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咖啡厅灯光幽暗,配合主题暖气也未开足,只零星的几桌人,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隔壁桌是一对闺蜜。 投屏上正在播放悬疑电影,大雨天里一个母亲穿着黑色的雨衣,守在嫌疑人下班回家的路口。 “天吶,这个剧情我有点害怕。” “为正义复仇,有什么好怕的。” 陈靳舟打开外送软件,输入咖啡馆的地址,下单了一把伞。 然后扫描桌上的二维码点了一壶柚子茶,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着,眼神不经意地看向玻璃门外。 “你听说了吗,”长发女孩说,“就在我们对面的这间酒吧,有男人被捡/尸。” “什么是……”短发女孩说,“捡/尸?” “就是趁着对方喝醉酒,带回去发生/关系。” “这是犯法的。” “所以少去酒吧。” “其实你就是不想让我去酒吧,我都说了,上次是同学聚会,一大帮人呢。” 电视剧里一声惊雷劈下,两个女孩停止交谈,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 目标人物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那条巷子里,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浑然不觉身后有人在尾随他…… “轰隆隆。” 闪电抽打天空,玻璃门外风声大作。 电影过半,陈靳舟的手机响了。 “先生,你的伞到了。”陈靳舟出门拿过伞,又在平台上打赏了骑手。果不其然,五分钟过后,雨就劈啦啪啦地落了下来。 陈靳舟坐回角落里,桌上的柚子茶已经冷了,他毫不在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玻璃门外闪过一抹艳丽的红,他隐没在黑暗的咖啡馆角落,看到她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招摇的带着面具走进对面的那间酒吧。 电视剧里妈妈已经把凶手绑在了床上,凶手痛哭流涕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瘦弱的女人脱下自己的雨帽,干瘪的脸颊上满是雨水。 “你不是真的在忏悔,你只是害怕。你在我女儿身上捅了整整7刀。” “告诉我,这七刀捅在哪里?” 母亲一边问着,一边拿着尖刀刺向床上的男人:“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我的女儿,她为了活下来,她祈求你,她配合你。”女人的声音是平静的绝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床上的男人扭曲着身体,泪流满面。 隔壁桌的女孩们依偎在一起,义愤填膺地指责电视里的凶手。 剧的尾声,妈妈亲手结束了对方的生命,最后一幕是她坐在监狱里,回忆和女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被判处了死刑,余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 电影真实又很沉重。 “有没有一种办法,”短发女孩问,“凶手可以得到应有的惩罚,母亲也可以有更好的结果。” “所谓应有的惩罚,不是观众想要如何,而是这个母亲,她想要这样做,这就是最好的结果。”长发女孩说,“这雨越下越大了。” 十一点的时候,咖啡馆里还坐着几桌等雨停的客人,陈靳舟看着玻璃门外的酒吧,霓虹灯在雨里隐隐绰绰,等候多时的女人像是喝醉了酒,出门时摇摇晃晃。 陈靳舟起身从后门离开,撑着伞淹入夜色中。 他迎着昏黄的路灯和疾风骤雨走在巷子里,雨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裤腿和衣袖,他浑不在意,只挺直着脊背继续往前,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在这雷雨声中分外刺耳。 路过砖石上的一个小坑时,陈靳舟一个趔趄,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他撑着伞转身。 弯腰捡起那条掉落的链子,一身红裙的女人浑身湿透,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陈靳舟往前走了几步,把伞撑到对方头上:“雨实在是太大了。” 女人很高,但比陈靳舟还是矮了一头,她脸上的妆容被雨淋的有点花。 “是啊。”她有些不在意。 陈靳舟把手里的锁骨链收好,雨势越下越大:“去那边躲躲雨吧,这会儿走不了了。”巷尾地势低,停车位上的路锥一半都淹没在水里。 女人点点头,他们跑到不远处的屋檐下。 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拭脸上的雨水。 陈靳舟收起伞,捋了把头发,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我们之前好像见过。” “是吗,”她嗓音很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靳舟。”他坦坦荡荡,把伞靠在墙角,“你呢?” “唐倩。”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陈靳舟说,“取自诗经,很美好的一个字。” 唐倩侧头看他,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过喉结,最后落入锁骨…… 对方像是发觉了她的目光,也转头看向她,很淡地笑了笑。 十六年前,他应该还是一个小学未毕业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两章并一起了。 第35章 终于看到“她”(3) 陈靳舟最近越回越晚,仿佛在印证何煜说的那句话,寻求艳遇,蒋浔之看到他浑身湿透的走进了天和公馆。 他坐在车里,有限的空间内烟雾弥漫,他拿出手机给徐老板打了通电话。 “蒋公子,您知道现在外头几点了吗?”那头的徐老板语气困乏。 “有信得过的私家侦探吗?”暴雨天气,车上的雨刮器正敬业的工作着。 “啊,”那头的徐老板打起了精神,“你是工作上遇到了麻烦?” “推一个信得过的给我,江港这边我不熟。”蒋浔之言简意赅地说了自己的要求。 “没问题,”徐老板说,“需要我帮忙就开口。” 徐老板大学就开始在江州一带投资做生意,5区4县遍布他的产业,认识的人脉也广。不多时,蒋浔之就收到了徐老板发来的联系方式。 - 陈靳舟回了家以后,洗了个澡去书房,处理一些白天没做完的工作。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手机“叮”的一声,他收到一条信息。 ——明晚有时间吗?一起带小船去绝育。 ——下午吧,我过来接她,你家阿姨在吗? 隔了很久那头才回复,只一个字: ——在 陈靳舟熄灭了手机屏幕,脑海里突然想起咖啡馆里那个长发女孩说的话。 “她想那么做,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茫然,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父亲还在世的最后几个月。 他拿上车钥匙,去地库开车。 夜深露重,他毫无目的地行驶着。一脚剎车停在“景和花园”小区门口的时候,他觉得有些恍惚。 这是他儿时的住所,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地方,他把车停在路边走了进去。 当时卖完房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