多了一丝懒散,那么穿着休闲装的姜荀则多了一丝活力。 这个在A城最大最受欢迎的游乐园自然不能小觑,一个个庞大的游乐设施矗立在其中,周围的停车场停满了不同的车辆,还有家长牵着一蹦一跳的孩子向着游乐场的门走去。 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姜荀依赖在简逾身边,目不转睛得盯着那些高大的建筑,就算在这里,也能听到过山车上人们的尖叫。 简逾拉起了姜荀的手腕:“走吧,我们也进去。” 门口有工作人员扮演的大型玩偶在发糖,几个小朋友高兴得围着他讨要糖果。 离门最近的就是旋转木马。 简逾示意道:“小荀,你想坐的旋转木马就是那个,要去吗?” 木马上大多数都是年龄不大的孩童,偶尔也有几对情侣,姜荀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现在正值午后,人很多,各种繁杂的声音灌入耳朵,姜荀不自在地紧紧抓着简逾的手臂。 自有记忆起他就没见过这么多人,路人的视线对他来说就像刀子一样,即便没有恶意,他也觉得难受。 简逾看出来姜荀的状态不是太好,便先带着人去了阴凉的地方:“太阳有点晒,早知道应该打把伞的。” 姜荀适应了会,等排队的人减少了一些,他才在简逾的鼓励下忍着内心的不适去试了一遍。 新奇的体验让他心中的抗拒渐渐消散,神情也越来越放松,就像是小孩子第一次接触到了未知的东西,带着好奇和探究。 简逾站在外围拿着手机拍着照片,木马上的姜荀弯着眼睛,脸颊两边的小酒窝让他显得有些孩子气。 姜荀充分发挥了什么叫做表里不一:“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