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屏幕上显示两人还在通话中,耳边清凌凌的呼吸声也表示他还在听。 眉心微蹙,她威胁:“不说话我挂了?” 话音刚落,手机里传出嘟嘟的忙音。 “靠?”沈姜不可置信看着黢黑的手机屏幕:“挂我电话?” 沈姜面色沉沉凝着手机屏幕,盯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收到某人的来电。 “再给你打电话我就是狗!”? 第62章 提六十二个灯 两小时后, 高铁很快到达宜城,沈国辉早早地便放下工作来高铁出站口接女儿。 原本还沉浸于悲伤气氛中的沈姜,在看见沈国辉后, 欢快地像只小雀儿飞扑进他怀里。 “爸!想死你了!”他的怀抱如此宽阔,像大山一样将她扛在肩膀, 永远托着她, 举着她。 想起某个让人“失望”的男人,她把沈国辉抱得更紧。 “姜姜又长个儿了, 之前到爸爸的肩膀,现在都快到耳朵了。”沈国辉个子不算太高,一米七二出头的样子,反倒是江荟珠, 净身高一米七零。 在沈国辉面前,江荟珠从来不穿高跟鞋。 离婚后, 江荟珠嫁给了陈贺钧,那男人足有一米□□, 气场强大,她在他面前可以毫无顾忌地穿小高跟。 “高什么呀, 我早就不长个儿了, 你没发现我今天穿了带跟的皮靴吗?” 沈国辉垂头,哈哈笑出声。 沈国辉没先带女儿回家, 绕路到市中心带她去吃了她从前最爱的一家川菜馆。 路上说说笑笑气氛格外温馨, 沈国辉时不时往后视镜扫她, 欲言又止, 想问没什么, 又怕破坏当下气氛, 便又噤口。 下车后沈姜一路挽着沈国辉往店里走, 黏糊劲儿仿佛回到小时候,江荟珠那时不让她吃外面饭馆的东西,说不卫生,爸爸会背着妈妈带她去吃肯德基,吃辣辣的川菜,那段美好的日子,江荟珠到现在都不知道。 “来,看看喜欢吃什么。” 沈姜接过菜单,粗略扫了一眼:“好久没吃了,感觉都想吃。” “那就多点几个,吃不完打包。” 沈姜喜滋滋地笑:“好。” 见她点完,沈国辉边用茶水涮了涮碗筷,笑着问:“你们俩这回来真的,妈妈应该很生气吧?” 沈姜愣了一下,沈国辉果然如她所想,第一关心的永远是她妈。 “我管她。”沈姜瞥嘴,抬手示意服务员催一催果汁,“我更生气,你怎么不先问我?” 沈国辉笑着把碗筷递过去:“这不是来爸爸这边了吗,爸爸哄你开心。” 筷子上凝结的水珠啪嗒落在白色碟子里,冒着丝丝热气。 沈姜冷哼,她难得给沈国辉脸色看:“我觉得你和我妈才是真爱,我就是个意外。” 沈国辉尴尬地咳了声,拍拍她放在桌面的手背:“说什么话呢,你永远是爸爸的宝贝。” 沈姜淡淡地笑了:“我是宝贝,江荟珠是你的心肝。” 沈国辉:“……” “咳咳。”有人忽然打电话找他,沈国辉居然起身到店外接。 也不知道跟谁打电话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心情瞧着更好了。 他咳了两下,继续刚才没完成的话题:“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沈姜搅动果汁,吸了一口:“爸,你给我办转学吧,我马上就十九了,我可以不用一直在江荟珠那边住。” 法院当初把沈姜判给江荟珠,十八岁前她都必须由江荟珠负责,但她早就十八岁了,江荟珠想管也没“资格”管。 “转学?”沈国辉面色为难,顿了片刻:“马上高三了,转学不好吧。” “怎么不好,都在一个省,高考卷是一样的。” “都高三了,再换一个陌生环境,总归有影响。” “那你什么意思嘛,我千里迢迢找你,结果你一来就劝我走?”沈姜放下筷子,作势要生气。 “不是,爸爸不是那个意思。”沈国辉苦恼挠脸:“再过一个月就是暑假……” 想了想,他建议:“要不你暑假过完了再回去,转学就算了。” 算下来将近能在宜城待三个多月,还不够她散心吗?沈国辉心里觉得,母女之间没有隔夜的仇,闹得再大,三个月怎么也该消气。 更何况江荟珠现在对沈姜挺上心,这是个好征兆,哪能说散就散呢。 沈姜不怎么乐意地瘪嘴,咬了咬下唇,刚想说什么,菜上来了。 “来来来,不说了,先吃饭,这事咱爷俩慢慢聊。” 一顿饭吃得不那么痛快,聊得也不痛快,甚至越吃越沉默,回家的路上沈姜也一直没话跟他讲。 沈国辉好几次想开口找话题,沈姜充耳不闻,弄得他怪尴尬。 半年不见,两个人各怀心思。 家里还是一成不变,空旷的客厅里茉莉味香薰静静燃着,李阿姨热情放下手中工作迎接她。 “家里怎么换香薰了,我之前买的柠檬味呢?” “先生说闻久了有点腻,所以给换了。” 沈姜哀怨的瞪向沈国辉,男人立马举手投降:“没腻没腻,就是之前有人送了茉莉香薰,我寻思不用浪费了,最后一盒,用完就没了。” “谁啊,送你香薰干嘛啊,真烦人。” 抱怨完,沈姜拎着行李上楼洗了个热水澡,洗完下楼跟沈国辉聊了会儿天,他得回公司工作了,大概六七点能下班。 家里除了李阿姨就只剩她一个人,这种感觉倒是跟在荣市时一样,孤独是常态,她早已习以为常。 房间里还是她走时的模样,被李阿姨打扫地干净整洁。 嗅着柠檬味的香水,沈姜心烦意乱。 越无聊越容易乱想,她开始收拾行李转移注意力,把衣服分门别类塞进衣柜,里面还放着她寒假留在这里的衣服。 房间的布置跟荣市的房间几乎无差别,柔软的飘窗上平整摆满了一排毛茸茸的玩偶,望着满屋子的老物件,沈姜思绪渐缓。 没什么事做,她打开灯想翻书复习,又想起自己来宜城是散心的,没必要一来就把自己搞累。 遂拿出手机刷了会儿,心底愈加空虚。 她干脆打开笔盒想画点东西,一只发黄的旧创口贴跳了出来。 是之前被周鸣耀戴裂了的创口贴。 “这玩意儿怎么在我笔袋里?” 创口贴蜷缩成了一团,沈姜把它拉开,传来股淡淡的药味和奇怪的香皂味,脑海中顿时浮现它主人的脸。 ——真是魔怔了。 她把创口贴扔到垃圾桶,拿起笔心无旁骛画画,头弯下来的时候,鬓边长发从她圆润的肩膀滚下来,一缕钻进锁骨里。 她安静的时候,眉眼也一并沉静了下来,乖得不像话。 李姨端着果盘来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