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躺着,巴虎把小老三也塞进去,就放兄妹俩中间,“别给弄哭了,弄哭了你俩哄。” 兄妹三个第一次睡一起,可新奇了,其其格和吉雅满心满意想教会哈布尔在被褥上爬,给爹娘一个惊喜。 等蜜娘跟巴虎钻进毡包,还没坐下就被其其格拎着哈布尔告状,说他太笨了,“怎么教都不会爬。” “你像他这么小的时候也不会爬。”蜜娘脱了外袍堆在椅子上,把小儿子捞到怀里,“不相信啊?你问你爹你五个月大的时候会不会爬。” “我记得是七八个月才会爬。”巴虎抖了抖团成一团的被子,“快进被窝,夜里冷,别着凉了。” 其其格和吉雅立马钻进去,毡包搭的矮小,睡五个人再放两张椅子也就满了,这样小小的矮矮的毡包,两个孩子却特别喜欢,缩在被窝里觉得太暖和太舒服了。 “要是外面能下雨就好了。”吉雅突然开口。 “还要刮大风。”其其格接话,话一落两人就拍掌嘻嘻笑,为想到一起而开心。 巴虎不理解他们的奇奇怪怪,泼冷水道:“今晚要是下雨了,回去的路上你俩都要坐在勒勒车里不能出来。” 蜜娘闻言失笑,支起脖子绕过他对两个孩子说:“别理他,他不懂,他是个可怜的娃。”小孩过家家最喜欢的就是有个矮小窄逼的地方躲着,可以是树洞,也能是稻草垛里扒出来的洞。 “你跟谁一伙的?”巴虎转过身,“谁是可怜的娃?” 蜜娘才不受他威胁,义正言辞道:“谁有理我帮谁,别跟我谈拉帮结伙,那不是正道。” 其其格和吉雅趁机造反,从被窝里钻出来骑巴虎身上,嘻嘻哈哈的要骑大马。 巴虎弯着腰驮着两个小祖宗,嚷嚷着:“累死你们老子算了,我跟你们说,我累死了,你们娘就给你们找个后爹……哎呦呦!”猝不及防被踹,男人一个伏腰扑了下去,背上的萝卜头也倒在被子上,爷三个一同回头看踹人的人。 “好话没有,整天胡咧咧。”蜜娘拽了足袜冲男人扔过去,“大晚上的嚼的什么鬼话?再让我听到我拿鞋铲你的猪嘴。” 真凶,真厉害,巴虎却高兴的紧,跟爷打孙子似的弯腰俯首,应的干脆又利索,“再说胡话我给你递鞋铲嘴。” 又招呼俩孩子:“快睡觉,天黑了。” 其其格和吉雅就是不想睡,这时候也不敢触霉头,老老实实躺进被窝里。吉雅把枕边的足袜塞他爹手里,巴虎攥在手里,在被窝里摸索着套在脚上,又挨了一脚也笑笑不吱声。 其其格和吉雅相互看看,迅速闭眼,竖着耳朵听旁边的动静,却被毡包外牛羊马的低鸣声和不时的踏蹄声哄睡。 天亮再次动身,其其格和吉雅看爹娘又和好了,也就把昨夜的事抛在脑后,只是不敢再劳烦他们爹当大马,生怕下次轮到他们挨踹。 …… 路上走了半个月,这日晌午停下做饭,蜜娘听到车队后面有散乱的马蹄声,她好奇道:“这是怎么了?” 已经有兵卒先一步去看了,没过一会儿有官差来问:“临山的养蜂人在哪一家?在这儿,到前面来。” 蜜娘喊来牧仁大叔,让他先看着火,见有人围过来,她选了有些面熟的妇人问:“买蜜啊?” “是啊,去年不是说过的,我还是要一罐。今年找到地儿了,明年就直接过来了。”来人提的有罐子,“蜂蜜还是去年的价吧?” “是。”蜜娘拿秤称罐子的重量,让巴虎去后面的车上搬两坛子蜂蜜来。见有戌水的人也来凑热闹,她喊来其其格和吉雅,让两人吆喝。 找来的人都是摆摊的那个巷子里住的人,人不算多,再加上戌水的七八个人,两坛子蜂蜜还剩了个底。蜜娘见凑过来的孩子多,打了一碗蜂蜜放桌上,“想吃就回去拿筷子过来蘸着吃,也能和水喝,有老酸奶的也能浇酸奶上拌着吃。” 托这些孩子们的福,到了晚上,她又卖空了一坛。 其其格和吉雅美滋滋地坐在火炉子边上捧着钱匣子数,五个二十个铜板串成一串,见大斑小斑要夜出,吆喝脱口而出:“逮只兔子回来呀,一家老小有蜜吃。” 去年还一心帮大斑小斑赚铜板,今年就开始对大斑小斑卖蜂蜜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的更新补完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 队伍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就有妇人骑马找过来买蜂蜜,她们多是因为好奇过来, 一是味儿甜,二是口口相传的通肠, 想买些试试。 蜜娘和巴虎探着头看男人在红布上写字, 最后一笔落定,他把红布转个方向递过来,“可行?” 蜜娘点头,“是我见过写的最好的字了。”就是看着太锋利了, 不像是卖蜜的布旗,更适合卖刀的挂。 显然男人也察觉了,他左右看看,待墨迹吹干递到巴虎手上,“你们先暂时用着, 大老爷们儿写的字都是这样,遇到合适的再换下来。” 巴虎看了眼跟大胡小墨比着跳高的两个孩子,他展开布旗看看, 摇头说:“不换了, 等我家孩子练出一手的好字我再把布旗替换下来。”这是他见过最有锋芒的字,吉雅和其其格能描出这么好的字他就满足了。 晚上做饭的时候,蜜娘就着火炉子里的火光把布旗缝在长杆上, 打算回瓦湖了再用绣线依着轮廓缝出个“蜜”字。 第二天这条火红色的布旗就插在了勒勒车的车顶上, 蜜娘骑着马跑过戌水的车队,一眼就能看见飘扬的布旗, 和布旗上硕大的“蜜”字。 蜜娘骑马撵上临山的车队, 她走远了, 一架勒勒车里的妇人才关上车窗,这些天有人去买蜂蜜,回来就有意无意过来探话,说卖蜂蜜的那家人好似是她二儿子一家,问她知不知道。 “可要过去看看?我听说巴虎又得了个儿子,都半岁了。”赛罕问。 妇人摇头,“不去,路上人多。”而且她看不看的都无所谓,多看一眼也起不了啥用,“以后吉雅兄妹俩生辰的时候多送一份礼,小的那个就不另送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做,娘家的人不认她,生了四个孩子,四个孩子也都断了亲,她好像怎么做都是错。 遂他们的意吧,她什么都不插手了,孩子要求少来往,她就少露面。 …… “有个布旗就好找多了,过来也不用问人。”妇人递来瓦罐,问:“蜜蜂也能养熟啊?它们不会跑?你收不收学徒?我们交束脩。” 蜜娘抿嘴一笑,“不收学徒,这是家传的。”她瞟了其其格一眼,外人愿意交束脩来学,这个不知好赖的丫头还嫌弃。 “阿嫂,你的花蜜,十斤。”她把瓦罐递过去,拿了抹布擦坛子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