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贺云屺复杂地看着他,还是把人抱进了车里,里面的暖气很充足,顾鹤冰凉的身体回归了熟悉的环境,紧绷地肌肉终于放松了下来。 习惯,真的是可怕的东西。 之后,两个人的冷战来得莫名其妙又格外的合理。 宋知礼的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偏就有人想在这上面做文章,一口咬定是贺云屺的事情,现在的情况似乎所有不利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所有的事情都在朝最不乐观的方向发展。 贺家明争暗斗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了,总有人想着趁火打劫暗度陈仓。 然而,掌控一个人实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力不从心,全部都是失控的边缘。 毫无意外,傅郁川要追求顾鹤的事情贺云屺也知道了。 暗潮汹涌的七爷经不起一点刺激,顷刻之间愤怒就席卷了他的整个心脏,终于把他的理智,「轰」地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顾鹤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高领羊毛衫,盖住身上的痕迹,只要他抬头还是能看到他脖子上斑斑点点的吻痕。 刚出教室门口,就有人把手机递上去,屏幕显示通话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电话贴在耳边。 贺云屺的声音偏低,沉沉的,柔着音调哄人时,“我就在楼下,乖乖下来,保镖手上没轻重,弄疼了,就不好了。” 当然也是为了护住他,现在贺家的老东西频频想从他的身上找出入口,现在唯一不能有闪失的就是小狐狸。 但对于贺云屺的做法,让他底下的几个心腹很是猜忌,明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跟顾鹤有关,偏偏下令谁也不能动他。 “谢哥,不就是个大学生吗?单纯又天真的生物,你交给我。到时候,你要他怎么听话,他就怎么听话。” 话音刚落, 谢隽被这大胆的发言吓了一跳,“你们找死自己去死,别连累老子!这人是你们能碰的吗?” 结果都吓得不敢说话。 谢隽不知道从哪掏出的牛肉,蹲在一旁喂着小白,“多吃点多吃点,哄嫂子开心你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表面上似乎风平浪静的。但贺家现在的局势近乎兵刃相见,只是看谁先沉得住气。 一处简约的咖啡厅内,一个男人脱下外套,灰色的衬衫贴合在他的身体上,敛出流畅的腰线,隐隐勾勒出结实的胸腹肌肉。 「叮铃」清脆的风铃声随着电动玻璃门的开启而觉醒。 顾鹤单肩慵懒地挂着书包,被外面雨水打湿的刘海微掩着半眸,咖啡厅柔软的黄晕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优雅清冷,神情冷漠又清高。 “来了,坐。”臧甚尧坐在椅子上,手随意地支着下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上扬,丝毫不掩饰他此刻的好心情。 顾鹤总背包中拿出一枚银色的U盘,银色在灯光下闪耀着金属独特的光芒。 在臧甚尧伸出手想拿住的时候他忽然又往后缩了缩。 一瞬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向顾鹤,问他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问题,你回答完后它才归你。” 呵,警惕性还挺强。 “十二年前你做过一场手术,病人死于医疗事故。因为判断失误,导致病人诱发DIC输血不及时休克。但她的心脏却在术后不翼而飞了,当时判定的是脑死亡,医学上定义的死亡。可是人还靠着呼吸机维持着最后的生命体征,那么,她的心脏,去哪里了?” 臧甚尧的眼睛深不见底,暗淡的灯光下好像一潭深夜的湖泊,刚才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停顿在了半空中。 这一件事情可以说是他职业生涯的一大污点,当初他确实是外科的一把刀,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位置实力确实很强,偏偏越是强者就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自信。 那一场医疗事故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的,那个女人不过是被伤到了手臂,最坏的打算就是截肢而已,可偏偏就在于他经验不够老道,又遇上中午急诊,最棘手的DIC被他碰上了,输血科备血了。但临床并没有打电话催,错过了最佳时间。 那个医院刚升三甲,是不允许有刑事案件的,偏偏又碰上新官上任,这是怎么都跳不掉的,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依照法律判决是需要他来负责的...... 臧甚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谁?”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他看着门口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忽然夺走了顾鹤手中的U盘,轻蔑一笑,“现在,不重要了。” “砰!” 与此同时臧甚尧一只手撑住桌子借力一跃而起,顾鹤被打碎的陶瓷杯划破脸颊,渗出了一道血口。 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他抬眼看着贺云屺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冷峻的眉眼中没有一星半点往昔的柔情。 而身后的保镖追着臧甚尧的身影去了。 在亲眼看到顾鹤动他的电脑的时候,他还是疯狂的克制自己的,没想到安稳了一个月,他再次令自己失望,在看到那枚U盘被递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愤怒的火焰迅速升腾起来,一寸寸吞没了他的理智和呼吸。 “顾鹤,是你学不会忠诚。”贺云屺的脸色青白的可怕。 这句话形如冬日里的一盆冰水淋头浇下,不留余地,令他彻骨寒冷。 感受到脖子上的手劲越来越大,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在他就要晕过去的那一刻终于被放开了,没有了任何支撑,肢体无法第一时间恢复行动力,就这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把他给我带回去。”话语冰冷,一点温度都没有。 那双锃亮地皮鞋在他的视线中渐渐远去。 * “醒了?” 顾鹤幽幽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一处光线不是很亮的房间。是的,这么久他差点忘记了贺七爷是冷面佛了,面对背叛的人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鹤想开口,可惜喉咙涌上了铁锈味,胃里直翻腾恶心,嗓子的周围神经也被麻痹了。 他暂时失语了。 那杯咖啡有问题。 他努力地想发出声音,偏偏语言系统不给他实质上的反馈,最后只能颤颤巍巍的挤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不想说就算了。” 贺云屺慢慢勾起唇角,眼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笑,“我会让你开口的。” 这是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下是一张床,并不柔软,双手被举过头顶捆绑。可是他每动一分,手腕上撕扯的力度就加大一分。 贺云屺的手一路下滑到他的脖颈大动脉处,指尖处有一层薄茧,流连过的皮肤连带激起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