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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1 / 1)

雪还未尽前,最后看一眼这座亭子与那些玩耍的孩子。 白狐裘的绒毛在风中翻涌,谢珩重新看向长湖上空,夜光中昏暗的一双眼,倒映出漫天飞雪。在他的脸上看不见悲伤,有的是一种肃穆宁静,在他的身后,是风吹雨打簪缨门庭。 李稚想起坊间流传的湖心亭夜宴的故事,那年谢晁酒后指着年幼的谢珩欢喜地道:“有其子必将荣耀谢氏门楣。”他不知道谢珩是不是想到这些旧事,又或者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怀念着那位在所有人的描述中都温柔和煦、和蔼可亲的老太傅。 李稚没有再说话,静静地陪着他,过了会儿,他也移开视线看向谢珩望着的那片雪,一切全都安静下来了,亭外前后左右全都没有人,只听得见簌簌风雪声。 天快亮时,下了一夜的雪停了。 谢珩离开湖心亭,他上午要去一趟尚书台,这个时辰他看起来也不打算睡了,直接去书房,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那篇祭文还没取。 李稚一直跟着他,立刻道:“大人我帮您去取!” 谢珩看向李稚,点了下头。 李稚来到谢家大堂,他很快在灯案上找到那篇压在镇纸下的祭文,开篇是:维元德十四年,岁次庚午,十月甲寅朔,白虎出于星野……只写了个开头,再之后是一片空白。 李稚确认无误后,他将文章仔细地收好。 他来到书房,守夜的侍者帮他卷开帘子,他走进去看了一眼,忽然停住脚步。 屏风外点着一盏白纱立灯,一侧的窗户半开着,谢珩坐在案前,手支着额,看起来是在短暂地闭目养神,屏风上画着竹影,隔着一层看不清他的面容。 李稚没有继续往前走,也没有出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稍显模糊的身影,眼神柔和起来。 等谢珩醒过来时,天刚刚好亮了,房间中里没有人,原本已经解下的狐裘不知何时又披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看向窗外想要看看天色,却发现窗户被关上了,听着冷风扑着窗棂的哗啦声,他正思索着,徐立春从庭院中走进来。 “大公子。”徐立春早已备好马车,他是来提醒谢珩的,今天是广阳王入京的日子。 谢珩记起今天上午原定去尚书台,正要起身,随意一低头却发现右手边压着三四张纸。 他将那叠纸拿起来看了眼,最上面是他写了一半的那篇祭文,下面却还有几张纸,他抽出来扫了眼,视线忽然一停。 悠悠苍天,茫茫下土。 嘒嘒关声,渊渊罄鼓。 文祖桑荫,举拔汉室。 砥柱中流,匡立新府。 圭璧零落,神州沉陆。 雍雍君子,穆穆其仆。 靡靡行迈,哀伤痛哭。 谢珩一张一张慢慢地往下翻,八百多字的祭文一气呵成,窗外遥遥的似乎有吟唱着的道曲声传来,他的眼神逐渐发生变化,他看到最后一句:“上天同云,雰雰雨雪,关山故里,漫漫其途。” 谢珩的眼神动了下,他看着那满纸端正清秀的字,久久没说话。 一旁的徐立春不知道他为何翻看着东西忽然就静下来,但也没有出声催问,只耐着性子等着。 庭院中,大雪已经停了,马车在府门前等候着,淡金色的晨曦照在台阶上,落了一地雪色梅花瓣。 李稚往国子学的方向走,他一夜没睡,但脑子却意外的清醒,走过朱雀街时,迎面有一大群人骑马过来,为首的人穿着朱红色的骑射锦服,出现时把周围的雾天都照亮了,这附近是三省府衙,前面就是清凉台,能在这片街道上骑马的人身份都不简单。 李稚正想着自己的事,没留意对方是谁,只凭借着在清凉台当差的经验,下意识让开了路,双方擦肩而过,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刚刚骑马路过的那人忽然猛地一把勒住缰绳,回过头看向李稚远去的身影,眼中有利剑出鞘似的锋芒。 萧皓没想到他会停下来,也匆忙勒住马,扭头看去,“怎么了,世子?” “像是看见了个人。” “谁啊?”萧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大清早街道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李稚还没有走远,他穿着黑色衣服,沿着笔直的朱雀街大道往前走,从背影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官吏或是年轻学生。萧皓没看出什么名堂,“世子看见谁了?” “应该是看错了。”马背上的人打量了会儿,收回视线,“走吧。” 第16章 李稚被团团围住时,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刚过去的那队人马又折了回来,惊雷似的马蹄声不停震响,一骑烈马从身侧街道冲过来,为首的人一把勒住缰绳,拦在他的去路上。 李稚看向对方,对方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眉宇拓然,没有表情,骑在一匹红鬃烈马上,胸前刺着金银二色的白虎图腾,一双眼睛微微眯了下,盯着自己看。 李稚不认识对方,但他知道四象图腾是梁朝最尊贵的纹饰,能穿朱衣用这种纹饰的绝不会是普通官吏,他下意识抬手行礼。 对方依旧是在盯着他看,“你叫什么名字?” 被拦下的李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方浑身来者不善的气质,他回道:“国子学学生,李稚,见过大人。” 对方听他报上姓名,不知道是不是李稚的错觉,他觉得对方的眼神忽然更不善了,那道锐利冰冷的视线将他从头到脚慢慢扫视一遍,那眼神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意味。 “国子学的学生,没见过金吾卫?” 李稚看向对方身后的卫队,这两个月因为谢家的丧事,皇帝下令让城中卫队全部披素,金吾卫的衣服也换成了黑色,然而对方身后的卫队却仍是穿着金蛇袍,又因为冬日寒冷披罩一层白绒裘,他这时才看清他们胸前散着寒光的金蛇纹章。 金吾卫开路,是梁朝皇室特有的待遇。 他反应过来立刻低身跪下了。 “这国子学的学生,胆子倒是很大啊。”那骑在黑骊驹上的男人看向自己的侍卫,“萧皓,你说呢?” “是很大。” 被围住的李稚心中是懵的,刚刚马过去得这么快,本就看不清,这街上的行人和他都是一样的反应,但唯有他被追上来质问,这真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大人恕罪,我刚刚没有看清楚。” 对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穿身黑色是做什么?家中有丧事?” “回大人,我刚刚去拜访经历过丧事的人家。” “这一进城就撞见个穿身黑的,真是晦气啊。” 李稚顿时没话说,他不久前刚从谢府出来,他去刚经历过丧事的人家自然不可能穿的鲜艳,这路就在这里,他天天从这里走,也从没听说穿黑色就不准上街的规矩,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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