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激动得每天一有空就漫山遍野跑。 据他俩说是要感受一下自己有没有其他部位也进化了。 秦时武隔三差五就要被“我今天站着滑下滑雪道了,这难道不是平衡力超进化?”、“我能看见雪地里有树枝伸出来了,不止一棵!这肯定是视力进化吧!”之类的问题折磨。 饱受精神攻击的秦时武烦不胜烦,终于在赵家昊跑来问他最近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是不是听力进化了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道:“我看你是进化了,前段时间还要死不活地说冷得没法过,现在就在冰天雪地里到处撒欢,进化成企鹅了是吧?” 赵家昊闻言一怔。 秦时武瞬间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 没等秦时武开口道歉,他就听赵家昊一声欢呼。 “是唉,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我们现在确实扛冻多了啊!”赵家昊一路欢呼着冲出门,要和小伙伴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正和秦时武一起试图把他们能认出的中药全部整理成册的周影抬头,看着赵家昊的背影表情复杂。 秦时武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喃喃道:“别是真给这孩子憋疯了吧,这都有白天了。” 周影把画着柴胡简笔画的布片递给秦时武:“我觉得他也没说错。我们现在确实挺抗冻的。上次降温的时候都没人敢出门的。” 那时候一没风二没雪,人们只有在买煤的时候才会出门,每一片肌肤都不敢暴露在空气中。 现在呢? 虽然她不清楚现在具体多少度,但看他们每天冻冰块的速度就知道,零下二三十度肯定是有的。 就这温度,他们现在有时候出门嫌闷,连脸都不捂了,睫毛上挂着一片白霜,还能在外头迎风滑雪。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么嚣张,也很少有被冻伤的时候。 这和秦时武总能及时把人揪回家有关,也和他们的体质变化有关。 上一次降温的时候,周影眼眶周围不方便遮挡的地方,每天看着都一片红肿,又痒又疼还没法挠。 可现在她在外面待上一天,脸上也就是红一阵,涂点乳膏就没事了。 周影笑道:“这么想想,我都佩服我自己生命力顽强,这么快就能适应新环境了。” 秦时武给柴胡底下标注好药性,再和其他已经标注好内容的布片叠放在一起,手上的动作忽然就顿了一下。 “你还记得前两天吴星月跑过来说,她看到山腰往下的很多地方,好像都开始有树冒头了吗?”秦时武道。 周影点头:“是有这回事。上回他们拜年回来不是还让树枝把裤子刮了吗?赵家昊那缝裤子的手艺不是我说,放在古代把他卖去绣坊绝对有潜力争头牌的。” “绣坊还有头牌呐?”秦时武纳闷了一下,随机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不是说这个,是说山下的雪地里头都能长出树,怎么山上我们天天清雪,反而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各种杂草灌木长了一堆。” 周影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迟疑道:“山上海拔太高?” 秦时武:“这话您都说得出口。” 标准气压下,海拔每升高1km温度下降6℃。就他们这二百来米的小山头,山顶和山脚的温差最多一两度。看那些树杈从雪地里顽强冒头的精神,可不像是在乎这点温差的。 两人把手上的东西一撂就出了山洞,刚好碰到江暮云也在那儿关爱自家山头上的树苗成长问题。 最近他们冰块也冻完了,雪也没得铲,大家实在是无聊得很。 刚开始还往生存基地那边跑过两次,但想想他们几个每次进基地都没搜身,总搞特殊化也不好,跟着一起搜身又实在麻烦,干脆就没去了。 等于连长他们把基地的规章稍微完善一下,有对临时路过的幸存者的具体安排了,再过去串门吧。 江暮云闲下来之后就开始带着大白和小白巡山,这么三五—不时地逛一逛,山下那些越长越壮的小树苗自然也瞒不过她。 与山下在雪层下悄悄长了一两米高的小树相对的,从他们居住的山腰往上,看上去有乔木潜力的小苗倒是有几株,但茁壮生长初具雏形的一棵都找不着。 江暮云悄悄插下去的那一堆树枝们,从山腰往上就没一根有生根倾向的,倒是靠近山腰部位的雪堆底下,她偶然撅出来过一根已经生出了根的。 “难道是我们清雪清得太勤快了?”江暮云抬头又低头,感觉山上山下最大的不同也就这个了。 山腰往下的雪再崩也碍不着他们,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管过那些雪。 吴星月伸手在地上刮一刮,刮出一捧碎雪,对着它们深情凝视:“不会是这些雪有什么特殊作用吧?和酸雨一样被污染过?催熟?” 郑湘拉着吴星月把她手上的雪扬出去:“我们现在包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喝的可能都是这些雪融的水,你确定要这么吓自己?” “可是这也找不出别的变量了啊。”江暮云手指在被冻得邦邦硬的雪地上划来划去。 “我也觉得是雪的缘故。”秦时武开口道:“但未必是雪里面有什么未知元素,不然我们喝进去的水量绝对比植物吸收的水量多,身体早就出问题了。” 江暮云闻言转头:“你们的教科书写完了?” 秦时武说药物储备不能少,西药储备不了咱就改种中药。 等他和周影把所有能记得的中药未经处理的生前影像画下来整理成册,就让他们全书背诵,以后不管在哪儿看见疑似中药的植物,只要没毒就都给挖回来。 于是江暮云等人就把他们编撰的画册命名为教科书。 江暮云还在思考什么时候给她买的穿越三大神书装上塑封,随便找个废墟埋一埋,然后再挖出来。 秦时武道:“你要是真那么想背,我可以把已经画好的提前给你。记得连药性一起背下来。” 江暮云乖巧闭嘴。 楚不闻笑道:“不是雪里的未知元素,还可能是什么原因呢?” 秦时武把自己关于生物对环境的适应性以及动植物变异方向的猜测说了。 “所以你是觉得,就是因为脑袋顶上有这些雪压着,所以这些树才蹿得快。而山上的那些没有压力,索性就躺平乱长?”秦时文试图总结。 秦时武点头:“这就像野外的兰花下了几天雨都能凑合活,而你家里养的兰花多浇一口水都死给你看。” 因为养死了昂贵兰花而哭过的秦时文抬手就是一捧雪摔秦时武身上。 “那咱以后怎么办?山上的雪都不清了?”王清清都说不清自己的开心还是不开心。 要干的活儿少了,按理说应该是开心的。 但他们现在实在无聊,就算白天时间渐长,也改变不了他们每天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