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诸位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忠义之士战死沙场,如此辛苦才换来天下太平,诸位难道想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消失吗?!” “我?虽为女子之身,却也愿意同秦王同我?大唐同生死共存亡,尔等可愿意随我?一道?!” 李世?民看着身侧的长孙嘉卉,分明是如此严肃的场合,可是他却怎么也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他瞧着长孙嘉卉坚毅的眉眼,瞧着士卒将?领们坚定?的神情,他的心不自觉软成一片。 从什么开?始的,那个他初见时因为其父的死而偷偷啜泣着的小娘子,长到了如今这般耀眼又夺目的存在,他实在是与有荣焉,也实在是让他……为之倾倒。 李世?民趋马至长孙嘉卉的身侧:“我?走了,当心。” 长孙嘉卉笑容灿烂:“我?等你的好消息。”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卯时初,东宫。 “这宫门开?了,四弟,我?们也该走了。” 李元吉却是皱着眉不发一言,或许是出于对危险的直觉也或许是出于对李世?民的了解,就算在先前觉得李建成的那一番话有道理,可他依旧觉得不对,甚至是越到他们要出门的时刻越发不安。 李建成一面理了理衣袖一面随意扫了眼李元吉,他有些好笑道:“你这是在担心什么?” 李元吉下意识看向挂在墙上的角弓,他上前将?其拿下:“张婕妤怎么一晚都没有来同大兄说些什么?” 李建成挑眉诧异道:“这没来不是件好事吗?说明公众并没有什么动静,而且张婕妤到底身处后宫,若没有紧急之事,她也不会特意再来跑一趟。” 说着李建成走到李元吉的身侧,瞧着他垂眸盯着自己手中的角弓,李建成轻笑着伸手点了点弓弦:“宫中可不好带这种东西进去,只怕会让陛下不喜。” 李元吉感受着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他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手中的弓:“我?想带着入宫,如今局势紧张,还是需要带些利器防身的。” “反正我?们是陛下的儿子,陛下也不会用此事大惩你我?,就算大兄不愿带,那我?这个做四弟的便?带着吧,若有意外我?也可以保护大兄。” 他虽然摸不透李世?民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可李建成也不得不防。 李建成转身不再看李元吉,可他心中却觉得好笑。 说是保护他,只怕是想着用这个来对付他吧? 只是可惜了,这角弓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这弦只怕是很难第一时间?拉开?。 李建成扯扯嘴角:“出发吧,今日?之后我?们便?再也不用烦恼秦王了。” 李元吉的眸子暗了暗:““借大兄吉言了。”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卯时一刻,东海。 李渊沉默地坐在龙舟上,他朝外头岸边看了一眼,领头的那个是侯君集,他的身后是十?余个披坚执锐的士卒。 李渊又看向了他对面的那艘龙舟,上头也是十?余个兵丁,瞧着身上甲胄的样式应是隶属于轮值护卫甘露殿的禁军。 分明是该保护他的,可到如今却对他拔刀相向。 瞧着李渊面无表情的模样裴寂颤着声音道:“陛下……” 李渊却像是突然惊醒般,他好笑地看向裴寂:“到最后,也唯有你是同朕一起的。” 说着李渊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几?个人:“陈叔达,萧瑀,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们这向来不对付的两个人如今居然站到了一处,你们同我?说说,你们就真的这么喜欢我?这个儿子?” “我?待你们也不薄吧?” 话落李渊突然点了点头,他此刻的神情似喜似悲:“也不怪你们喜欢他,在我?称帝前我?也是最喜欢这个儿子的。” “性子好会说话又能?打,我?如何不喜欢呢?” 李渊喃喃着,他长叹了口气:“没想到终究还是我?输了,我?想着要他死,却不知道今日?我?还能?不能?活下来?” 陈叔达顿了顿:“陛下乃秦王君父,秦王必是不会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李渊闻言骤然笑出了声,他下意识提高了音调反问:“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不是全都做了吗?!” “区区一个弑父我?想他又如何做不出来,难不成你们还会为我?争辩吗?!” 话到此处李渊讥笑一声:“只怕是迫不及待就要喜迎新天子了吧?” “这便?是陛下想错了。” 长孙无忌坐着条小舟悄无声息地靠近李渊所在的龙舟,却不料他刚刚捧着纸笔与玉玺来次便?听?到了李渊这么一番话。 他一边起身一边借着宇文士及的力道登上了龙舟,他先是低低同宇文士及道了声谢,随后将?纸笔同玉玺一道放在一旁:“陛下可知道太子此次举荐齐王为帅是何目的?” 不等李渊回答,长孙无忌又自顾自道:“在践行宴上杀了秦王然后便?进宫逼迫陛下交出皇位,其实同我?们今日?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同的,不过?是谁下手快罢了。” “若是照着太子的计策,我?们大王早便?可这么做了,可陛下有想过?吗?二郎为何一直隐忍到了今日?,为何隐忍到了陛下想要他自尽以证清白的今日??” 说着长孙无忌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今日?这一切不都是陛下逼着二郎做出决定?的吗?” 李渊深吸口气,他狠狠攥拳:“若知有今日?,朕早该便?在秦王一战擒二王后便?直接鸩杀之的!”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那只怕这大唐立刻便?要四分五裂了,陛下只怕会落得比今日?更凄惨的下场。” 长孙无忌瞧着李渊胸膛剧烈起伏的模样,他轻笑出声:“二郎重情,可臣却也要问一问陛下可知晓陈高祖太子陈昌是怎么样的结局?” 李渊呼吸一滞,他死死抓着裴寂的胳膊,面色惨白:“你、你……” 宇文士及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在场众人谁不知晓这陈昌是他堂兄坐上那个皇位后在回国途中落了水去的,这死的不明不白的。 他凑近长孙无忌低声道:“行了,莫要吓唬陛下了。” 长孙无忌愤愤瞪了李渊一眼:“等事情结束之后,二郎会派人来禀告最终结果的,到那时还望陛下配合。”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卯时二刻,临湖殿。 天光破晓,虽还是有些昏暗,却也勉强能?看得清些了,此时尚早,耳边只有一些细碎的蚊虫声让人心烦。 李元吉的心骤然停跳了一拍,他突然勒停了马,听?着马儿发出不耐烦的叫声,李元吉却只觉得越来越不安,他的右手下意识朝马侧挂着的角弓伸着:“大兄,事情不对,太安静了!” “一路走来大兄可见过?哪怕丝毫的巡视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