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卖部的门口舔雪糕,偶尔挑衅地看一眼里面的小胖子。 “哼!” “哼哼!”刘千文不甘示弱地回道。 周嘉朗刚转过路口,就看见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小卖部门口对‘哼’。走到小胖子面前蹲下,笑道:“你不是已经答应哥哥,不再和这个姐姐吵架了吗?” 小胖子气愤地瞪着刘千文说:“是她先‘哼’我的!” “是你先瞪我的!周嘉朗,他吃了你的辣条就忘了答应过的事。呵呵,不守承诺会掉大牙的。” 刘千文回以更大的瞪眼。 “我妈妈说小孩子都会换牙,我根本不怕!”小胖子露出一排蛀牙。 “不打扰你们了。” 周嘉朗站起身坐去遮阳伞下,在身后两人的斗嘴声中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罗子杰神色自若地咬着吸管从两人中间穿梭而过,坐去周嘉朗对面,说:“我们下午找周星星的电影看吧。” 周嘉朗面无表情地说:“等你把今天的题做完再说。” “诶!” 刘千文带着胜利的笑容一屁股坐在周嘉朗身旁,说:“电视里的演员捧着一大盒雪糕看电影,真的好爽!可惜我们这里没得卖那种雪糕,要不我们下午把雪糕都拆进盆里吃?” “好。”周嘉朗笑道:“你家也有雪糕,偏要来小卖部找小胖吵架。” “每天逗逗他更好玩,嘿嘿!” 罗子杰:“......” 人间不公平的待遇真多。 在看到刘千文把手伸向第七根雪糕的时候,周嘉朗忍不住嘴角抽搐,说:“你早上才吃了一条,现在这里一人两条也够了。不要再加了。” “好吧。”刘千文看看满盆雪白的小布丁,遗憾地把雪糕放回冰箱。 暑假不缺电影看,打开碧玉台播放的就是周星星的电影。 刘千文把盆放在茶几中间,举着勺子说:“谁都不能多吃一口啊!” 周嘉朗随意挖了一勺,嘴里含着冰凉的雪糕说:“电影快开始了,你们不准说话。” 没人应声,扭头只见两人像仇人一样瞪着对方,手还不停地舀雪糕往嘴里塞...... “嘿!最后一口是我的!” 刘千文嘚瑟地把勺子抿干净,扔盆里,说:“罗子杰,雪糕是我们两个负责放的,洗碗该你了。” 罗子杰委屈道:“你们就只是放放雪糕,我才吃了几口。凭什么要我洗碗。” “我只吃了一口。”周嘉朗幽幽地说。 “呃...我这就去洗!” 周嘉朗看向心虚的刘千文,说:“你吃了这么多雪糕,今晚睡觉前记得煲当归炖蛋喝。” 刘千文揽过抱枕,嘀咕:“你一个男生,比我还操心我的大姨妈。” 周嘉朗忍着脸上的热意,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一到夏天就总是吃冰的,还老是忘记自己的日子。我才帮你记着。” 听到这话,刘千文不禁脸皮一红。把脸埋进枕头里羞耻道:“你不要再说!我以后自己记!” “你们还想吃炸鸡啊?” 罗子杰甩着湿漉漉的手坐去单人沙发,兴奋道:“我做跑腿,现在去买回来也行。” 刘千文和周嘉朗相视一眼,同时朝罗子杰扔了一个枕头,说:“吃多点大头菜①!” “你们人多欺负我人少!” “就是欺负你!” “切!明天就要补课了,我不和你们计较这么多,浪费看电影的时间。” ** “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是准高三生。每个人都给我打起精神,以高三生的面貌上课!” 张老师威严不改,反倒更加严厉。一双虎目在讲台上把课室扫视了一圈,继续说:“谁要是觉得转变不过来,请你离开(1)班的教室!” 刘千文坐在绿树环绕的实验楼里,被张老师的眼神惊得浑身一阵冰凉。 早读课的铃声一响,所有人都在暗暗松了口气。 刘千文看着窗外的木棉树说:“在我们的学习的生涯中,是不是给学校创造了很多个第一次啊。” 周嘉朗想了想,说:“第一次六年级还被分班;第一次初三分班;高三第一次把重点班和平衡班分开,把四个重点班都安排在实验楼这边上课。” “这边不但僻静还很阴凉。” 刘千文喃喃自语:“明年不用再去校门口和那些小孩抢木棉花了,说不定在这边就能捡一大堆回家。等木棉花开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个塑料袋回学校。” 周嘉朗:“......” 刘千文回到腾云街就迫不及待地说:“奶奶!我的课室门口有一棵三层楼高的木棉花树!明年捡一大袋子回来煲汤!” 刘老太拍了一下大腿,扭脸对刘广进说:“既然是给我摆的贺寿酒,就把莲藕猪骨汤换成木棉花煲猪骨,祛湿!” 刘千文惊喜道:“奶奶,您同意摆酒啦?!” 刘老太扭捏道:“趁还能动,就帮你爸他们多找点借口应酬那些老板呗。” “妈!我打算只请高奎一家,其他人不叫了,省得以后还要走这些人情。。不会让您过寿还操心生意经。” 刘广进看着面前的菜单说:“那就做十二道菜加一个汤。” 刘千文补充道:“老爸,还有周嘉朗他们家呢!” “人家只是我们的老街坊,哪能让人家破费。”刘广进皱着眉说:“你懂事点。” “可是入伙酒不是都请了这边的邻居去吗?”刘千文不解地看着刘广进。 “一声不吭地搬走会被人戳脊梁骨,说你看不起人。这么多年邻居,入伙酒只是人家问到就顺口提一嘴的事。他们能来是给我们家做脸面。” 刘广进耐心解释道:“而且那是我们一家的事,可以自己做主请谁。你奶奶摆酒是四家的事,要和你那几个伯商量。” 刘千文失望地撇撇嘴,把书甩去楼梯上,问:“什么时候吃饭?” “你妈现在下班了,去厨房把端菜出来吧。” 刘老太看了一眼刘千文,说:“都是这么多年老邻居了,我厚着脸皮去请周老师吧。” “妈!周延光他清高得很,一向不喜欢这些人情往来。” 刘广进急道:“他们家搬家都只是给各家各户送了份水果,连入伙酒都没摆。要是去请他,说不定还想着我是贪他礼金呢!” 刘老太气道:“周老师哪是这样的人。他人还是挺好的,每次遇到都会帮忙摁电梯呢。” “奶奶,老爸说的对,您不要去!” 刘千文在厨房里喊了一句,瞪着刘广进的背影嘀咕:“嘿嘿!等我给周嘉朗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你说不出话!” 刘广进顿时后背一凉,回头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见刘千文在龇牙咧嘴。骂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