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背我哥,后天再背我,再再后天再背我哥。” “给不给钱?”巴虎打断小丫头的话,端起酥油茶先喝了半碗。 其其格一噎,哑然好久,坐上椅子吃饭了才问:“还要给钱啊?” 不等巴虎回答,吉雅先摆手拒绝,“我大了,不让人背。” 巴虎看了眼蜜娘,笑说:“你儿子真是钻钱眼里了,还是个小抠,只进不出。” 蜜娘看了吉雅一眼,又问其其格还要不要巴虎背她了。 其其格看看吉雅,她的铜板已经比他的少二十七枚了,利索摇头,“我长了腿,就不让我爹受累了。” 话说的漂亮,哪怕是因为抠,巴虎也受用,吃了饭他带着孩子去羊圈忙活,就脖子上骑一个,前抱一个后背一个,绝口不提要钱。 蜜娘走在后面,路过狗屋她进去看了一眼,大斑小斑带着大胡小墨搬进了西边的屋里,九只山狸子睡在一起,山里来的山狸子长胖了一些,三只小的,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了。 它们听到动静,抬头望着门口,在大斑小斑站起来抖尾巴的时候,身后的短尾巴也动了动。 蜜娘惊讶,煮雪水的时候提了半桶温水来倒在它们的食槽里,“怎么感觉你们比大斑小斑它俩聪明些?” 自然没狸理她,它们懒散地躺在干草上,头搭在食槽上慢吞吞舔水,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 “蜜娘,哪去了?”巴虎出来喊,见人从狗屋里出来,他抱臂抱怨:“不是让你陪我干活的?什么时候溜走找狗玩了?” “我给山狸子喂些水。”蜜娘扒了一桶雪进去,其其格和吉雅坐在火炉子边一心烧火煮水,脸上抹了黑灰都不知道。 “别管人家。”巴虎拉了她走,拜个堂只管了五天,那几天满眼都是他,见到要抱,走哪儿跟哪儿,睡在一起就想干那事,恨不得黏他身上。 “你说咱俩要不再拜次堂?”他嘀咕出声。 “干啥啊?娶媳妇上瘾了?”蜜娘拍了他一下,让他赶紧干活儿,“别整天琢磨有的没的。” 老夫老妻了,黏糊糊的多腻人。 作者有话说: 今晚只有一更,状态不太对劲。 第一百八十三章 孩子们天天在羊圈忙活, 头一只羊羔落地也是他们发现的,这是一只经年的母羊,产了三只羊羔, 落地个个精神头足,也开了个好头。 待羊羔胎毛烘干, 母羊和羊羔都要转到新建的羊圈去, 其其格和吉雅要抱羊过去,巴虎不肯,“你们自己走雪地里都摇摇晃晃,摔着羊羔了小心母羊拱人。” 他一手拎一个, 艾吉玛再抱一个,羊羔一走,母羊也咩咩叫着跟了过去。 其其格和吉雅鼓着嘴站在原地踢雪,转头要抱小胖弟弟,还气鼓鼓地说:“不让我们抱他的羊羔, 我们就抱他的小儿子。” 一副打算要挟人的样子。 蜜娘垂眸盯着,“真要抱?” 其其格重重点头。 “行。”蜜娘把哈布尔塞她怀里,“抱紧了, 抱摔了我可是要打人的。”羊圈里不如屋里暖和, 哈布尔穿的圆滚滚的,手脚都缩在棉袄厚袍里,胳膊都抬不起来。 到了其其格怀里, 她双手环着还合不拢, 没一会儿就抱不住了,急切切地喊:“哥, 快来帮我一把, 胖墩太重了。” 被嫌太重的胖墩被打横抬着还傻乎乎的咯咯笑, 听着走进来的脚步声扭头去看,他越是动,其其格和吉雅越是拽不住,已经由站改为蹲。 “别把弟弟掉地上了,脏了衣裳。”巴虎见了作势要过来抱,瞟见蜜娘摆手又放慢脚步,“这是为何?” “你不让抱羊羔她就要你的小儿子。”蜜娘抱臂看艾吉玛也来抬人,她没管,走到一边跟巴虎说明天祭敖包的事:“你带其其格和吉雅过去,我和哈布尔留家里。”她不想去,踩着厚厚的雪走路,又累又冻人。 “那不成。”旁的事能商量,这事在巴虎这里没有转圜的余地,“要去祭拜,长生天会保佑我们无病无灾,保佑孩子们百岁无忧。” 注意到哈布尔的棉袄要被扯脱了,他大步过去给捞起来,两个孩子的脑门各敲了一下,“要是换成小羊羔被你们这么折腾,母羊那尖尖的角,一下两下把你们戳流血。” 其其格和吉雅抿嘴讪讪的,嘻嘻了两声,转身跑去烧火,也不提要看小羊羔了。 巴虎轻哼一声,低头见小老三那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他,心里一乐,抬手把他举起来,小孩儿好像都喜欢举高高,其其格和吉雅小时候也是,包括现在也是…… “爹,我也要。”其其格扑过来抱腿。 “都有都有。”巴虎头疼,兄妹三个差三岁,还爱争风吃醋,他把小老三递给蜜娘,又抱起其其格举过头顶,最后再是吉雅,都高兴了他又挑眉看向蜜娘:“孩他娘,你要不要?” “噗……” 蜜娘偏头看去,是有几个男仆过来了,他们满脸带笑,摆了摆手往里走,希吉尔拱手告饶,“打扰了打扰了,我说几句话就走。小舅子,今年过白节去我家,你二姐给你说过吧?那你是今天跟我去还是祭敖包之后再去?” “祭敖包之后再去。”吉雅抢话,拽着艾吉玛说:“明天我们一起走。” “那就明天再去。”艾吉玛说。 今年祭敖包巴虎准备的东西多,头一只产羔的母羊的奶,一囊奶酒,一坨酥油,四只肥羊,一条牛腿,还有一罐蜂蜜,是他认为味道最好的韭花蜜。 “怎么?也要长生天保佑我的蜜蜂勤劳酿蜜?”蜜娘捧着蜜罐跟着走出去,萨满教的装束她怎么看都无法打心底信奉他们,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对祭敖包也不热忱。 巴虎斜了她一眼,把装奶酒的囊给吉雅,酥油让其其格拿着,羊奶让艾吉玛提着,他提着牛腿赶着四只羊,哈布尔绑在他胸前。 “走了。”他吆喝。 今年祭敖包不是他家走在最后,身后跟的全是汉民,精神头跟走在前面的牧民差的有些大,更别谈手里拿的东西了。 蜜娘跟盼娣走在一起,她背了个背篓,背篓里装着蒸熟的米、馒头、一条鱼和一条羊腿,后面的其他人也是,鲜少有带活羊过去祭拜的。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在齐腿弯的雪地里,“今年木香带孩子到我家来吃年夜饭,莺娘也过来,你要不要过来坐坐?”盼娣问。 “我拖的尾巴多,就不过去了。”大年夜,蜜娘更喜欢一家五口坐一起说笑。 盼娣了然点头,“我也猜到了。” 前面的队伍停下了,两人也不再说话,蜜娘走到巴虎身边,见他不阴不阳地瞥她,她冲他扯了个笑,借着给哈布尔扯衣角的动作短暂地握住他的手。 “你的手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