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百计抢过去。 而且他还没死,这群人话就说得那样难听。 不就是三年里花了三个亿吗,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他虽然不知道宁绥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宁绥一定有难言之隐。 他得……得出去…… 季郁呈咬了咬牙。 他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护士替他调节着点滴,忽然发现生命体征仪重新恢复了正常信号。 不仅如此,床上面色苍白的俊美男人像是在剧烈和什么做着斗争,身体温度越来越烫,额头上大汗涔涔。 …… 宁母在不远处听着,越听越来气,小声怒道:“什么绿不绿的,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只是她声音太小,完全被季云和季逸两个人盖了过去。 她看着宁绥被逼到墙角,想冲过去保护宁绥,像个母亲那样,可面对季家人的气势,膝盖却不停地发抖…… 宁远溟看着季家那两人将宁绥逼得走投无路,心中只觉得一阵快意的爽,要不是宁母和宁琛还在身边,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对啊,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季郁呈再出类拔萃,也不过是个植物人,奄奄一息,性命垂危。 他死,宁绥会被季家的虎豹豺狼撕碎,白白结了场婚,他活过来,又会因为憎恶宁绥而将宁绥一脚踢开…… 宁绥嫁过去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进入了一场必输的死局…… 早知道自己前阵子就不该那么激动,就该忍一忍,等着今天到来…… 然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毫无征兆地被打开。 季郁呈扶着门框,脸色病态苍白地站在那里:“人都到齐了?” 这一句话,陡然让走廊上的争吵变得鸦雀无声。 “……” 所有人回过身,震惊地看向他。仿佛见了鬼一般。 醒、醒了? “你,你……”季云说不出话来。 季郁呈视线从宁绥脸上扫过,一字一顿地道:“宁绥的钱是我给的。” “三年前我就觊觎弟弟的恋人,暗恋他,没他不可,死缠烂打让他收下,怎么了?” “还要继续调查吗?” 走廊上死寂一片,所有人呼吸可闻。 空气几乎都被冻住。 “再来用这件事招惹他一次,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视线晲过惊惶的季云,晲过震惊的季逸,又晲向不远处脸色发白的宁远溟。 三人看着他,仿佛被走廊的冷空气带走了全身的体温,俱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对于整个季家而言,季郁呈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就像是狮群里的头领。 哪怕他年轻,哪怕他俊美的面容上全是病态的白,高大的身形因为虚弱而不得不扶着门框,季云和季逸仍是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完,完了,早知道他会醒,他们今晚就不会来闹这一出…… 宁远溟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季郁呈不仅醒了,而且,他在说什么……? 宁绥更加错愕,他下意识站起来。 风雪夜里,外面大雪纷纷扬扬,夹杂着路灯的昏黄吹过走廊。 季郁呈朝他走了两步,忽然栽倒在他怀里。 第32章 宁绥踉跄一下, 差点搂着季郁呈一起摔在地上。 季郁呈倒在他怀里的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身体虚弱往下滑,宁绥的脚步迫不得已凌乱后退, 后背被男人的身躯逼得贴在了冰凉的墙上。 从走廊尽头窗户的视角看去,他简直像是被刚醒来的男人以侵犯的姿势, 居高临下地压在了墙上,并且逃不开地抻着脖子, 后脑勺贴在墙上,无法动弹。 季郁呈两只手垂着, 脑袋砸在了他的颈窝处, 滚烫而苍白的脸贴在他的脖颈上,两人紧紧相贴, 季郁呈的胸膛在他怀里起伏,灼热而粗重的鼻息落在他脖颈上, 一下,一下,烫,颤, 仿佛一下下地吻上去。 医院走廊空气的寒冷与这种潮热形成了剧烈的对比。 身前热身后凉,宁绥浑身登时起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垂眸,视线落在怀里的人上。 高大的男人睫毛在抖, 扫在他的侧颈上, 既强势又脆弱。 宁绥心头一跳, 头一次意识到怀里的植物人老公是个活人。 四周的空气死寂了那么一两秒。 病房里被拔掉的仪器传来“嘀嘀嘀”的声音。 宁绥最先陡然反应过来, 大喊:“医生!医生!” 老爷子瞳孔猛缩,也紧跟着反应过来:“医生!快救救我孙子!” 一片惊慌失措的混乱后, 脚步声匆匆,季郁呈又被送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灯重新“啪”地一下打开。 院长进去之前被老爷子拉住,安抚地拍拍老爷子的手:“既然能醒来,说明危险期已经过了,请放心,接下来最坏的情况也无非回到之前的状况。” 老爷子眼里涌出激动的泪花。 只要能活着就好,郁呈还那么年轻……只要能醒过来,他再也不逼着郁呈去当个事业机器了! 季云和季逸对视一眼,脸色都无比的虚。 居然不会死? 这侄子还真是命大! 现在,现在他们要怎么办?! 季郁呈是个报复心理极重、手段狠辣、憎恶背叛的人,他刚接手季氏那年,季云和季逸不过动了和他争的心思,他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却不惜以让季氏损失惨重为代价,把季云和季逸变成其他股东眼里的废物。 这一招实在太狠,以至于他躺了两年,季氏那群股东也全都站在老爷子那边,不肯让季云和季逸中的一人上位。 现在他们以为他快死了,来逼宁绥交出股份,待他彻底好转醒过来,又会怎么整他们? 光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季云越想越是阴影重重,后患无穷。 当年季郁呈顾及着她和季逸是他的姑姑和叔叔,没有斩草除根,可这一次被逼到病房门口,不会彻底动怒,对他们下狠手吧…… 她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拢了拢貂毛大衣,走到宁绥面前讪笑:“其实,我和郁呈他叔叔,今晚这一出,就是开个玩笑,让小绥见笑了。等郁呈醒过来,你们一块儿来姑姑家吃饭啊。” “……”倒也真是能屈能伸。 宁绥视线仍落在手术室的门上,配合地笑了两声:“呵呵,这玩笑还挺好笑。” 季逸脸色不太好,但也不愿意眼瞧着季云化干戈为玉帛,最后这仇恨全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咳嗽了声,道:“对,其实我和你姑姑来之前就商量好了,郁呈就是个对自己的东西和人看得很重的人,别人碰一下都不可以,我们早就预料到会这样,故意的呢,我们也希望郁呈早点好起来,这不一激将,就把他激起来了?” 这说的是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