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在于万简单的应付后,又说同科室的李诚医生今天交了辞呈,好像要跳槽到哪个薪资天价的私立医院。 秦主任出差,又少了两位主诊医师,下个月估计要加工作量,问她能不能提前结束休假,可以先不安排临床手术,只在办公室做问诊也可以。 于万回最近考虑考虑,晚几天给回复。 通讯结束时,她看了眼时间,刚好22:00整。 正是天气预报中说开始降雨的时间。 裴丛隶现在应该到家了吧。 以往她都会提醒裴丛隶到目的地后给她发条消息,今天没说,消息也没收到。 虽然在太平的居民区不会有什么突发意外情况,可随着蛋越来越大,于万越发谨慎。 她主动拨通了裴丛隶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没人接,她又重播了一遍。 嘟……嘟……嘟…… “于医生。”这次接通了。 于万发现他没在室内,因为听筒里传来了明显的风声。 “长官,你在哪?” “我,我……” 电话里他只说了两个我,突然又没声了。 “喂!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于万倏地坐起,尾巴重新变回人类双腿的模样,扯过浴巾囫囵擦了两把,“裴丛隶!说话!” 推开卫生间的门,于万看隔着外窗看到乌黑的天色和刮起的狂风,她立刻紧张起来,打开手机外放,套上衣服,不断叫裴丛隶的名字。 紧接着,她听到一声闷雷。 不,其实是两声,一声来自窗外,一声来自听筒。 跟二重奏似的同时响起,更意外的是,她听见了几声猫叫。 有一个猜测浮上心头,她一边开门下楼一边继续对电话里道:“裴丛隶!你到底在哪!” 过了约莫五六秒,电话里传来他重重的呼吸声:“我,我没事。” 终于有声音了。 “我问你在哪?还没到家吗?”于万稍微冷静了些,脚上加快速度。 “还没……我,快到了。” 外面一个行人都没有,路边的树被风吹得唰唰作响,天上乌云连成片望不到尽头,气压低低的,一场雷阵雨迫在眉睫。 电话里,裴丛隶磨磨唧唧一会说没事一会说快到家了,就是不说具体在哪。 此时此刻,于万真想撬开他的头盖骨看看,他的大脑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怎么总不按正常人 另一边,裴丛隶是心虚的。 在被于万当面拒绝送她回家后,他并没有走。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于万走得足够远才保持不被发现的距离跟上去,从远处看着她上楼,站在楼下仰头看亮起灯的房间。 根据她走前的一句话,裴丛隶判断,他贸然去研究所接人的做法惹她生气了,而且上一次军牌的事,好像也没完全消气。 分开后又偷偷尾随到楼下的事,说出来很像个变态。 但他控制不住,他不知道omega信息素对alpha有多么恐怖的吸引力,却在于万一个没有信息素的alpha身上幻想出致命上瘾的味道,无法控制的沉迷。 想跟上去,离得更近些。 抱着无法言明的想法,他在楼下站了很久,站到阴云布狂风起,眼看要来一场倾盆大雨。 他恍然想到了刚才的猫。 柔软,脆弱,还怀着孕的流浪猫。 骤雨将至,散在四周玩耍或觅食的流浪猫都在匆匆往回跑。 走到猫屋附近的裴丛隶听到树上有猫叫,抬头看,树冠上的枝丫上趴了三只猫,两只动作灵敏,没两下跳下树钻进猫屋,一只腿短笨拙,见伙伴已经回屋,剩它一只胆小不知道往哪跳,在狂风把树叶子吹得刷刷摆动时又急又怕,扯开嗓子嗷嗷叫。 裴丛隶一跃而起踩着树干上去,刚碰到小猫,电话响了。 他接通电话,用肩膀夹在耳边,手抓住小猫要往下跳,岂料才说完两个我,小猫惊恐地跳到他脑袋上,后腿一通乱蹬,把手机蹬掉了。 裴丛隶在树上不上不下的,只得一手抓住脑袋上的猫,一手掌控平衡,等从树上跳下去再捡起电话,听见于万问在哪,又做贼心虚地支支吾吾。 他是个手段卑劣思想龌龊的偷窥贼。 “长官,要下雨了,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电话里响着于万的声音。 落了地,小猫呲溜跑进猫屋,裴丛隶蹲在地上探头往里瞅,对电话说:“我,快到家了。” 猫屋里,其他流浪猫们挤在一起取暖,那只怀孕的三花猫防备心重,别的猫想挨过去就炸毛呲牙发出凶狠的叫声。 它吓走了所有想挨过去的猫,独自缩成一团在角落里发抖。 裴丛隶脱下外套塞进猫屋。 三花机敏地钻进外套里,在里面蛄蛹着找了个半垫半盖的舒服姿势,身子全部缩进外套,就露出一个肥嘟嘟的脑袋,满意地眯上眼。 裴丛隶把手伸进猫屋,摸到的是柔软暖和的皮毛。 他尽可能回忆于万独属的寡淡而冷冽的味道,舔舔嘴皮,饥渴难耐地滚动喉咙:“于医生,我快到了,我……” “你快到了?” 裴丛隶抽回摸猫的手嗯了一声。 “好。” 于万挂断了电话。 雨水的脚步逼近,耳边能听见呜呜的狂风声和沉闷的雷声。 他得回去了。 裴丛隶手撑着膝盖要站起,岂料有只手突然从后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骤然回头。 于万套了件宽松的T恤低头俯视他,V领的领口下露出大片 白皙细腻的皮肤。 裴丛隶无措地别开眼。 于万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过去,捏住他的下颌骨把脸掰回来,眸光发沉,“告诉我,你这是快到哪了?” 裴丛隶:“……” “小猫小狗都知道找地方避雨,你在这发什么愣?” 裴丛隶:“……” “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因为我今天说话的语气没让你满意?” 裴丛隶:“……” 她发丝潮湿,发尾湿成一缕一缕的样子,面颊比平日稍微粉了一些。 是刚才走急了,也是被裴丛隶气的。 多大人了?多大个事?说一句实话很难吗? 裴丛隶抿了抿唇缓缓站起,“我这就走。” “往哪走?”于万一把抓住他的手,唇角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下雨天开什么车,去我家。” 裴丛隶:! ! ! 时隔一个星期,他再次登堂入室。 裴丛隶又是爬树又是摸猫,进门后,他先借用洗手间去洗手。 于万以为他洁癖的毛病发作,指指洗手间的方向让他去了。 洗手间里还有浓重的水气。 裴丛隶飞速洗完手,在找毛巾擦时,发现了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