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珠玉自己也不能再生,好容易出了月子,第一件事居然就去杀赵二留下的孩子。 太后连连叹气:“永昌伯拼着得罪你我,也要闹到皇帝面前去,这次不能不管了。” 禄亲王却笑了起来:“永昌伯这么一闹,本王反倒是安心了。” 太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阴沉下来,瞪了他一眼:“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前有赵二,后有珠玉,若是泄露一二,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谁知禄亲王大笑不已:“母后你糊涂了,本王是亲王,抄哪的家,诛谁的族?” 太后拧眉道:“那也不能如此放肆。” “母后且安心,赵二已死,永昌伯显然并不知情,不然哪敢如此弹劾珠玉,他闹得越大,你我越是能够安心。” 太后皱眉:“这事儿你早知道?” 禄亲王笑道:“珠玉办事,哪有这般利落的。” “不过她确实是放肆了一些,且口无遮拦,再留她在京城也是祸害,不如趁着此次打发出去,也好省了诸多麻烦。” 禄亲王提起女儿,浑然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宠爱纵容。 太后也是频频点头:“这样也好。” “至于永昌伯府……以后倒是不用时时盯着,趁着此事,儿子会负荆请罪,还能赢得一二好名声。” 太后母子轻描淡写的商定着,显然并不把永昌伯府放在心上。 被太后抱在怀中的赵云安,此刻却如遭雷劈。 原以为要害他的是疯癫郡主,是他爹死前留下的风流债。 可哪想到亲爹的死别有内情,从太后与禄亲王的话里分析,怕还是要不得的事情,指不定是谋反叛乱的大事! 吾命休矣! 赵云安努力做着深呼吸,免得激动太过,露出痕迹来。 忽然,禄亲王咦了一声,看着襁褓道:“这孩子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像是能听懂我们的话。” 太后低头看了眼,嗤笑道:“才满月的孩子,连人都看不清,哪里能听懂人话。” 禄亲王伸出手捏住赵云安的鼻子,佩戴的玉戒一片冰凉。 赵云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忘了呼吸,片刻又张开嘴大口大口吸气,可怜巴巴的挣扎起来。 太后拍掉他的手:“你莫不是也疯了,□□故意将这孩子留在宫中,但凡他少一根头发丝,唾沫星子都能把本宫淹死。” 禄亲王嗤笑道:“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 瞧胖乎乎的孩子哭得抽抽噎噎好不可怜,禄亲王心情大好,还说:“赵二也是运气,临死前还能留下一条血脉。” “母后,赵二都那样了还能生孩子,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永昌伯的种?要不然他何必为了弟弟的孩子,连伯府都不顾了。” 太后没好气的骂道:“胡诌什么,赶紧出宫吧,免得被人抓住马脚。” 谁知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第13章 心惊 赵云安眼睁睁的看着禄亲王消失,恨不得突破生理极限抓住他。 太后已然收拾整齐,坐下来逗弄着赵云安:“皇帝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赵云安吃力的转头去看。 相比起病恹恹的禄亲王,皇帝看着至少比他大了二十岁,鬓边花白,也不知这兄弟俩是真的年龄相差大,还是当皇帝费心费力才显老。 母子俩站在一起,倒像是同龄人似的。 皇帝眉宇间挂着一个川字,进门目光就落到了襁褓上:“这就是赵家那孩子?” “皇帝也过来看看吧。”太后叹着气说,“□□这次也是气急了,方才将孩子扔在本宫这儿,只说任由珠玉处置。” “胡闹!”皇帝皱眉,也不知在骂赵老夫人,还是珠玉郡主。 太后摇头道:“可不就是珠玉这丫头胡闹,仗着是她父王唯一的孩子,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迟早要把这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 唯一的孩子…… 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禄亲王再不能有孩子,这辈子注定无子,皇帝心底的忌惮就去了一半。 脸色缓和下来,皇帝沉吟道:“也有朕的过错。” 太后轻拍着赵云安的襁褓,淡淡笑道:“皇帝怜惜幼弟,对珠玉圣眷有加,何错之有,只怪禄亲王夫妇都是体弱多病的,一个时不时重病在床,另一个一年里头,倒是有大半年都在温泉庄子上待着,珠玉自小无人管教,哀家又太骄纵了一些,这才酿成今日之祸。” “赵弛之死,虽不是珠玉所为,也与她脱不开干系,永昌伯隐忍一年才发作,那也是珠玉自己做的孽。皇帝下令三司会审,也算是给永昌伯府,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只是皇帝,若说珠玉肆意妄为、横行莽撞,必定是有的,可说她草菅人命,哀家却是不信的,会不会是那些刁仆欺上瞒下,仗着禄亲王府的名声作祟?” 赵云安旁听着,暗道这太后真是好本事,几句话的功夫,以退为进,倒是将珠玉郡主草菅人命的事情,开脱的干干净净。 至此,赵云安心底明白,即使珠玉郡主犯下了天大的错,看在太后和禄亲王的面子上,皇帝也不会追究到底。 果然皇帝听了,脸色更加缓和:“母后方才没见珠玉?” “进来了哭哭啼啼不成样子,反倒是头疼。”太后转身看向皇帝。 “皇帝才是天下之主,哀家虽是太后,也不该因为妇人之仁,乱了前朝大事。” “哀家只恳求皇帝,珠玉千错万错,也是你弟弟唯一的女儿,且留下她这条性命。” 若不是受害人是赵家,赵云安甚至都想为这位太后鼓掌,明明与禄亲王诸多暗谋,打定主意让珠玉郡主成为挡箭牌,此刻却像是个全心全意为郡主谋划的老祖母! 皇帝心底最后一分戒心终于放下。 “方才三司会审的折子已经呈上来了,母后可以看看。” 太后接过手第一看,就是重重拍案:“孽障,这个孽障东西,竟敢如此任性妄为!” “这折子朕压下了。”皇帝开口道。 “但是母后,珠玉不能在留在京城了。” 太后微微合上眼睛,许久才道:“送她去凉州吧,丁郡马就是凉州人士,去了那边远离京城,也能忘了这边的人和事,重新变成小时候那乖巧听话的孩子。” 皇帝点头道:“这样也好。” 就这? 赵云安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把她送到郡马的原籍故乡,那跟放狼入羊圈有什么不同,这都能算惩罚。 可显然在皇帝和太后的眼中,远离京城繁华,去往荒凉偏僻的凉州,已经是对珠玉最大的惩罚。 商定此事,皇帝才有心思低头去看襁褓中的孩子。 “看着倒是胖乎,眉眼间有赵家人的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