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谁出门才需要绊门槛吗?” 虞了:“谁?” 陆邀:“新嫁娘。” 虞了偏头表示不解:“为什么?” 陆邀:“绊个门槛叫醒门神,让他认认这是家里出嫁的女儿,往后回来还是家里人,别拦,别捉弄。” 还能这样? 虞了心不在焉,下楼梯时梅开二度,脚又踩空了。 “啧。”他眉头拧得更紧:“陆邀,你可不可以别走那么快,好歹牵着我一下。” 陆邀心头微动,这才停下仔细看他。 这颐气指使撒娇的模样他熟,不过上次不是因为…… “醉了?”他把伞倾向虞了头顶,不让雨丝沾着他。 “不至于吧。” 虞了意识还算清醒,敲敲脑袋:“我就尝了几口而已。” 陆邀对他阐述的“几口”暂时持保留意见。 虞了:“有个白色的酒挺好喝,我多喝了一点儿。” 陆邀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甜香味的?” 虞了看他:“你怎么知道?” 陆邀:“……” 他不仅知道,还知道这酒叫叶儿糍,安叔家祖传的镇店宝贝,初入口只觉得好喝且不醉人,孰知在接下来两个小时里,后劲会越来越大。 “先回去吧。” 陆邀扶着他的肩膀下石梯,原本打算带他去路叔那儿转转,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虞了真没觉得自己醉,他就尝了几口而已,哪知越走头路晃得越厉害,摇得他头晕,几次把脑袋歪在陆邀肩膀上不想起来了。 陆邀无奈又好笑,任劳任怨将他的重量都过到自己身上。 虞了:“陆邀。” 陆邀:“我在。” 虞了:“我问你个问题。” 陆邀:“嗯。” 虞了:“你相过亲吗?” 陆邀:“没有。” 虞了:“巧,我也没有。” 过了几秒,虞了又问:“你想相亲吗?” 陆邀侧头:“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想。” 虞了其实不关心他的回答,他就是话痨属性被开发,想说而已:“相亲,我听我朋友说过,相亲遇到的人都挺奇葩,一旦接受相亲,就是苦难的开始。” 他说着,转脸去看陆邀,端详一会儿后惆怅道:“估计相上一千个,也碰不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吧。” 陆邀对上虞了的目光,短暂对视后又很快移开:“那就不相。” 虞了笑起来:“嗯,不相,下次我妈要再让我去,我就把你告诉她。” 陆邀脚步忽地一顿,愕然道:“什么?” 虞了:“再给她看看你的照片,让她按你这样的给我找,要是找不到的话,就别叫我去相亲了。” “……” 陆邀难得有词穷的时候。 虞了却没给他太多思索的时间,忽然用手遮着嘴巴,靠近他小声问:“什么时候把你的AK给我玩玩?” 陆邀勉强跟上他的脑回路,耐心重复上次的答案:“虞了,我没有AK。” 虞了:“喔对,那你要是有的话,可以给我玩玩么,我神枪手,绝地战神。” 言已至此,陆邀只能给他画个不会实现的饼:“可以。” 虞了立马高兴了:“那这会儿回去就给我?” 陆邀:“……” 他选择捂上他的嘴巴:“乖点儿,风太大了,我们先回去。” 回到客栈,虞了还不想回楼上。 外面来了送酒的人,陆邀仰头看看天,雨不大,槐花树下还干着,就把他放在一块儿青石上坐好,叮嘱:“别乱走磕着,一会儿回来再带你回房间。” 虞了竖起大拇指弯弯表示点头。 一身被槐花酒蒸出来的稚气,陆邀没忍住,掌心在他发顶按了一下,嘴角弯着:“小孩子气。” 虞了没理他,因为一抬头,他看见了树杈上那只黄澄澄的大肥猫。 陆邀一走,大肥猫就跳了下来,巡视领地一样昂首挺胸在虞了身边绕圈,最后跳上旁边一块青石,坐好了直勾勾盯着虞了。 虞了也目不转睛看着它。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的场景被端着空碗下楼的关证撞个正着。 “干嘛呢?这哪儿来的猫?” 关证去厨房放好碗筷,回来再看,肥猫已经跳到最上那块石头上揣起手来了。 他暂时忙完了今天的活儿,也不想那么快回房间,干脆就在虞了旁边坐下,拿了旁边放着的一把蒲扇扇起来。 虞了转过上身还想去摸猫。 关证:“哎,对了虞了,还没问你,为什么会一个人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玩儿啊?” 虞了:“这儿挺好的。” “也是,确实是挺好。” 关证舒舒服服靠着树干:“其实来之前我没抱多大期望,就想着别太荒凉就行,没想到还超出预期了。” “哦还没问你哪个学校的?是萱城本地的大学吗,放假放得挺早啊。” 旁边半天没声音,关证扭头去看,眼神忽地愣住了。 虞了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 他懒洋洋趴在橘猫旁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它揣起来的前爪,下巴搁在手臂上,半眯着眼,长睫底下朦胧的雾气从眼睛里一直晕到了眼尾。 石头上落了花,恰好一朵被他压在手臂底下。 风很轻,树很荫,景致迷了人眼,一时竟分不清更白更透的到底是花还是人。 被橘猫悠哉的尾巴扫过肩膀,关证骤然回神,才发现蒲扇早脱了手落在地上。 略显慌乱地捡了蒲扇放回石头上,扔下一句“注意点儿别淋雨”便头也不回地奔上了楼。 院子里的槐花也太香了。 他想,多闻一会儿竟然会心跳加快。 第14章 虞了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才醒。 酒醒。 有点懵,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盘腿坐在床上沉思了一会儿,自己是怎么尝个酒都能尝醉的。 还好除了有点儿蠢以外没犯什么大事。 无所谓,反正陆邀早连他喝多之后最蠢的样子的见过了,他在他那儿可以破罐子破摔了。 不过那只猫。 客栈养了猫吗,怎么他来了这么多天都不知道? 他掀开被子下床,想再去找找那只大橘,不过才出了房门,就被院子里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那棵开满了白花的大树在晃,仔细瞅瞅,喔,有人在底下拨弄树枝。 虞了下楼,走进了才看清是戴着草帽的陆邀在摘花,手边石头上放着一只竹编的小筲箕,里头装着陆邀摘下来的花,底部刚铺满一层。 筲箕旁边还放着一个青皮西瓜。 “你摘它做什么?”虞了好奇:“太重了怕把树枝压断?” “不是,做吃的。” 陆邀把刚积的一把扔进筲箕,偏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