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需要空间的。” 顾鹤望着昏迷中的程梓暮,他眉头微皱,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卷翘的睫毛不安地煽动。 原本礼貌的笑容瞬间消逝,在寂静的山岭上随着风声传来的是骨骼细微的咯吱声,“你别碰他!” 又是一个疯子。 卞瑾然紧紧盯着程梓暮,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曾经搂着他满眼爱意的男孩儿为什么拼命推开他,现在宁可躲在陌生人的怀里也要躲着他,眼神逐渐升温。 以前总是他单方面的吵架,那个人仿佛没有脾气似的,总是能站在他身后包容着他。 那天从医院离开后他也放了狠话,程梓暮,你以为离开你我就不能活了吗? 好像是的。 回到那个空旷的房子没有了烦人的唠叨,没有了热腾腾的饭菜,他才意识到习惯是多么的可怕,心脏的位置抽疼,原来断舍离做得最干脆的是那个人。 这种沉默简直要把人逼疯。 恶劣才是他的专有名词。 被困在滂沱大雨中止步不前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个说好为他撑伞的人早就落荒而逃了。 这些天他更加的疯癫,先是低头再是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可偏偏那边无动于衷,看着他一个跳梁小丑的独角戏表演,最后卑微乞求还是不济于事。 程梓暮就像是刁钻的毒虫,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一点点的无声折磨,他真的快要疯了。 现在他恨不得立刻把人抢走。 愤怒比理智占了上风,纵使他知道顾鹤和程梓暮并不是那种关系,可是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 “把他还给我!” 顾鹤不明白,为什么话都说烂了,疯子还是继续执著当疯子。 “还给你?然后继续不生不死的折磨,没完没了的爱恨?再凭你此刻的新鲜感给他安全感吗?卞瑾然,你真的很自私。” 离开对于程梓暮来说已经变成 一种恩赐了。 “抱歉卞总,角度不同,做不到互相理解。” 顾鹤的话一字一句犀利地刺入他的心脏,眼中的戾气越发的沉重。 人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糟蹋以后才开始后悔,殊不知覆水难收。 下一秒顾鹤的脑袋就被一个黑色且冰冷的东西指着,沉甸甸的黑洞似乎下一秒就会走火。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好好地滚回去当你的金丝雀,也许还能捞到多一点施舍。” 顾鹤冷眼不屑地看着他,脸上并无畏惧之意。 “希望你在懂的珍惜的时候,没有失去太多。” “他不是你勾勾手就会回头的狗,没有人有义务永远留在原地等你。” 卞瑾然的愤怒猛地窜起,“你给我讲话小心一点!” “我已经讲完了。” 一般贪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顾鹤看准时机,一个侧偏擒住了他的右手向下一折,那沉甸甸的家伙闷声掉落到地上,卞瑾然吃痛地一击,猛地往他的脸上狠狠一怼,粗暴至极。 身后的那波人准备上前擒住顾鹤的时候,另一波人迅速闪现了出来,骨骼的咔嚓断裂声、武器交接的声音清脆也沉闷。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划破苍穹。 “卞瑾然,你敢动他试试?” “给我把他带回去!丢人现眼!” 身后的几个保镖立即把卞瑾然按在地上,他怒红了眼,就要挣扎着爬起来,随从的医生迅速注射一剂镇定剂。 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先生对上贺云屺冰冷的双眸,带着歉意,“七爷,是犬子招惹了您的人,我一定会带回去严加管教的。” 他对卞瑾然一直都是极其严格的。对于小癖好小兴趣他认为可以适当的放松。毕竟这种年纪爱玩是天性,但并不知道他私下玩得这么大。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脆如薄冰。 这段时间他的脾气格外的大,在公司都像是吃了炮仗似的,身边的人都一块儿被砸文件夹一块儿无故挨骂。 直到今天这位大人物给他打电话,才知道卞瑾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个在他面前的优雅优秀且绅士的精英背地里却沉迷着三教九流的把戏,实在是痛心! 而今天出的事……都是千年的狐狸,孰轻孰重一掂量就明白了。 显然贺云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那双狭长的双眸不经意间瞥向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七爷,等逆子清醒了会亲自登门给那位先生道歉。” 就算他们卞家在G市地位并不低下。但依旧不敢在贺家面前叫板,他们才是真正的巨头大鳄,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道。不论从那一方面得罪都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一个即将年过花甲的的卞家主人依旧要卖贺家小辈的面子。 “如果我没看错,小卞总手里的东西应该是陈副局队里的,还带着编号。” 贺云屺的眉眼更冷了,略微沙哑的嗓音里充满了狠戾和警告,眼神睥睨,带着山般的压迫感。 卞老爷子脸色瞬间惨白,那份刻意追求的礼貌斯文面具上瞬间有了皲裂的痕迹,那位陈副局的姐姐可是一直在追着调查卞家公司......混账东西! “多谢七爷提醒。”他刚开始的精神矍铄瞬间被击垮,头发上的银丝被风吹散。 “我脾气不好,护短得紧,令公子要玩阴的,自然会奉陪到底。” “不、不会的,七爷您放心,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贺云屺不允许别人窥视自己小狐狸,一分一毫都不行,多看一眼他恨不得把这人眼珠都挖出来。 “老爷。”身边的保镖手疾眼快地扶住了身形摇晃的老人。 贺云屺没有再理会。 他没有什么惩恶除凶的正义感,陌生人的死活也与他无关。但是碰到了他的底线的事情,就是不行。 他一身煞气地朝顾鹤走过去,把人拥在怀里,双手收紧,抱紧了他的腰,低头脑袋埋进温暖的颈窝里,鼻尖蹭着,是温热的,动脉还在鲜活地跳动着。 “宝贝,没事吧?” 刚才卞瑾然指着他的时候他的心似乎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了,紧得发疼。 环在他腰上的双臂收紧,力道很重,肋骨要被勒断般隐隐作痛,似乎要把他揉碎融进骨血里面。 “程梓暮还、” “嫂子别担心,医生已经过来了。”谢隽接着就吩咐手下把人抱起来。 “谢谢。” 客气又疏离的语气让贺云屺听了很不是滋味。 “宝贝,你也躲了这么多天了,气还没消呢?” 顾鹤抿着嘴角,沉默,仔细一看还能瞧见他额角因为心急抖落的汗,然后极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他跟着程梓暮被抱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医生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