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秘密叮嘱余依依的,他甚至没有和203病房里另外两人提起过,至于要如何保密那就更简单不过——以这小姑娘满嘴跑火车的性格,你让她把实话说出去都难。 更不提就算她说出去了,这所疗养院里又有几个人会信? 毕竟余依依在他们眼里可是连名字都记不住的2032啊。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纪城也是过得分外猖狂。仿佛是在那天他把四个壮汉挂在顶楼之后,他身上某种开关就被打开了一样,落在疗养院的医生和护工们眼里俨然有种“我不装了我摊牌了,你们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 事实上也确实差不多,因为在拿到安装有消消乐的手机之后,纪城也不忘屡屡向疗养院提出要求。 比如什么自己睡的床不够舒服啊,房间里装饰太素了啊,窗户打不开不能通风等等等等,基本上是拿出了星级酒店的标准去要求疗养院。 而忌惮这个“暴力狂”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出手,疗养院这边也只能捏着鼻子将他的要求一一应下。 俗话说得好,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们仁安疗养院在同类黑心疗养院里算是做大做强的了,但面对纪城这个仗着自己有“重度抑郁症”诊断就敢把人往楼顶挂的疯子,他们反倒是一点儿都不敢再招惹了。 毕竟这家伙武力值摆在这里,谁知道惹了他不开心的话,下一个被挂到天台上的是不是自己? 至于把纪城送走? 说实话这个心思疗养院院长也不是没动过,但在纪城对面的还有在整个A国势力都不弱的喻氏,那可是动动手指都能把疗养院给碾碎成渣的。要是让喻氏知道他们直接把人给放了,那后果比惹了一个喻霁还要更严重啊! 所以综合以上种种因素,仁安疗养院现在只能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两边满足,两边糊弄,并期待有一天不要东窗事发,不然他们就完蛋了。 于是太子殿下的这些要求在提出以后都迅速地得到了满足,很快不止是他的房间,连整个203病房都焕然一新——以前的劣质床垫床单换成了高级床具,种种小装饰将整个病房装点得温馨舒适,空调风扇都安上了,光秃秃的窗户前被挂上漂亮的窗帘,203-4的窗户也被改成了开合的,其他几个小单间没改,毕竟不说别的,203-1的池小荷在楼道窗户那里表演自-杀的次数还少了? 要是有人把现在的203病房拍照发出去,不知情的估计得以为这是哪里的旅游民宿。 可以说仁安疗养院这办事的效率比纪城自己估计的都要快。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一直到某天隔壁202病房突然也传来大张旗鼓的动静。 护工们如流水一样把各种高档家具往202病房搬去,中间还有不少人抬着画架白纸和各种画具,架势之大根本不亚于之前203“搞装修”时的声势。 他们开始“搬家”的时候纪城并不在203,不过等他在外面溜达完之后回来时也发现了隔壁202的异常。 胡章一如既往没出去,池小荷这段时间在生活质量有明显提高以后出去闹自-杀的频率也低了,现在正蹲在沙发上织毛衣——看衣服样子的大小不像是给大人的,但说是给小孩子的,又显得有点大了。 没多久余依依也蹦蹦跳跳地从六楼下来。 这段时间她收获颇丰,疗养院里的医生和护工基本都不怀疑她上楼去是干什么的,即使偶尔看见余依依在摆弄纪城那部手机,也只以为是小姑娘贪玩想玩游戏而已。 毕竟这段时间纪城对疗养院职工重拳出击、对同病房病人如春风般呵护的双标态度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了,把手机借给人玩而已,不是很正常的吗? 虽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每隔那么两三天的时间,纪城就会把余依依的成果所得上传去他创建的那个秘密邮箱当中。 看见203病房里人员齐全,余依依先是把手机还给纪城,然后又神秘兮兮地对着其他人道:“讨厌鬼搬到202去了!” 纪城挑了挑眉—— 在仁安疗养院(当大爷似地)住了一个月,他对隔壁202病房的情况也是略有了解的。 按照整栋住院楼的结构,202病房的面积应该比203病房要小一些,不过抠门的仁安疗养院还是划出来了几个小单间,在今天的动静之前,里面应该只住了一个病人,纪城曾经和他打过照面,是一个身材瘦小又沉默寡言的少年,从外表来看的话,说不定才是上初中的年纪。 不过余依依说的那个“讨厌鬼”又是什么? 池小荷还在沙发上织毛衣,听见余依依说的“讨厌鬼”时稍微顿了顿,然后又继续低头织自己的毛衣。 胡章听了倒是有些紧张,甚至还鼓起勇气跑到门口去看了一眼——虽然很明显他什么都没看到——然后转回头来问余依依:“他搬下来了?” 余依依用力点头,语气气鼓鼓:“我看见他进去了!” 胡章问:“画架呢?都带下来了?” 余依依再次用力点头。 胡章当场露出崩溃的表情—— 看他们这副表情,纪城倒是更好奇了起来:“谁?” 池小荷是惯例不会对纪城解释什么的,而余依依那过分活跃的表达水平也很难让她把事情说清楚,最后还是胡章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朝纪城开口说了个名字:“穆越。” 会搬进住院楼里的房间,显然是个病人,而一贯以病房号和床位号称呼人的仁安疗养院,既然还能有一个保留下自己名字的病人? 纪城当即更坐直了一点身体,表现出自己的兴趣:“他是怎么回事?” 胡章结结巴巴道:“穆越吧,他是个双相。” 双相这个病症纪城是有听说过的,全名是双相障碍,又称躁郁症,简单一点来说的话,就是比抑郁症病人还多了一种状态——躁狂。 这个躁狂倒是不代表就一定会攻击别人,只是说当双相病人处于躁狂期时,他们的情绪会显得相当的激越,睡不着觉也好,工作激情极高也好,或者很容易被惹怒,都是有可能的。 双相其实并不算是一种太罕见的病症,至少在仁安疗养院这段时间纪城也是知道有好些个病人是双相的——抑郁期的不说,和抑郁症表现差不多,而要是他们表现出一点儿躁狂期来到的表现,仁安疗养院的治疗手段也相当简单粗暴:上束缚带。 再严重一点就电击治疗,再再严重一点,就直接去六楼常住吧。 所以在这种前提下,这个穆越有什么特殊的? 胡章继续道:“穆越这个人自己倒没什么出奇的,不过我听那些护工们说,穆越他爸爸是穆嵩。” 穆嵩是A国知名画家,在世界范围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