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瞎比划,满眼的笑。 蜜娘没给他一个正眼,她倒是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也没多久,洗了碗洗了衣裳巴虎就学会说话了,“我去挖野菜了,你可要去?” “不哑巴了?不哑巴了就给我说个明白。” 巴虎大哈一口气,唤过陪坐月子的巴拉抱着,“你猜的对。” “我猜对了啥?”蜜娘眯眼,擎等着。 男人嘴巴张了张,说出的话含含糊糊的,“我中意你,早就看上你了,所以才傻不愣登的给你的羊治病,治死了还给换个好的。”这下满意了吧? 不怎么满意,他要是早这么说,蜜娘还真能心花怒放地啾他一口,“要你说句甜言蜜语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巴虎笑了笑没反驳,又问她要不要跟他去挖野菜。 “去去去,走。”蜜娘伸出手让他拉她起来,嘴里还不服软:“要不是大夫让我多动动,又只有你扶得住我,我才不陪你一起出去。” “嗯,多谢你陪我。”巴虎小意哄着,蜜娘肚子越发大了,她晚上睡不好,坐着又腰疼,这些天她心焦又火大,他只能想办法逗她开心或是生气,拍他两巴掌让她泄泄火。 又过了半个月,大黄的狗崽会满地爬了,巴虎早上起来打酥油的时候它们会摇着小尾巴爬过来骗口奶喝。 “哎呦,小心我没留神把你们再给踩爆了。”巴虎一手掐个狗崽给送回狗窝里,听到毡包里有细碎的呻/吟声时他脑子里轰的一下乱了,狗崽提起来又掉了下去。他大步往毡包里走,蜜娘闭着眼还在睡,但手捂着肚子,脸上有汗但没有出声。巴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他怀疑他是耳朵出了毛病,不然就是心里生了毛病。 他坐着等恢复了力气想出去做饭,刚走到门口,呻/吟声伴着抽气声又响了起来,巴虎蹙着眉回头,是蜜娘发出的声音,这次她醒了。 “巴虎,我肚子疼,好像要生了。” 男人愣愣点头,忘了他是扭着身子,迈开步子要转过去扶他,脚下一绊,啪叽一下狠狠摔在了地上,又慌?婲乱地爬起来往床边走。 “疼不疼啊?”蜜娘又笑又抹眼睛,“你拍拍身上的灰。” “我去找接生婆,你在家等我。”巴虎看她发丝贴在了脸上,把手上的灰在衣裳上蹭干净,捋着蜜娘汗湿的头发都给扒拉到脑后挽了个髻。 一滴汗打在蜜娘额头上,她抬头就看巴虎脸上汗水嗒嗒的,脖子上像是水洗的,看着比她可紧张多了。 “行了,我原谅你的嘴笨了。”蜜娘心里舒坦了,做的比说的动听。 巴虎手心都是汗,在身上蹭干了才去摸娘的脸,憋了半天也只憋了句“你要好好的”,倒是憋出了满眼的红血丝。蜜娘怀疑他再多说一句话就能哭出来。 男人凌乱的脚步声消失了,他手上发抖的感觉还留在蜜娘脸上。 蜜娘拿布巾子擦掉脸上的汗,听到门口有动静,只见大黄顶开了门在门口站着,跟往常不同,它站门口摇尾巴但没到床边来。 “大黄,你是不是知道我也要当娘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六十七章 接生婆是巴虎早就选好的, 但他慌得忘了骑马,拎着脚杆跑到半路才回过神,他回过头衡量了下距离, 鼓着腮帮子吹了个呼哨接着继续跑。等他到了接生婆家里,一匹黑马熟门熟路到了家门口。 牧仁大爷看到黑马往回跑他也往回跑, 天色还早, 家家户户的毡包顶上都冒着炊烟,但巴虎家里冷冷清清的。巴虎不见踪影,只有奶桶甩在外面,毡包里安静的没声, 只有大黄站在门口,它的头在门缝里面,身子摆在外面。 “蜜娘,可是要生了?”老头抹了把汗,他有些年没跑这么快了。 “是有动静, 大爷你去找朝宝,让他骑马去戌水接赵大夫过来。”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 “哎,我这就去。”老头气都没喘匀掉头又接着跑, 心里又急又喜。 蜜娘疼过一阵又没了感觉, 她穿了衣裳下地出门,看大黄不敢靠近她,她还喊了它两声。 “你怎么出来了?”巴虎攥着一个中年妇人大喘气着跑进来, 就看蜜娘挺着肚子在毡包外走路转圈, 他有一瞬间怀疑之前发生的事都是他在做梦。 倒是接生婆还淡定,知道羊水还没破就说要等的时间还长, 让巴虎别瘫着了赶紧生火做饭, 捡着简单饱肚好消化的先煮两碗出来。 蜜娘是在吃了饭洗了脸之后才破的羊水, 羊水一破就被巴虎打横抱进了毡包里,“婶子,我要做什么?烧水?烧水我会,除了烧水还有呢?” “盆子剪刀都给放开水里杀道水,我要东西的时候都要给煮过的。”接生婆交代了两句就进了毡包,她还是在十几年前接生过双胎,那个产妇骨架大,怀两个都比怀一个的生得快。 “你这胎现在是几个月?” “刚满九个月没几天。”肚子一抽一抽的疼,但蜜娘还是忍着没喊出声,“婶子,我和两个孩子就托给你了。” “你放心,我接生的有二十来年了,经验足,保管能让你们娘三个都安安稳稳的。”产婆笑的和蔼,话说的可靠,蜜娘也安了心,接生婆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 巴虎站在灶房里听不到声,他不是嫌锅里的水呼噜声太响就是嫌路过的人说话声太大,一会儿出去一趟一会出去一趟,跟大黄一样贴在卧房的门上听声音。 日头斜挂在半空中,他终于等到接生婆喊提水,“婶子,蜜娘咋样了?” “好得很,孩子也好,胎位很正,只等宫口开了就能生了。”接生婆接过水又关了门,只留巴虎贴着门听到蜜娘的说话声才抹汗继续去烧水。 他这一早都是晕晕乎乎的,院子里摆的奶桶,守在门口的大黄,钻进狗窝的巴拉,守在狗窝外的阿尔斯狼……这些在巴虎眼里都是虚虚恍恍的,他总觉得他是在做梦,掐自己一把都是麻木的。 牧仁大爷先回来,看没有他能帮上忙的,歇过劲儿了又出门去看牛羊,羊奶牛奶都还等着人挤,还有揣崽晚的小母牛还大着个肚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生了。 赵大夫刚开医馆门就被朝宝给喊了来,被巴虎抓着问蜜娘怎么不叫,之前迁徙路上生产的妇人叫了大半夜,蜜娘怎么不叫,催他赶紧进去诊脉。 “叫两声给外面的傻蛋听个音,我看他都快急晕了。”赵大夫看蜜娘下唇咬出深深的牙印,笑着说:“痛了就叫出来,别在把嘴给咬破了,坐月子吃饭都吃不痛快。” 蜜娘呼呼喘了几口气,“叫出声我觉得就泄力了,我还是忍着。” 赵大夫会看一些妇人病,时间久了也会看胎位,他诊了脉隔着衣裳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