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大叔。”对巴虎来说,牧仁大爷,不,大叔比他爹待他还用心,当得起他孩子的阿爷。 “那我来洗尿布好了,你给蜜娘做饭。”牧仁大叔端了木盆就往出跑,活像抢了一盆的金子。 做饭做到一半孩子又哭了,巴虎丢了锅铲就往旁边毡包跑,进去了看蜜娘已经坐起来在喂奶了。 “你忙你的,我喂了奶给放床上就行了。”蜜娘对她小弟小时候的记忆模糊,但她堂妹出生的时候她有印象,是两个闹腾的,对比起来其其格和吉雅还算听话,只要喂饱了肚子再给伺候干净,放床上就睡。 就是喂一个另一个等着的时候一直哼唧,尤其是其其格,她是个大嗓门,先喂吉雅她就扯着嗓子嚎,能把脸给憋红,是个不吃亏的。 “不忙,我们晚点吃也没事。”巴虎听不得孩子哭,抱起张嘴大嚎的闺女轻轻拍着,转身看到没关严实的门缝里挤进来了个狗头,他笑着喊了声:“大黄,来看小主子啊?进来瞧瞧,她只是嗓门大,不凶。” 大黄站在门口盯着没动,还是巴虎走了过去,家里一个个都是大爷,得哄着。 “呐,这是其其格,是个小姑娘。”巴虎兴冲冲地为双方做介绍,“大黄是个放羊的好帮手,羊听它的话,等你会走路了让大黄带你去骑羊。” “巴虎,把其其格抱过来,该喂她了。”接到手了把吉雅交给他抱,“这个也抱去给大黄看看。” 牧仁大爷洗尿布回来借着大黄的光也看了一眼,心里暗咋又小又瘦,但像个小猴子也让他挪不开眼。他没怎么见过小孩儿,巴虎递过来让他抱抱他都没敢接,只是摸了下小手。 “长得像你,以后也是个强壮的小伙子。” 巴虎愣了一下,哪里像他?他看了一天一夜了,愣是没看出来两个娃像谁,昨天说像蜜娘也是觉得不像他肯定就像她。 “眼睛鼻子都像你,眼窝深,眼睛长,鼻子挺。两个孩子一胎生的,长得可像?” “像。”都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红黑红黑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木香她们见到两个孩子的时候都说不像,“吉雅长得像巴虎,其其格长得像蜜娘,两个都长得好,名字取得也好听。” 婉儿觉得吉雅这个名字最好听,两个字都是好字,蕴意也有意思,巴虎跟蜜娘在一起可不就是缘分,千里的姻缘。 “蜜娘,我阿奶没空过来,托我把这两双小鞋子带给你。”婉儿从背篓里拿了两双虎头鞋出来,她阿奶的针线最好了,虎头鞋看着活灵活现,布料也极不错。比她缝的两双鞋看着好多了。 “我给吉雅和其其格缝了两身小衣裳。”木香是跟一同逃难来的大娘学的,展开衣裳在其其格身上比了一下,只长了一个指头,满月的时候刚好能穿,“我都洗了的。” 兰娘送的是两顶帽子,帽檐一个绣花一个绣草,她昨晚知道性别后连夜绣的。盼娣送的是一沓口水巾,她说孩子喝奶后后好吐奶,围着免得弄脏衣裳。白梅送了两双足袜。莺娘送了一堆,七八个草编的蚂蚱,两个小陶人,六颗不知什么鸟的蛋,还有一个素净的抹额。 “我记得我娘生我弟弟坐月子的时候头上戴的就有这个,蜜娘姐姐你也戴上,吹了风会头疼。”莺娘直接给递到蜜娘手里让她赶紧戴上。 蜜娘老实听话,让戴就戴,头上暖烘烘的,心里也暖融融的,“多谢你们惦记着我呀,一点风声都没露,想把我感动哭是吧?” 其他人没当真,莺娘倒是当真了,一直嘱咐坐月子不能哭,不能掉眼泪,哭了对眼睛不好。 “你都是从哪听来的?”木香搭着莺娘的肩膀,比她这个准备来伺候月子的懂的还多。 “问花婶的,她家有个小妮,我去找小妮玩的时候问的。” 真是个好姑娘,木香揉了揉她的头,转而跟蜜娘说了她来伺候她坐月子。 “你的羊呢?有巴虎照顾我,不用你,你安心去照顾你的羊。”五十只呢,要费不少心。 “我把羊给赶到你家的羊群附近,让巴虎嘱咐你家的仆人帮我盯着点。”木香已经想好怎么安排了,“我除了放羊没其他要紧的事,来给巴虎搭把手,他去忙的时候我守着你们娘三个。” 作者有话说: 照旧 第六十九章 有木香过来帮忙, 巴虎也能腾出空赶了只两年生的公羊去接生婆家,路上遇到有人用嫌弃又羡慕的复杂眼神挑剔他,他虎着脸昂着头, 没搭理那些闲得嘴发痒的人。 “巴虎,听说你得了龙凤双胎?”一个男人瞟了眼膘肥体壮的公羊, “你小子好福气啊, 难怪舍得赶只羊当接生钱。” “接生婆尽心了,她应当的。”有人问巴虎就答。 看他好说话,有两个妇人笑着说得空了去他家看看孩子,沾沾福气。 “等满月了能抱出来了再给你们看, 孩子现在小,见不得风,瞌睡又多,没啥好看的。” “巴虎,我找你要两块儿娃的尿布, 我儿子也娶了新妇,我拿回去压枕头底下,明年也生一对龙凤胎。”一个高壮的妇人站家门口喊。 巴虎瞅了两眼, 摇头拒绝, “我记得你,你骂过我丧良心,尿布我就是给狗垫窝也不给你。” 他这话一出四周一静, 心里发虚不自在的忙着跟旁人的人说些不相干的话打岔, 生怕这愣头愣脑的莽汉转头指着谁说他还记得谁。 “那我没说过你可给?”另有看热闹的妇人问。 “给,你瞅着我在家的时候过去, 我拿洗干净的给你。”眼瞅着快到接生婆家了, 他闭嘴不再接话。 被下了面子的高壮妇人被晾着有些恼, 故意找事,“依你这么说你还是把羊给赶回去算了,给你家接生的那婆娘回来可说了不少你的丑话。没心没肺的缺心眼,不懂心疼人,媳妇在屋里死去活来的生孩子,你打了半天的酥油,比你媳妇养的狗还不如……” 接生婆听到动静推门出来看到巴虎也不虚,梗着脖子问他娘可来给媳妇伺候月子了。 “没,我在伺候,羊给你送到了我就回去了。”巴虎甩了甩赶羊的鞭子,解释说他那天打的不是酥油,奶桶里是清水,因为蜜娘喜欢听捣酥油声他才那样做的。 搁在以前巴虎压根不会解释,别人怎么说关他屁事,有这闲工夫他还不如去割草喂牛。但他现在有孩子了,他不想其其格和吉雅以后在外听到此类的闲言碎语误会他。 “很多事你们都不清楚原因,看了点皮毛就胡咧咧,就像是打酥油,昨天打了半天我胳膊都肿了,我乐意,蜜娘也领情,我觉得这不值得你们这些不明是非不知内情的人说三道四地斥骂我。倒是我爹打我娘这事你们可以把他骂成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