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位贵妇目光似有若无瞥过他脸上,又拉过自家女儿,“你们年轻人啊,就该多聊聊……” 明照衣的目光再度从不远处掠了过来。 ——这就是时机! “先失陪一下,两位女士,”言息挂着礼貌的微笑,那笑容虚薄到下一瞬便淡了下去,“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 “等等……小息!”舒辞惊呼一声,来不及制止,便见方才还一脸无所谓的自家孩子寡淡着一张脸,向角落僵持的三人修罗场走去。 因为舒辞的呼声,一些客人也不明所以地望去。 “阿锦,我只是……”苏斐白颇感麻烦地皱眉,甩了甩手腕,“你能不能先松开?扭疼我了……” 颜锦果然因为他脸上些许疼痛的表情,下意识松了手。 楚出野立马上前,微微侧身挡住苏斐白。 “请不要这么疑神疑鬼好吗?”苏斐白别过脸,揉着泛红的手腕,脸上露出苦恼神色,“这里还是公众场合,私下里我们可以……” 没有再说下去,似乎因为被误解还要为此解释,而委屈得说不下去。 明明眼眶未红,声线却泛起哭腔,“这场宴会也不是我想要来的,让你们之间产生误会我很抱歉……” 留下足够的空白,足以让人自动填补出他们想要的内容。 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果然因此心软了。 直到另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靠近,与轻快步伐相反,声音是苦涩的、浓郁的不满,而人们的视线恰好跟随过来—— “小苏,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声音的主人神情是迟疑的,还有些许真相就在眼前仍不敢相信的悲伤,沉淀在那对漂亮眼睛里,细听声线还发着轻微的抖。 那副被心上人辜负了的模样,简直叫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就连苏斐白也呆愕住了,比言息还要不敢置信地瞪着对方—— 言息?在胡说什么? 颜锦如临大敌地拦住对方,“你又是谁?——你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工作繁忙,刚出摄影棚便来了这里,颜锦迟到了一会儿,在此之前并没有机会见过言息。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明明是质问,力度却因为刚得知真相而显得弱势。清冷皮相微微苍白,犹如清晨带露的花枝,简直叫人不忍心让这样的美人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感。 ——他满腹的悲伤甚至胜过自己一般……颜锦因此张了张嘴,被唬得接下来一句话没说出来。 而对方也没有再搭理他,满怀悲伤的眼神投向他身后的苏斐白,“小苏,我以为哪怕你心里一点也没有我,也应该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 苏斐白简直以为这是对方的真情流露了。 颜锦一时忘了再拦,言息又上前一步,唇紧抿着,眼眸中流过哀婉的失望:“这两个人都是你的爱慕者吗?还是说,你已经背着我,和他们同时进行了交往?” 周遭的客人们面面相觑,啊?这是我们能听的八卦? 明照衣也已经走近,来到离舒辞一步之遥的距离。 舒辞正急得想上前跟苏斐白理论,被迫顿住脚步,在明照衣面前强撑出“这事不大,只是个小明星罢了”的表情。 只要是听力没问题的人,都能听出这是怎样一场闹剧。 不过没人敢动,敢议论,众人目光皆若有若无地从闹剧中心的言小少爷,到明豫与明照衣脸上盘桓。 明照衣表情更没什么波澜起伏,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站在身边、强装无事的舒辞,又瞥向前面兀自悲伤失望的言息。 ……不像演的。 再看看。 此时修罗场之中,一向体面惯了的楚出野露出不适的表情,颜锦只是在旁边冷笑。苏斐白皱眉制止:“你在说什么——你脑子坏掉了?我、我和他们只是朋友,而我和你不是从来都是……” 金主与被包养者之间的关系。 残存的理智让苏斐白把这个不好听的词咽了回去。 彼此关系确实只停留在同情和互有好感上,楚出野皱了下眉,默认了“朋友”的说法。也因为无法抛下苏斐白一个人面对言息,楚出野忍受了来自四面的八卦目光。 苏斐白懂得这时应该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谁。 ——颜锦读出了苏斐白目光里的示弱,冷笑着,只不过这回冷笑的对象转向了作为外人的言息。 “哦——言少是吧?我好像从白白的经纪人那听说过这个名字。” 即使摆出不屑的表情,颜锦这张堪称铁饭碗的脸仍是帅气的,“我还听白白说过,是你一直在强迫他,还妄图包养他,要不是你从没碰过他,不然我早就……” “这个月我才从国外回来——言少,”他近前一步,逼近言息,眼神颇具压迫感,“游戏该结束了。” 嘶…… 战战兢兢听着八卦的大家倒吸一口凉气,啊?大哥你哪位? 似乎明照衣也没太听明白,他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视线中心终于从言息移到了颜锦身上。 ……不认识,这哪位? 明照衣此时的感受,与其说看戏或惊讶,不如说是还没能很好地理解现状,并深深感到脱节于年轻人。 不过他比较会看人。 从打扮上看,这边咄咄逼人的口罩青年职业应该与演艺圈有关,性格比起莽,更像是不知天高地厚,此前的人生应该一直一帆风顺。 现在很难见到这种人了。明照衣心底淡淡划过这样的想法。 那样的想法很浅薄,只是一瞬间划过又消失,因为这个场景接下来的发展要更精彩—— 作为闹剧中心,言息似乎丝毫未能察觉众人的视线,那对浸透伤感的眼眸只是凝望那一个人:“小苏,过来好吗?——只要你过来,我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是外人以为的那样……” 啊,多么痴情的人设。言息简直要为自己的表现打九十九分了。 留一分,是怕自己过于骄傲。 看过的无数狗血文让他对这样的人设简直信手拈来。 ——“舔狗”,是这样形容的吧? 现场更远的地方,还有《海潮以南》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几乎瑟瑟发抖地将这个词安在小魔王身上。 这下好了,两位主演与导演发生这样的闹剧,戏还拍不拍得下去?工作能不能保住?——言导,我的言导!适当舔一舔就够了哈! 舔狗舔到尽头一无所有—— 这样的话也莫名浮现在明照衣脑海里。 源于在听说“包养”关系后,秘书解英为他贴心找来的几本集替身、失忆、火葬场等多种元素为一体的狗血小说。 面对“舔狗”的真情,苏斐白的回答甚至是后退一步。 那让言息不知怎地,忽然掠过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