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深入掳掠我朝百姓,朕可半分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说着李世民狠狠一拂袖:“你虽戎狄,亦有人心,如今倒是将我朝赠予你们的恩惠给忘了个干干净净,居然还腆着脸来朕面前?夸耀武功,来人将人给朕拖出去斩了!” 萧瑀被这个发展给惊住了,他确实不满这执失思力口出狂言,可怎么也想?不到?这李世民居然一出口就是将人给斩了。 然而他还未反应过来,大祸临头的执失思力却?是先一步明白过来,他吓得手脚冰凉,连站都站不稳一个哆嗦跪趴在地上:“陛下?!中原不是有一句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陛下?不能……” 萧瑀被执失思力的鬼哭狼嚎声给惊醒,他朝四周一看,就见?房玄龄神色平静,杜如晦盯着房玄龄若有所思,陈叔达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宇文士及嘴唇翕动不知在念着什么,裴寂白着一张脸瞧着就是说不出话的模样。 萧瑀只觉得这都是一群什么靠不上的同僚,若是今日那执失思力死了可该如何是好! 到?最?后果然只能靠他了。 萧瑀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站起了冲着李世民直言道:“陛下?,这执失思力的话有理,如今颉利尚在渭水之北,此人断断不能轻易杀之!” 话落萧瑀一踢坐在他身侧的陈叔达,陈叔达轻轻“嘶”了声,他不满地抬眸,对上的却?是萧瑀焦急又?凶狠的一瞪,陈叔达沉默了一瞬同样是站起身冲李世民躬身行礼道:“陛下?,戎狄之人不知礼,陛下?又?何苦同执失思力发如此大的火,训斥教训一顿便行了。” 李世民像是突然冷静下?来一般,他冷眼瞧着不断哭嚎着的执失思力不耐烦地挥挥手:“两位爱卿说的有理,既如此便不杀了,但也不能将人给放回?去,来人,将执失思力压下?去囚于门下?省。” 闻言执失思力骤然放松了身子,像是失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他狼狈地磕了头:“谢陛下?不杀之恩!” 说着执失思力抬头同李世民对上了目光。 执失思力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他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是求赏的意思,似是在说他演得如何。 李世民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自眸中泄露了些?许的笑意,他侧了侧首:“将人带下?去。” 执失思力这一被架出去,这显德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李世民扫了眼众人:“克明,你吩咐下?去要唐军随时最?好准备,速速让诸军将领带兵于渭水一侧列阵,朕知晓他们早就手痒了,渴望着刀口染血,只是没?有朕的吩咐不许他们轻举妄动,克明你可知晓?” 杜如晦起身:“臣领命。” 李世民笑了笑:“好,接下?来朕便择六个人同朕一道前?往渭水一侧,同颉利隔水而谈,玄龄,你同朕一道,还有萧瑀,你可愿意?” 房玄龄毫不犹豫起身应道:“臣领命。” 萧瑀落后了半步,他只觉得此刻的他心脏跳得飞快,六个人,实在太过冒险了些?! 可是,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看着李世民自信飞扬的侧脸,心中莫名?安定了下?来,他缓了缓心绪最?终还是垂眸低声道:“臣领命。” —————————— 长安城,朱雀大街。 此刻方方天光破晓,缭绕在空中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丝丝缕缕虚虚实实,但随着天光渐亮,这最?后一丝雾气便也散去了,一道带走?的还有前?几个月闷热难耐的暑气。 这雨后满街落着黄花,走?在大街上的百姓这才猛然意识到?时间已经快步入了九月,距离那一场长安城内的厮杀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 长安已经连着戒严了好几日,冷清了不少?,但今日却?是个例外?。 一队全副武装的金吾卫皆是将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一队人,这打?头的那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袍,袖口绣着龙纹,赫然便是大唐的年轻天子李世民。 而他身后跟着的几人当?中有好些?是身着紫袍腰佩金鱼袋的。 瞧着就是位高权重的大官,这几个人当?中百姓别的不认识,可当?了好几年的雍州治中高士廉大家却?都是认识的。 一时间众人皆是惊呼:“是秦王,哎呀不对,如今该唤陛下?了!” “还有高治中!” “天爷啊,就这么些?人,怎么瞧着他们是往城外?的方向而去的?” 这一传十十传百,瞬间便又?有大批的百姓挤到?了街道上,所幸李世民早有预料,那些?开队的金吾卫很快便反应过来拦住了过分热情的百姓。 有胆大机灵的行了个礼冲着李世民高声询问道:“草民听闻这突厥都打?到?了渭水边上了,秦王此次出城是要为我们退敌吗?” 李世民笑了笑,虽然他已经登基成了皇帝,可是于这些?百姓而言他好似还是那个秦王。 李世民也没?有管那个百姓的称谓,他勒停了缰绳:“长安在你们在,我便在。” “长安是你们的家,亦是我的家。” “既然你们唤我一声秦王,我自是要好好保护你们的。” “大家只要如同往年一般就好,便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话落现场沉静了一瞬,但随即而来的是如潮水般的欢呼声。 “秦王圣明!” “秦王万岁!” 陛下?何其之多,这百年来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陛下?,这些?百姓又?哪里分得清楚,深宫中的皇帝他们也是全无印象。 但是秦王不一样,这么一个纵横天下?一直便在庇佑着他们的秦王,却?只有这么一个,也只会有这么一个。 所以?在百姓心中,李世民就算已经登基,却?仍旧是那个一肩背负山河的秦王。 李世民朗声大笑,一拽缰绳:“必不负诸位信任!” —————————— 渭水。 颉利可汗烦躁地盯着他身侧迎风招展的突厥军旗,不断揉搓着握于掌心的缰绳,面色有些?不好看。 突利可汗自然是明白此刻的颉利可汗在烦躁什么,那执失思力都不知道进了长安城多久了,一两个时辰了吧?可却?是半分消息都没?有,这又?如何不让颉利可汗心焦? 只是可惜早就知道内情的突利可汗却?是知道,那执失思力是同他一般的,这颉利可汗还真是信任错了人。 突利可汗想?了想?叫住了颉利可汗:“可汗,莫要心忧,说不准便是那皇帝正同执失思力相谈甚欢呢?” 颉利可汗冷笑一声:“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怕如今那李世民的做派你是在心中暗暗叫好的吧?” 突利可汗顿了顿:“可汗若是这般想?……” 说着突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