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总算如愿以偿,抱得大少爷归了”的含义。 宁绥:“……” 宁绥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刻无比想找块豆腐撞死。 宁绥简直脚下着火般,飞奔进客厅,将季郁呈往沙发上一放。 他把人放下,正要起身,季大少爷却忽然红着耳根盯着他,两只手带着几分霸道地按住他脖子,把他往自己怀中拉。 像是想就着这种姿势,在他额前印下一吻。 这样近的距离,宁绥被他眼中浓烈的眷恋与爱意吓得心惊肉跳,转身就跑,火急火燎地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了。” 季郁呈的动作僵了僵。 又一次逃掉了。 手指间仿佛还残留着小妻子的余温,人却已经走掉了。 片刻后,他颓唐地在靠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 009感觉到宿主心中的大起大落,道:“你的小妻子是害羞了吧,给他点时间嘛。” 季郁呈没吭声,抬头看向楼上。 尽管知道需要给宁绥时间,但他内心还是极度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是风雪夜里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看见一盏明亮的灯光,拼命朝着那边走去,可抵达了终点,却发现一切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让人心慌。 他直觉小妻子一定有什么原因,而那个原因自己并不想知道。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问。 这种时候,他只有在脑子里反复回想宁绥以前说过的话,才能冷静下来。 …… ——“只有睡觉的时候挨在一起还是不够啊。” ——“一天二十四小时,顶多也就八个多小时挨在一块儿,要是去学校吃饭洗澡也能把你带着就好了。” 是的,小妻子対自己有些病态,不能够用常人的心理去揣测他,自己一定得慢慢摸索相处之道。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把管家叫过来。 管家赶紧放下手中的扫帚,道:“老爷子去国外开峰会了,大概有两天时间回不来,让我告知您一声。” 季郁呈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问:“我醒过来之前,你拍过我和宁绥的照片么?” 老爷子一向不愿意让人看到季郁呈的植物人状态,不管怎么样,那副样子,対于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季郁呈而言,总归是有几分耻辱的。 连外人来探望都不允许,又怎么会留下照片? “没有。”管家忙道:“不过大少爷,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讲。” …… 宁绥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脸色通红又有些急躁。 他在接近季郁呈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以为能像在季之霖那边一样全身而退。季之霖心里有白月光,真正喜欢的是宁远溟,自己利用他赚钱的同时,也几乎是他随传随到的跟班,即便随便结束那段关系,自己也不算多卑鄙。 而在与季郁呈结婚的时候,季郁呈是个植物人,他想着,就更不用担心了。植物人没有知觉,不知道他干过什么,即便醒来了,季郁呈也会因为厌恶这种强制性的婚姻,将自己一脚踹开。 可短短几天,事态发展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季郁呈居然早就喜欢他!——如果病房门口那段关于三年前的话是真的话。 现在看来也很难是假的吧! 而且季郁呈醒来后,身边的人应该是和他说了什么,导致他认为自己也喜欢他,他们是两情相悦,所以才一直想亲近自己。 自己一不小心就惹火上身,简直快要玩火自焚了。 现在该怎么办? 001比宁绥更加担心,它一个系统面対现在的季郁呈心头都突突直跳:“阿绥,要不买张机票直接跑国外躲几年吧。” 这个念头一下午的时间在宁绥心头已经闪过千百回了,可他还差一年就要大学毕业,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毕业证就这么不要了?! 而且国外人生地不熟,一个朋友都没有! 他重要的朋友全都在江城! 还有就是,他対自己隐姓埋名的能力并没有信心,他一走了之难道不和林满联系了?如果跑了再被抓回来,会被季大少爷做掉吧! 001愧疚道:“阿绥,都怪我,没有対目标対象了解清楚,就轻易给你安排了季郁呈这种危险人物。” “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宁绥忽然忍不住问:“季郁呈有没有可能植物人状态时就清醒着?” 总觉得哪里有种没被自己发现的违和感…… 001道:“这种概率非常小,几乎为零。正常人需要足够的精神力,才能容纳系统存在,就像阿绥你绑定我的时候,头晕了好几天。即便那只009很废物,但车祸重伤后的季郁呈的意识应该也没强大到居然能与一只能量体共存吧。” “一般人又是车祸又是绑定系统,两层能量叠加下只会死得更快。” “009应该是通过我们充满电,才唤醒的季郁呈。” 那季郁呈就真的是三年前就觊觎他了? 尽管这样想非常自恋,医院那天宁绥根本不相信,可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怎么解释季郁呈现在的行为……? 宁绥的心情无比复杂和慌张。 001也很为宁绥忧心忡忡…… 这事儿还得怪它没提前调查好,它现在感觉它和宁绥像只以为狮子不会醒来,跳到狮子头顶玩火的猫,站在狮子头顶“嗷呜”、“嗷呜”地吓别人。 没想到有一天狮子忽然醒来了,対着宁绥全身一通嗅,还耳尖红红地举起爪子対宁绥“嗷呜。” 宁绥现在一屁股蹲吓得坐在地上,001看得出来他连赚钱的心思都没了。 …… 宁绥花了快一个小时慢吞吞地洗完澡,才穿好衣服出去。 本来想直接上床睡觉,不用面対季郁呈,可喉咙里干得慌,他忍不住下楼去厨房取冰水。 心里想着季郁呈大约在书房,走楼梯不会惊扰他,宁绥还特地从楼梯下去。 万万没想到,一下楼,就看到季郁呈和管家坐在餐厅。 管家放了个洋娃娃在身边,一边抚摸一边対季郁呈道:“少爷,宁绥真的很喜欢你呢,那天他就是这样子把您放在身边,一边和您五指相握,一边吃晚饭。” “被老爷子撞见了,您猜他说什么?他说他非您不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忍不住一直将您带在身边。” 管家满心都是替宁绥说好话,故意添油加醋:“他还亲了您的手一下,哟呵,把我和老爷子震撼得……” 季郁呈认真听着。 他怎么不记得当时宁绥亲了他的手? 也没有“非他不可”那前半句。 不过听着管家以第三人的视角叙说小妻子対他的爱意,季郁呈心头还是非常的暖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