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弥说着也陷入了迷茫,他忽然有种感觉,就算他直接开口,项适原也会答应他的。 “那么多人想上你,这样我就不亏了是吧。”项适原冷笑一声。 郁清弥意识到,他也许真的做错了。他毁了自己在项适原心里的形象,也毁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 泪水滑过脸颊,流到项适原的手指上。 “……你可真能哭。”项适原知道他在想什么,干巴巴地说,但语气终究缓和了下来,“别哭了。”他听起来很犹豫,好像不习惯说这样的话。 “我喝多了,今晚又被吓坏了。”郁清弥绞紧了手指,“我后悔了。” 项适原抬手在他睫毛上沾了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算了,已经发生了……现在时机也不适合,你明白吗?”他从未心软过,因此组织语言变得艰难。 不适合。郁清弥感觉自己缓慢地听懂了,心跳蓦然漏掉一拍,然后凉飕飕的。但是当他试图起身时,又立刻被压住肩膀,还用了点力气。 “你没明白。”项适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火。或者郁闷。 他收紧手臂,把郁清弥牢牢箍在怀里,信息素隐隐又有些翻腾起来的迹象。 “需要时间让事情回到正轨。”几乎带着咬牙切齿的胁迫,又好似颇无可奈何,“再想想,明白了吗?” 郁清弥晕乎乎轻飘飘,快要被项适原一连串的明白不明白绕傻了,但心脏的鼓动却猛然剧烈起来,睁大了眼睛也止不住泪水往下流。他想转动脖子,项适原依然霸道地不让,捂住他一侧耳朵,让另一侧压在自己胸膛上,听他的心跳。 那是一颗同样跳得很快的心脏。 郁清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仰着头在和项适原接吻了。 真可惜啊,刚刚那么激烈的交合中,他们一次也没有亲吻。 牙齿和上颚被舔舐着,信息素与信息素交换融合,让人心驰神骛。郁清弥揽着对方的脖子,不知不觉跨坐在对方腿上,身下明显的鼓起正顶着他。 郁清弥喘息着,双唇水光潋滟,在接吻的间隙中问:“再来一次吗?” 项适原松开手,恶狠狠地盯着他:“刚跟你说过的话就忘了?” 哦对,回到正轨。 但一只手摸进他的衣服里,从腰间滑过,在臀缝的起端来回抚弄,项适原的嗓音也随之喑哑下来:“刚刚看到后面肿了,不能再来。” 第一次就被做得那么狠,就算是Omega也有承受的限度。 他抓着郁清弥的手拉开自己的裤带,把再次挺立偾发的性器掏出来:“用手吧。” 郁清弥无语。口是心非的双重标准。 但他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些许。至少,今晚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失控。 他用双手握住那粗大的昂扬,来回搓动着,抚摸过上面每一道纹路和褶皱,感受着自己掌心里火热的变化。等到他手酸累了,项适原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抓着他快速撸动。 “这样会有快感吗?”郁清弥见他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没有在你体内感觉好。”项适原闷声说。 最后,项适原将他的上衣掀得很高,用前端在胸前蹭着,直至逐渐挺立的乳首沾满黏液后,才餍足地往下,射在他的小腹上。 白皙、平坦、柔软的肚皮,因为紧张而小幅度起伏着,小巧的肚脐盛着一汪液体。项适原不得不承认,之前见到郁清弥穿着露脐的短上衣时,他就一直想伸手触碰一下,做一些过分的事。 他拿过纸巾要帮郁清弥擦干净,郁清弥摇摇头拒绝了,直接放下上衣。“这样就好。” 项适原抱紧他:“先别回去了,再陪我坐一会。” 郁清弥应了一声,乖乖缩在他怀中。 项适原掏出烟盒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背脊放松地靠在消波块上,仰头望见夜空中,又有一架夜航飞机凌空滑翔。本已昏昏欲睡的郁清弥听见声响又颤动了一下,他漫不经心地把手掌遮在对方眼睛上,Omega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不久前他也正是在这样的飞机上遭遇生死危机,从云间跌落。 他何尝不该庆幸遇到的是郁清弥,这三天时间是他漫长沉闷的生活中的短暂假日,是裹着糖衣哑了火的小炮弹,拆开看了发现是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球,里面还有浪漫的飘雪。 “项适原。” “嗯。” “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 郁清弥抓下他的手,后靠着他的胸膛仰头:“我们还会见面吗?” 因为角度,郁清弥只能努力往上看他,眼眶撑得圆圆的,看起来很天真,像一双麋鹿的眼睛。 项适原慢慢吐出一团烟雾,半透明的白烟横亘在两人之间,眉眼模糊了。 “……以什么样的身份再见面?”他轻声问。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家族亲戚,分处于斗得你死我活的两大势力,即便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沾上就会惹一身腥。 以郁清弥目前的能力,他自然是想不出答案来,项适原也不期待他能回答,扬了扬下巴,隔空点着他的上衣:“不会不舒服吗?” 郁清弥迟疑了一会儿,如实答道:“有点。” “你我的身份、立场,总会带来如鲠在喉的不舒服的。”项适原吸着烟冷静指出。 “项适原,”郁清弥抬手捏住他的烟尾,“再叫我一句‘弥弥’吧。” 他这次提出了明码实价的交易条件:“再叫我一句‘弥弥’,我就亲你一下。” 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跳跃到了这里。项适原想,如果所谓的艺术需要脱线的思维,那郁清弥确实挺有潜力。 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盒里。 “弥弥。” 郁清弥信守承诺地转过身,嘴对嘴啄了他一下。 “刚刚你问我以什么身份见面……”郁清弥注视着他,眼眸在黑夜里显得很亮,“我想不出来,头疼死了。可是我想见面,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他从善如流,直接开口。 “好。”项适原说。 今日两集连播,前面还有一章哟 第14章 卷二 伦敦的小鹿 午后,伦敦下了一场非常英国的短暂细雨,街上一如既往无行人撑伞,郁清弥与一同搭乘电梯的同学道别,从学生公寓的自动门内走出来,仰头望了望天,绵乎乎的雨丝沾湿他的睫毛,触感并不讨厌。出门前他随意套了件松松垮垮的纯白无袖卫衣,正好将背后的兜帽翻起来戴上,一手插在牛仔裤兜里,另一手拿着地图导航,他身体不是很舒服,慢吞吞往隔了两站公交的画廊走,去参加群展的开幕礼。 他还没正式入学,但廖梦思没空理会他,也不准他乱走,他便给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