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往席旸那边挪了挪。 “吃虾吗?” 这句是席旸问的,但是一个重叠的声音,比席旸还大声地从席旸侧边传了过来。 是许杰,他问:“虞予幸你吃虾吗,我给你剥壳。” 他甚至站了起来。 虞予幸震惊:“呃,不用了。” 许杰仿佛没有听见,还动起手了。 刚起锅的虾啊,那么烫的虾啊,许杰无情铁手直接抓起一只。 “卧槽卧槽。”许杰把虾左右两只手地换着抓,最后还是丢进碗里。 席旸冷眼旁观:“烫死你。” 许杰:“烫死我没事,我晾凉了给虞予幸。” 席旸:“……” 虞予幸飞快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弄就行。” 许杰:“别客气啊。” 虞予幸:“没客气。” 席旸双手环着,看着许杰。 虞予幸更好奇了:“你俩真的没有高朋满座吗?” 席旸:“你不用理他。” 虽然虞予幸嘴上拒绝了,担心里还是十分惧怕许杰真的把那只虾剥到他碗里。 下一盘菜也上桌了,虞予幸余光见席旸夹了一只虾,与此同时,许杰那个在碗里晾凉了的虾,也被他拎了起来。 虞予幸开始在脑袋里设想一会儿用什么样的拒绝姿势更合理些,就见那只被许杰拎起来的虾,以一个虞予幸意料之外的路线,进了席旸的碗里。 “你给他剥。”许杰说。 虞予幸愣了一下,嘴比脑子快地发扬刚才自给自足的传统美德:“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席旸欣然接受许杰的虾:“你不可以。” 许杰笑了起来,点头:“你不可以。” 虞予幸认命。 好的。 不得不说,席旸能再次突然出现,虞予幸是很开心的。 他1号都已经做好了七天不见席旸的准备了,甚至还在睡前思考了一番,到时候用什么借口让自己能很自然地在门口接席旸回校。 是的,他和席旸有瓜葛了。 这个瓜葛不是高中偶尔的在走廊碰见,不是偶尔的在图书馆碰见,不是做操时往那边看就一定有席旸,不是每个月月考成绩出来就期待光荣榜。 是凌晨三点也能听到的声音,是他无条件站在你身边,是你说什么他都会回应,是此刻碗里去头去壳的虾。 有瓜葛了之后,虞予幸没救得心里更加惦记。 “哇,这虾好甜啊。” 那边,许杰说了这句话。 虞予幸把剩下半只全丢进嘴里。 是的,超级甜。 这顿饭,虞予幸吃了好几只席旸剥的虾,也坐着听了大家聊了好多天。 结束后,虞予幸继续跟着那群小部队一起回男生宿舍。 “你看我们,”过了几栋楼,虞予幸对席旸说:“像不像幼儿园放学被家长接回家,走着被接走一个,走着走着又被接走一个。” 虞予幸说完,正好一个同学离开,进了他的宿舍楼。 席旸点点头:“很形象。” 虞予幸:“这么说来,我是全班最后一个被接走的。” “不会,”席旸否定很快:“我陪你上去。” 虞予幸:“好咯,谢谢。” 虞予幸吸吸鼻子,哼哼。 又一个同学进楼,虞予幸道:“但是,我幼儿园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被我妈妈接走的。” 席旸:“哇哦,那虞小朋友很棒。” 虞予幸戳了一下席旸的腰:“干嘛。” 席旸:“夸你很棒。” 虞予幸:“谢谢您。” 虞予幸:“应该要夸我妈妈很棒,小朋友嘛,就很喜欢第一个被接走,很牛的。” “而且我妈妈可漂亮了,”虞予幸眼睛弯弯的,不自禁就骄傲了:“我那时候很开心我妈妈能来接我,爸爸妈妈一起来就更开心了,我爸爸很帅,妈妈很美,我妈妈每次都还穿得特别漂亮。” 虞予幸把手背在后面:“你懂吗?超开心的。” 席旸:“我懂我懂。” 虞予幸再想说什么,他手里抓着的手机突然亮了。 屏幕显示是残缺打来的语音电话,席旸看到了,虞予幸也看到了。 虞予幸接了起来。 “喂。” 那边声音非常不对劲。 虞予幸皱眉:“怎么了?” 残缺道:“有空吗?陪我喝酒不?” “突然喝酒,”虞予幸:“你在哪?” 残缺:“二十三。” 虞予幸想了想,也看了眼席旸:“行我知道了,我过去。” “郑涛怎么了?”挂断电话,席旸问。 虞予幸打开手机上的地图:“不知道,过去看看。” 席旸:“你一个人去?” 虞予幸:“嗯。” 席旸把包给许杰:“我陪你吧。” 虞予幸想了想:“也行。” 于是这么的,两人就踏上了去二十三的路途。 途中,虞予幸一直担心席旸要是问他残缺怎么了,他该怎么回答,怎么隐藏这么说,怎么才能不骗人。 但席旸却一句疑惑也没有,甚至路上他们还聊了鹤城的特产,席旸说给他带了几袋宋阿姨家的鸡爪,就在包里,记得找他要。 不是虞予幸说,宋阿姨家的鸡爪真的很好吃,她鸡爪的骨头……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二十三算是个酒吧,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酒吧,通过他大中午的还开门就能知道了。 进去后,两人很快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残缺,他状态看起来没有虞予幸想象中的那么差,这会儿正在倒酒。 看着已经喝了很多了,虞予幸过去,入眼就是桌上,桌下的空瓶子。 “来啦,”残缺抬头:“哦?席旸也来了。” 虞予幸:“你喝这么多了。” 残缺:“还行吧,”他问席旸:“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家了?” 虞予幸:“你还有空问他。” 残缺哎呀一声:“坐坐坐,多大点事,席旸你也坐,你们陪我喝两杯,一个人喝太无聊了。” 虞予幸:“你还好吧?” 残缺:“你问我身体还好,还是心里还好?” 虞予幸:“都问。” 残缺:“都不好。”‘ 虞予幸和席旸对视了一眼。 残缺:“真的是,没必要啊没必要,我到底在干什么,我收回都不好,我现在很好。” 虞予幸:“你好个屁。” 残缺又长叹一声,拿起新的一瓶。 虞予幸:“别喝了吧,你喝多少了。” 残缺推到虞予幸面前:“你喝。” 虞予幸看着到残缺这样,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所以这一下,还没等这两人反应过来,虞予幸就直接拿起新的那一瓶,意思地和残缺碰了碰杯,就十分气势地吨吨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