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不看他,给了个单音节,“没。” 虽然上看着安静,其实骨子里一点不服软,越是痛了越不会出声。 贺云屺又掰着他的脸,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然后捏起他的下巴,问道:“讨好我,对你来说很难么?”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贺云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警告地看着他:“顾鹤,你是我的,在我没有腻之前,不许跑。 ” 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儿呢...... 人这种生物就很奇怪,拥有某种东西之后还会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这样小心保护,倒像是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秘密小娇妻。 而一瞬间羞辱、讽刺铺天盖地地朝顾鹤袭来,同时也清醒地提醒着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痛,贯穿了全身,像一只破烂娃娃无力还击。 “好。” 他的笑很不自然,嘴角不自然的咧着,眼睛却没有任何笑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努力维持自己可笑的颜面。 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讨厌却不能拒绝。 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随即心口扑通扑通地跳着,传来阵阵绞痛,疼得他都没心思和精力去思考。 但贺云屺知道,顾鹤的种种「妥协」只不过是一种战略性的手段,他可以在商战上一手遮天全盘皆控。但在顾鹤着看似掌控得水泄不通,实则毫无波澜,反而让他更加封闭。 顾鹤被迫接受被迫屈服,无关情爱,像只听话的木偶,这才是最要命的。 贺云屺眉头微微的皱起,今晚似乎玩得凶了一点,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终于,在贺云屺离开的那一刻,他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防备。 他蜷缩在床上无法控制地呼吸困难,连唇色都隐隐泛紫,却始终没有呻吟出声。 等到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强撑着身子进了浴室,看到镜子里的撞击,唇角撕裂挂着血丝,颈上青紫的痕迹一直蔓延到锁骨以下,整张脸显得脆弱又萎靡。 他忘记了吃药,但是身体没忘记发病。 第四十九章 想和你谈恋爱 怎么就变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 他本就活在脏污的金钱为底、权欲在上的世界,算不上干净,追求什么贞洁。 其实今晚在看到贺云屺和别人接吻的那一刻,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情叫什么,他不知道,只是有些闷得慌。 贺云屺估计把他该死的洁癖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了。 温热的水给冰冷的肌肤传递了温度,他认真的搓干净身上的每一处,尤其是那些痕迹。 或许有精神洁癖的人会自我惩罚。 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院子里的那只小奶豹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 小白豹双眼闪着凛冽的危光,张着的嘴里能微微看到尖利的牙齿。 但是下一秒靠近顾鹤的时候,亲昵地蹭上了他的手掌。 它用舌头轻轻舔了舔顾鹤,舌头上的倒刺舔过的皮肤有些麻麻的,还讨好似的朝它摇尾巴,动作温顺地不像豹子这种凶猛的品种。 “他让你来的?” 它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走到他腿前蹭了蹭,温驯而乖顺,它还舔了舔他的手指。 顾鹤看着这外表凶猛的豹子却露出一副蠢兮兮的样子,倒不太反感,索性由着它了。 他太累了,用手机确认了一下程梓暮的消息后,头靠在床上闭眼假寐。 忽然身体冰冰凉凉的,他朦胧地睁开眼睛。 看见贺云屺正拿着药膏替他抹药,下意识地一脚发力蹬在他的胸膛上。 贺云屺温热的大手捉住他的脚踝,低头亲了亲,这一下顾鹤彻底醒了。 但还不如装睡。 现在只想把他踢下去。 “宝贝儿,疼吗?” 你看他问的是什么废话。 “对不起。”然后小心地用唇舌撬开紧咬的牙关,轻轻舔着他唇上的伤口。 他身上的酒味已经被冲淡,是熟悉的同款沐浴露的味道,刚才应该是收拾和反省自己的行为去了。 他垂眸,依然是冷硬的嗓音,却带了几分示弱的意味:“你别怕我。” 明明是一直欺负人的那个,却把这句话说出了乞求的味道。 顾鹤被抱得难受,忍不住抬手锤他,眼睛睁得圆溜溜地道:“放开我。” “哄哄行不行?”贺云屺嗓音有些沙哑,他低声哄道,“是我太小心眼了,我不喜欢你和他走太近,我担心你,现在卞家很混乱,对不起。” 耳边低沉的声音性感又温柔,扑热的鼻息让他的皮肤生理性地受了刺激,脸颊红了红。 你又不止我一个情人,何必故作情深。 顾鹤并不想沉浸在令人头昏脑涨的暧昧中,之前的句句话直直扎进他心里,现在他说的每一句穿过耳道似乎也并不太想被接收,自动模糊了他的声音。 “那宝宝是委屈了?” “对不起,我没碰他,是他自己黏上来的,我嫌恶心,我已经有你了。” 那时候他确实只看见了贺云屺的身影盖住了那娇小的身躯,是在让那人滚。 “宝宝吃醋了?” 顾鹤的心脏好像被人攥住了一样难受,其实没有那么震惊。只不过是,长期以来被他刻意忽略的情绪,之前总是拿自己的心脏病发作当借口,如今终于不得不面对了而已。 在这场角力之中却完全不是贺云屺的对手。尽管他也经历过不少世态人情,或许是因为太年轻了,又或许这个陷阱本就是为他量身订造的,让他有种甘愿沦陷的无力感。 但他也重新认清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本就该是两条平行线,现在是时候回归正轨了。 他承认他确实享受着贺云屺的讨好,也习惯了偶尔的越界,模糊的界限让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妥协陷入了「关系」的囚笼。 早知这一切都是假象,短暂的,就像一个短暂的气泡,一戳就破。 又像踩空了从云端上终于掉了下来。 就是没想到,心里居然会有一丝失落。 他干脆闭上眼睛睡觉,对于无赖流氓的方式就是无视。 贺云屺抱紧怀里瘦弱人,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微哑的嗓音低沉而缱绻,“想和你谈恋爱,是真的。” 谈恋爱? 他疯了吧? 这句话听起来太能蛊惑人心了,如同裹了砒霜的糖,冲破了阈值。 他不敢动弹。 陌生又滚烫,一时间手足无措。 贺云屺两手环着他劲瘦的腰,沉默了几秒,吻了下顾鹤的耳垂,声音有些沙哑地和他说,“宝贝,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 顾鹤的眼睛紧闭着,呼吸浅浅,似乎像是睡着了。但其实他听到了,似乎一瞬间他感到高度紧张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