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但单纯只触碰到了冰凉的打火机,“这件事情让克莉斯多注意一下。” “好的。”谢隽又瞄了一眼满满当当的行程表,他自己看着都头疼,“七爷,今晚有个饭局,KL的瞿总坐庄。” 家族企业就是这样,家庭矛盾上升成公司矛盾,裙带关系重到出门去楼道捡个垃圾都能遇见三姑六婆,出了问题就要顾及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嚼了一嘴碎玻璃也得忍痛咽下去。 那就让他们好好咽吧。 谢隽觉得他这个老板恋爱谈得一塌糊涂,事业倒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哎。 克莉斯最年来的中文猛地进步,果然是卧底的料,“妈的你真的不知道她有多蠢,屁本事没有还爱摆谱,成天坐在办公室里什么也不干,就让我给她买这个买那个,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来上班还是来这坐月子。” 谢隽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乐呵死了。 “嗯。” 贺云屺的那双眼睛里沉淀成绝对的沉稳平和,让人看不透,又暗藏张力。 谢隽也只能收回目光,心里嘀咕道,嫂子都回来了,日程表怎么还排那么满…… 晚上。 原本以为依旧是一个按部就班的程序的饭局。 直到他实在是烦闷地出来透气,命运实在待他不薄,让他朝思暮想的渴盼出现了。 电梯门口,动静还不小。 只不过他们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 少年的身形高挑,眉骨周正,原本淡色的琥珀色眸子在融融地灯光下被照得透亮。 他对面站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虽然生着病但也不显孱弱。 “七、七爷。”原本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公子哥看见来者后怯怯地喊了声,眼神里的嚣张也开始褪去换上了畏惧。 “怎么了?” 贺云屺不认识这个公子哥,所以这句话是对顾鹤说的,他的目光牢牢粘着顾鹤别过去的脸。 顾鹤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澈亮的眸子,隐隐中还透露着怒气,显然是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出言不逊的话。 在他的印象中顾鹤极少真正动怒的。 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会当面把人搂在怀里亲亲他的眼眸,问他受了什么委屈? 而站在顾鹤的身边似乎认出了贺云屺,这不是那天在酒吧里把顾鹤带走的那个人吗? 看这高定制的全身穿着,一看就是身价不菲的上流社会人士。 七爷?卧槽! 贺云屺英隽的眉宇间弥蒙着阴霾,表情清寡,脸上一副平和薄凉的做派,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咕噜地咽了一下口水,很快地站稳了自己的阵营,声音也硬气了几分,“唐少爷,白纸黑字还盖着公章的尸检报告是不可能作假的。如果你实在是不认可存在质疑的地方可以申请重检,别总揪着我们顾法医不放好吗?” 被喊作「唐少爷」的那个少年明显眼里还带着火气,但碍于旁边的人在不敢发作。 贺云屺的眼神淡淡地从顾鹤转移到他的身上,慢条斯理,但令人紧绷地低气压十足。 他再怎么不服气也不敢跟贺云屺叫板,笑话,他爸都要找关系七拐八拐才攀上点的边缘被他这么一折腾生意被搅黄了,回家不得扒掉他的皮祭天? 顾鹤并未理会伸出援助之手的人,抬眸看向对方,“要我帮你按电梯吗?” “不用!”然后愤愤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个是唐家的草包,没怎么读过书。”贺云屺看他:“说了些什么不干净的话吗?” 何止是说了不干净的话!旁边的刚想开口,但却看到顾鹤摇摇头,轻声地说了句谢谢。 好吧,既然当事人已经表态了,他也没必要揪住不放,早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磁场不对劲儿,于是找了个理由匆匆告别了。 “要回去吗?我送你。” “不用。” 即便是这样,贺云屺还是送他下去。 贺云屺长腿一迈便站到了他的旁边,抢先一步按下了电梯的楼层键。 手背轻轻蹭过了他的手指,顾鹤触电般的抖动了一下,他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意外的触碰,微不可察地往旁边移动了一点距离。 贺云屺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动作,不再说话。 他们同乘在电梯里,明明空间很大,却依旧觉得很拥挤。 刚下来就有一位滴滴司机打着双闪,顾鹤报了尾号就上了车。 在他背后,一双深沉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背影。 夜晚的风带有些凉意,吹的人皮肤有些颤栗。 * “相亲?” 相亲! 贺云屺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气得扔手机。 “什么时候?” “今晚八点,国贸大厦。” 贺云屺从窗外看去,阳光灼热,过曝的马路似乎还蒸腾着滚滚的热气。 明明这么夏日的午后,办公室里的气温似乎降到了零点,而坐在老板位置上的那个人脸色差到了极点,满脸都是老婆马上要跟别人跑了。 谢隽捏了一把冷汗,心里嘀咕,做什么绅士的守护骑士,完蛋了吧,这媳妇儿都被赶着跑了。 “先生。”保安敲了敲车窗,贺云屺把窗户降了下来,“能麻烦您停到别处吗?这是医院员工的通道——” 贺云屺的低气压和不耐烦的表情差点没把对方给吓死,吓的他话都堵嗓子眼里了,只想立刻消失。 “好。”他打断对方,没什么表情地挂挡离开了,没有理会对方的表情。 走到一楼时顾鹤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今天上班时,他是坐地铁来的,由于懒得看天气预报,他没带伞。 雨势很急,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停的样子。 保安似乎认出他了,跟他打了个招呼,顾鹤点点头也回应了。 医院的员工太多了,由于这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把保安室里的伞都借走了。 他站在院门口的走廊前,正犹豫到底是打车还是上楼借把伞时,而且令他头疼的是还被安排了一个约会。 即使他已经顺利工作了,江老师还是对他很照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他性取向的事情。毕竟是知识分子,接受能力也比较宽容。 在江燃的口中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心疼他的同时也不忘关心他。 最近更是上心,还跟他说要给他介绍兴趣与他一致的朋友,这不就是变相的给他相亲吗? 虽然他个人对这种无感,但也不辜负老师的一片心意,还是应了下来。 只是天公不作美,看来他提起跟这位朋友道歉了。 “顾鹤。” 他诧异地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车牌。 那辆宾利施施然摇下了车窗,电影镜头一样浮出贺云屺的脸,眼睛含笑。 他看着贺云屺:“上车”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