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赏的语句。 “臣不辱使命,幸而保全了性命,只是这一回陛下承诺的民部尚书臣可就大大方方的要了。” “只是李靖不顾臣的安危突袭,听闻前?些日?子陛下赏了那马周一栋宅子?不知臣可否也能向陛下讨要抵做药钱?” 李世民眉心微蹙,还是受伤了,但所?幸人没事。 念头一闪而过,李世民这才注意?到这求宅子的语句。 因着?马周布衣出生?,身?家比之世家贵族能称得上一个穷字,曾有人私底下讥讽他虽然得陛下重用却是个无财的,马周倒是有意?思,半点不带遮掩的直接将事情给告到了他的面前?,明晃晃的讨赏,他这样的做派不料却叫唐俭给学了去。 李世民实在是哭笑不得:“人无事就好,他受了惊吓,等他归朝我自是要好好赏赐他一番的。” “封狼居胥,马踏阴山,李靖之功绩比之卫霍都是毫不逊色的,赶紧吩咐下了,早早做好太庙献俘的准备,只要一捉到颉利他们也快归朝了。” 李世民放下信纸:“仗打完了,这善后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抚恤阵亡士卒家眷,免赋税徭役,至于?抽调兵源之州县,免除一年赋税徭役。” “其次是有功之人,这个一时半会倒是商量不出个大概,得等李靖回来再说。” “我们该回去了,去迎接我们的大功臣!” 李世民目光炯炯,归心似箭。 ———————————— 贞观四年四月,凌烟阁。 今日?的长安可以说是这么些年以来最为?热闹的一天,上一回这般的景象应该还是武德四年的李世民一战擒双王班师游街长安的时候。 因为?今日?,那个叫所?有百姓憎恶不已的突厥汗国,那个曾经一直挡在长安上空的阴霾终于?是烟消云散。 颉利被俘,四夷称臣,这是何?等的荣耀? 李世民在顺天楼慷慨激昂一一陈述颉利罪状的话语,颉利痛哭流涕狼狈谢罪的模样,大伙可都还牢牢记在心中呢,只消是一眼,便是永生?难忘。 长安上下热闹非常,此刻的凌烟阁也是同样的。 说起来,这凌烟阁杜怀信来的次数不算很多,但是他对这个名字却是不陌生?的。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所?谓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杜怀信也是听过的。 杜怀信一边笑着?接受同僚的祝贺一边瞧着?自己的位置,等他入座后才惊觉自己的位置居然能恰恰好瞧见他右手侧边的颉利和突利。 突厥一朝覆灭,颉利成?了个真正意?义上的亡国之君,李世民很是大方,对待阶下囚也并非折辱之态,虽说颉利的日?子也算不得好过,但是李世民到底在吃食上也没有亏待过他,今日?的宴会李世民也大手一挥特许颉利突利以及各个抵达长安贺喜的酋帅四夷君主参加。 杜怀信拿起手边的酒杯作?势喝了一口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叔侄两个估计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二人再度相见,居然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虽然都是臣下,但突利投靠得早于?突厥一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出了力,再加上这个人想通了之后就跟朵交际花似的,与?如今朝中的大部分官员关系都不错,所?以他今日?倒是满面松快怡然自得。 反观颉利,坐立难安,面色惨白?难看,瞧着?是早早到了可偏偏身?前?的小事和酒是一动不动。 可惜了,今日?这酒还是挺香的。 杜怀信咂咂嘴颇为?遗憾地想着?。 “上皇、陛下、皇后到——” 终于?来了,杜怀信下意?识放下酒杯跟着?众人起身?行礼。 他的余光不自觉落到了颉利身?上,动作?别扭身?子僵硬,倒是引人发笑,杜怀信也就顺着?自己的心意?勾了勾唇。 等再度落座时他移开目光,瞧见了上首喜上眉梢的李渊。 也是,先前?被突厥压得都快要迁都了,如今瞧见颉利跟着?狗似的坐在下方老实得不行,又怎么不会兴奋喜悦呢? 可杜怀信却又觉得此时的李渊除却喜悦,那丝复杂情绪却也是明显得很,李渊看看李世民又看看写颉利,他抿着?唇忽而起身?大笑道:“突厥已平,实乃天下共乐。” 可下一句话却又带了些喟叹,李渊盯着?依旧同臣子笑着?开心的李世民,居然说不上来这一刻他究竟是个怎样的心情? 嫉恨?害怕? 还是欣慰?骄傲? 似乎都有,李渊笑了笑:“汉高祖困白?登,不能报;今我子能灭突厥,托付得人,复何?忧哉!” 但那又如何?? 在史册上他们父子二人总是绑在一起的,相互纠缠不死不休。 他是大唐的开国帝王,也或许大唐最为?出色耀眼的帝王之父,他或许会被李世民的光辉所?掩盖,也或许会被后世之人讥讽无能平庸,但是…… 自从六月四日?以来,李渊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高兴过,他朗声大笑。 他们总是一起的。 父子父子,再过千年,他们的名字也还是会一同出现在史册上,谁也别想摆脱谁! 李世民表情不变笑着?向李渊道谢,就好像他们从无龃龉。 长孙嘉卉跟着?李世民的动作?微微躬身?。 有了李渊的打头,四夷君主纷纷对视一眼而后接连出席半跪在正中央,突利哼笑一声慢慢悠悠起身?:“我的好叔父,请吧。” 颉利深吸口气脚步沉重跟在了这些君主后面。 “陛下天纵奇才,扫清漠北,平定内外,这般功绩实在叫臣等钦佩。” 颉利跟着?一道,双手攥紧。 “陛下不应该只是大唐的天子,臣等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唯愿陛下庇佑臣等。” “故臣等奏请陛下称天可汗,还望陛下应允。” 李世民眉眼微弯:“我既为?大唐天子,又要做天可汗吗?” 突利笑了笑率先口呼万岁,一石掀起千层浪,颉利怔怔地盯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垂在身?侧攥紧的双手莫名松了松,他低声喃喃:“万……岁。” 天可汗……天可汗,他认输了。 李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开口:“今日?高兴,便由我来替诸位奏一曲琵琶如何??” 李渊甩了甩手兴致勃勃看了眼身?旁的内侍。 李世民挑眉:“上皇琵琶,那我就为?诸位献舞一曲,如何??” “早就想瞧一瞧陛下的风采了!” 杜怀信觉得真是好生?奇怪,分明只是喝了那么一杯酒,可他却觉得自己好似醉了一般,平日?的稳重成?熟通通被他抛之脑后,要不然他怎会这般喜形于?色,大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