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去实在是件让人羡慕的事,保家卫国,他是个英雄。” 这便是算点评完崔骜了。 她貌似用来形容崔骜的语句多了些,但人们也很能理解,毕竟崔骜是个让人一言难尽的人。 而且她说崔骜也只有对他改过自新的赞叹,仿佛感慨她朽木不可雕的弟子终于开窍,一番话中明明欣慰更多。话中的其它情感只有对他能到战场去的羡慕以及夸奖他保家卫国,实在听不出有什么私人感情色彩。 众人听了颇有些要笑不笑的,崔骜为阿寅改变如此之多是让人能够看到些他的决心,但可惜阿寅就是没通了感情那一窍,更多是将他当成迷途知返的好友,怪可怜的。 戚杏垂下眼睛附和周寅的话:“没错,能去战场是件叫人羡慕的事。”她难得被周寅这番话勾起愁绪,羡慕起崔骜来。 过去她对崔骜的印象是脑子不大好的疯子,倒没想到傻人有傻福,他竟然有机会到边关去。边关一般没有大战,若大动干戈,劳民伤财,所以国与国间一般不兴大战。但小战不断。 若她有机会到边关去,她不仅要保卫边疆,还要带着大雍铁蹄开阔疆土,让大雍的战马踏上世上每一块土地。 第195章 听着戚杏开口, 周寅柔柔看她一眼,像是在宽慰她道:“总有机会的。” 戚杏听着这话也很像是在安慰她,毕竟女子哪里能上战场呢, 除了战乱时候逼不得已, 还未听说有哪个女将。她指甲轻轻嵌入掌心, 不愿叫周寅的好心浪费,于是应道:“是。” 周寅并没罢休, 看来完全不是在敷衍人, 而是很认真地认为:“过去也没有女禁卫军的, 可阿杏如今也做了女禁卫军的首领,焉知日后不会有女将军?”她一本正经,声声曼妙, 不知为何话语中带着极大的信服力,让人不由自主就想相信她所言。 戚杏与之对视,恍惚一瞬后感到浑身充满干劲, 干脆应道:“是!”她既然能开女禁卫军的头,为何不能开女将军的头?事在人为, 人定胜天。 女孩子们见她自己便将情绪化解,松了口气,皆用鼓励的目光瞧着她给她打气。 许清如将跑了的话题重新带回来:“下一个下一个!” 周寅歪歪头轻声问:”下一个是谁?” 许清如想了想道:“三皇子殿下, 沈兰息。” 周寅眼睫轻扇, 看上去没有任何羞涩之色, 略作思索后认真开口:“三皇子殿下因痼疾之故常年跻身佛门,与佛有缘。他看起来不大爱说话, 但很疼爱兰亭, 应当是个面冷心善之人。” 她顿了顿继续道:“他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每次我生辰时他都会送些佛经来, 我很喜欢。” 难得能从她口中听到一句喜欢,众人却激动不起来。因她说的显然是喜欢佛经,而不是喜欢沈兰息。 不过关于沈兰息对周寅有意之事也不是她们凭空想象,他虽然在行动上表现得并不明显,但有周寅在的地方,他的目光像黏死在她身上一样,堪称一个目不转睛。 “三皇子殿下虽然瞧起来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实际上是个很乐于助人的人。但凡我在经文上有不通之处去寻他,他总会很乐意为人答疑解惑。”周寅含笑道,语气中不减对他的崇拜,看样子将他当成了一位得道高僧。 众人听得头大如斗,怪可怜沈兰息的,可见追求人时找一个如何的话题也是门学问。如沈兰息这样的就是反面例子中的反例,他实在不该为了与心上人多说两句便与人谈经论道。如今可好,女郎还没开窍倒是将他当成了寺庙里的和尚,便是日后开窍了谁也不会对一直崇敬的大师动心啊。 知道了沈兰息的动心,再联想过去,女孩子们发现这位三殿下动心动得也很早,可以追溯到菩提寺行像之时。她们还记得当时瞧见阿寅坐在花车之上办观音,当时事后也问过她是怎么回事,她说过是帮三殿下个忙,寺中僧弥突然患病。 实际想来僧弥患病或许是真,三殿下以权谋私大约也是真。 只是他自幼起便生长在佛门,对于菩萨的态度应当是如每个僧人那样敬畏尊崇。他愿意让周寅去扮观音,若真是私情所致,倒真是情真意切,完全不像这样高岭之花的一个人能做出来的深情之事。 沈兰息在这两年里几乎与王栩撕破脸,二人很酣畅淋漓地大吵过一架,不为别的,正是为了周寅,就在周寅在东山猎场遇袭之后。 此次遇袭到最后也没有查出黑衣人之后的幕后黑手,哪怕是将这些人的画像画出,张贴于天下布告,也无人来秉曾见过他们,就像是整个大雍不声不响多出来了这几个人一样。 无人认识更叫人担心,正如悬在人头顶上的利剑那样不知何时会落下,叫皇上寝食难安。 他们穿戴皆为日常随处可见的普通布料所制,没有任何特点。所用武器也是普通刀剑,没有显示任何铸造技艺或是精钢良铁。一切都是平平无奇。 想想在大雍之中可能还存在着这么一股势力,皇上便后脊发凉,夜不能寐。再加上随后大小刺杀不断,直到有了混入人群中的女禁卫军作保,他那股提心吊胆的劲儿才渐渐放下。 让崔骜前往边境,一是因为皇上需要他尽早掌握大军为自己所用,二来刺杀者一开始是冲着崔骜来的,他也想叫这个麻烦离自己远些,能不误伤自己是最好。 皇上本就擅于拿捏崔骜,加上在言语之中暗示待崔骜将大军掌握后大胜归来便将周寅许配于他,自然不愁他不为自己卖命。 周寅受伤之事让沈兰息终于幡然醒悟,意识到她是如此脆弱,随时随地可能受伤。他过去不为自己着想反而为王栩传话,实在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再想想周寅为他生气,他既是心痛,又有些隐隐约约的欢悦。他那一些微妙的欢悦来自于她会为此生气是否是因为她也对他有那么两三分在意? 他既知道自己做的哪里不对,便不会一错再错下去。固然他曾答应过王栩自己绝不会对周寅心动,可是事到如今才知道心松不动完全不由己,这哪里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他见着周寅,便觉得喜欢,又怎么会是自己说上一句不会喜欢便能够真不喜欢的?人若是能够言行合一,便是圣人,而沈兰息不是圣人。 是以他不再为王栩帮忙带话,但凡他去寻周寅,他都是为了自己而为之。 王栩自然很快发现这一点。他因伤病已经完完全全变得偏激,无论对他来说这是否是游戏,伤痛和别人的白眼都作用在他身上,一切负面都由他来承受。他由天之骄子变成一条腿瘸了的瘸子,看什么都是充满憎恶。唯独周寅除外。 他看沈兰息同样如此,沈兰息明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