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够一个人吃。” “不是我吝啬。”项明章说,“讨好人要专一,否则人家瞧不上的。” 沈若臻默默走来,听见项明章的胡言乱语,便信口诌道:“宾客需要登记。” 项明章说:“那你帮我签吧,用不用随礼啊?” 楚太太识趣地走开了,花园太热闹,沈若臻带项明章走进别墅,一下子安静些。 项明章问:“不用在廊下迎宾了?” 沈若臻回道:“在恭候你而已。” 餐桌和茶几上到处都是甜品点心,项明章拎着自己买的那份,说:“我渴了,有喝的么?” 果汁茶水一应俱全,楚太太还请了一名专业的调酒师,沈若臻道:“你想喝什么?” 项明章装作无意:“伏特加。” 沈若臻抬头撞上项明章戏谑的目光,他们在清静的客厅偏隅,窗帘被吹拂起来,阳光抖落在彼此之间。 项明章眼中笑意退去,成了认真,像要补足将近一个月没见面的空白,不移开分毫,沈若臻被看得脸烫,赶忙去拿了两杯香槟。 旁人来问候,两个人一道点头回应,饮罢香槟,解了渴,谁都不想应酬,沈若臻带项明章登上二楼躲懒。 卧房里,露台的门没关,那架施坦威蒙了一层光泽。 项明章放下蛋糕,走到琴凳前坐下来,他掀开琴盖,动手弹了一串音符。 沈若臻觉得悦耳,并坐在旁边,他基本没碰过钢琴,说:“学一首曲子难不难?” “不难。”项明章托起沈若臻的一只手,放上琴键测量,“手指修长,跨度够宽。” 沈若臻道:“是有天赋的意思?” 项明章顺着他:“对,能弹柴可夫斯基。” 沈若臻说:“别糊弄人。” 项明章揽住沈若臻的腰,搂他挨近点,一挪再挪,掐实了腰身抱到腿上。 成年男人的骨架不会有多小,沈若臻卡在项明章和钢琴之间,犹如困兽无处可躲,他道:“我还是不学了。” 项明章不勉强,却也不放开,从后圈着沈若臻,说:“你知道我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若臻道:“也不在柴可夫斯基。” 项明章低笑,嗅闻沈若臻颈后光洁的皮肤,这么久没见面,电话里拐着弯不肯答,他索性直接问:“你想我吗?” 楼下就是花园,宾客的谈笑声清晰可闻,沈若臻望向露台,感觉暴露在众人面前。 项明章转过沈若臻的身体,只要一勾腿弯就能抱起来,他拧对方的腰:“说啊,想我吗?” 沈若臻吃痛:“邀你来作客,你会不会太放肆了?” 项明章说:“大好日子,我送上门来,你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沈若臻不小心扶上琴键,低音骇然,他猛地收回手攀上项明章的肩膀,恰好项明章抬起脸,薄唇贴上他的脸颊。 “什么口味的蛋糕?”沈若臻转头问。 项明章说:“你喜欢的荔枝。” 沈若臻吻他,自己先闭了眼睛,掩耳盗铃假装不是在钢琴前轻薄。 露台下的草坪上,雷律师在跟楚太太讲话。 阳光强烈,楚太太蹙着眉毛,露出一点疑惑:“你说叫什么……沈若臻?” 第122章 沈若臻渐渐缺失氧气,他错开脸,伏在项明章的肩头,楼下花园里又开了一瓶香槟,“嘭”的一声,周围响起愉悦的尖叫。 项明章的掌心揉着沈若臻颈后,说:“尝尝蛋糕。” 蛋糕放在墙边的橱柜上,沈若臻从项明章的腿上起来,顺势啄了一下对方的耳廓,他走过去,扭正领口然后拆解盒子上的蝴蝶结。 背后,项明章一只手覆上琴键,弹奏了一串沉重的低音,余声带着嗡鸣。 沈若臻勾扯着丝带侧目,敏锐道:“怎么了?” 项明章扣上琴盖,站起身,说:“今天应邀过来,除了实在是想你,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沈若臻和项明章一起到露台上,栏杆很宽,放蛋糕绰绰有余。 天气暖和,奶油有些融化,蛋糕顶部一层饱满剔透的鲜荔枝,沈若臻用叉子挖了一颗,凉凉的,他咀着甜味,说:“什么事?” 项明章背靠栏杆,慵懒地环着双臂:“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和雷律师见面,她对你好像过于关注。” 沈若臻道:“记得,怎么了?” 当时他们俩不明原因,前段时间项明章和楚家办股份变更的事情,交际频繁,他让律师多留意一下。 “目前只是猜测。”项明章说,“雷律师可能怀疑你的身份了。” 沈若臻微怔,将蛋糕挖得陷下去一块,他不由得想到Alan,他在游艇上对Alan承认过,自己不是楚识琛。 虽然Alan死了,但危急关头,项明章喊的是他的真名。 沈若臻道:“是因为绑架案吗?” 项明章颔首默认:“当时有绑匪听到了。” “还有齐叔。”沈若臻说,“齐叔和项行昭是一体的,早就疑惑我的身份。” 项明章道:“不过恰恰相反,有绑匪在口供中提到你的名字,但齐叔否认了。” 沈若臻忽略了这一层面,如果牵扯出真正的楚识琛已经死了,再追究游艇爆炸的真相,齐叔会罪加一等。 项行昭死后,齐叔推翻口供,承认项行昭是主谋,整个案件的调查重点围绕着项家。 而且游艇上情形混乱,绑匪不敢百分百确定,加上齐叔矢口否认,因此这一说法很难验证。 毕竟是个疑点,沈若臻问:“警方会不会联系我们调查?” 项明章说:“有可能,只是齐叔前期不认,后面又翻供,绑匪还涉及泰国那边,所以案子有的拖。” 事发后,案件由项明章的律师团队全权代理。雷律师与楚太太相识多年,私下很关注案情,人脉也广,在律师圈子和公检法部门遍布同窗好友,不免收到一些消息。 关于绑匪提到“沈若臻”这一说法,没有盖棺定论,雷律师听闻一定匪夷所思,却不好堂而皇之地提出来。 沈若臻回忆那次见面,雷律师几番注视着他,必然是起了疑心的。 他作为“楚识琛”,在旁人眼中可以说是天翻地覆,一旦产生什么缘由,人的心理会忍不住用逆推法去探究。 沈若臻凭栏望下去,雷律师的团队聚在遮阳伞下聊天,空着一把椅子,不见雷律师本人。 “雷律师估计很纠结,要不要告诉……”他卡壳了,后半句放轻,“楚太太。” 项明章是外人,了解有限,问:“你觉得她会么?” 从调查游艇事故到楚家大大小小的委托,沈若臻认为雷律师严谨尽责、公正公道,这样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说:“我觉得她会的。” 项明章道:“不管怎么样,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