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他猛然看向项适原,项适原的表情明摆着他接近了事实。“感觉挺敏锐嘛,猜对了一半。” “项骓那边收到消息,不会来阻止?” 项适原浑不在意又有些冷酷地说:“今晚我会让他们都无暇分神的。” 即便这态度的对象不是郁清弥,也够他感受到那股寒意的了,项适原大概又要搞点跟康沃尔那时候差不多的声东击西,当时就把项胥和叛变的手下耍得东奔西跑团团转。 “其实把我爸爸和妹妹留在这里是不是更好,你是因为我放心不下才用这么麻烦的办法吗?”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项适原轻描淡写地道。 窗外的风景在疾速往后退,郁清弥被裹挟在布满秘密的暗流里,因为依偎在巨石旁边,并不觉得危险。 项适原忽然说:“其实你来找我的时机刚刚好,让我想出来接下来的计划了。你知道大当家为什么一定要我留着项胥参加明天的家宴吗?” “是这边的什么传统吗?” “嗯,我祖父生于河岸对面的小渔村,家庭观念传统,在世的时候每年都要求全家吃一顿年夜饭,去年春节大家暗地里斗得一塌糊涂,表面倒也遵照了他的遗愿。只是没想到现在老太太这么顽固地要执行这个走过场的仪式。” 郁清弥觉得自己也许知道原因。“你知道大当家的身体……” “骨癌吗?”项适原像被触到了逆鳞,面无表情地直接说出口,“人要到老了,快死了,才想起家人,并且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仪式,有用吗?” “项适原……”郁清弥怔了下,想起项适原几乎从未享受过家人的温情,甚至一直在与他们相互残斗。“别这样,我也是你的家人。” 项适原偏过头来,垂目看着他。 现在时不时就摸不着抱不着的离家小狗。 结果没想到小狗来了这么一句:“我才反应过来,如果我爸爸是你的叔叔,那你是不是算是我堂哥呀?” “放屁。”项适原掐着他的脸,“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吧?” 郁清弥没想到他会因此生气:“是,不过理论上还是堂……” “不准叫那个称呼。”项适原捏住他的嘴唇,“你要跟我结婚,怀我的孩子的。” 郁清弥无言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被吓到了。 项适原烦躁地放开他:“不是让你现在生。” “怎么了?”郁清弥主动去抱他,“你总是突然对我发脾气。”郁清弥莫名感觉只剩两个人之后,项适原的脸色和语气都不再绷得那么紧了,还时常有点幼稚。 项适原顺势躺下,脑袋垫在他腿上,微阖着眼,眉间隐有疲态。 “很累吗,头痛?”郁清弥轻轻按摩着他的太阳穴。这人总是表现得冰冷又强大,让人忽视他承受了多少工作和压力。 项适原的眉眼舒展了些,抬手捏了捏他的手腕,叹了一口气:“弥弥。” “嗯。” “真想跟你上床。” “……”郁清弥脸红了,“别以为你稍微示弱我就会心软。” “哦,是吗?” 项适原睁开眼睛,眼中噙笑地看着郁清弥的眼神变得潮湿了,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慢慢俯下身来。 来自天使的吻落在他唇上。 项适原枕在郁清弥的腿上,睡了两天以来的唯一一觉。 《小郁香港历险记》之《小蝌蚪找爸爸》 咳,大佬不喜欢骨科,但我挺喜欢的,以后想写一篇 第47章 卷三 香港的日与夜 半路上郁清弥下车,项适原不方便出现在老宅附近,另外给他叫了出租车送他回去。 前往山间的道路蜿蜒,幽暗而寂寥。郁清弥丝毫不怀疑项适原将他今晚的行踪掩盖的能力,但项秋桐真的有这么好对付吗? 回到老宅后他发现了原因。 已经十一点多了,三层建筑灯火通明,院子里停着私人医生的车。项秋桐生性多疑,除了跟了她几十年的刘管家和两名佣人之外,厨师和园丁晚上都不在这边住。 住在这里的人越是忙碌,越显得这里空空荡荡。 女佣急匆匆从他身边经过,捧着一大堆物品差点摔倒。 “我帮你。”郁清弥接了一半过来,跟她一起上了三楼。 他第一次上来,明明布局与二楼没有多大差别,却凭空生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走进房间,看见躺在床榻上的刘管家时,才后知后觉那是否叫作死亡的气息。 项秋桐和私人医生坐在床边,私人医生将点滴的速度调慢,低声询问病人还会不会感觉心慌。过了一会儿,病人似乎入睡了,只是紧锁着眉,睡也睡不安稳的样子。医生直起身,在项秋桐如炬的目光中后怕地擦了擦汗。 “大当家放心,刘管家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今晚我会一直在这守着的。” 项秋桐操作轮椅转过来,直视门口的郁清弥。“同学聚会?” 郁清弥点点头,这是他跟刘管家编的借口。 “你跟我走。”说着她擦着郁清弥从边上先出去了。 郁清弥想,今天他的爸爸回来了,也许还多了位奶奶。 项秋桐的房间占了三楼的一半,陈设也是简单古朴,显得大而空旷。 项秋桐随手指了下沙发,示意郁清弥坐下。 等到项秋桐从柜子那边过来,郁清弥才发现她取了一瓶白酒和两个白瓷杯子。 “会喝酒么?” “会,不过白的喝得不多。”他这些年都在国外,而且之前需要陪酒的Alpha们大多觉得洋酒更时髦些。他双手接过酒瓶,“我来吧。” 他拧开瓶盖,先给项秋桐的杯子斟满。项秋桐没有等他也没有碰杯,率先举起一饮而尽。 酒杯那么小一个,郁清弥也一口倒进嘴里,结果入口辛辣,度数诚不欺我。刚刚才夸下海口说会喝酒,他忍住没狼狈地呛咳。 项秋桐不言语,把酒杯放下,在茶几上磕出清脆一声。郁清弥只好又斟满。 两人沉默着喝了几轮,郁清弥受不了,偷偷放慢速度,项秋桐冷冷瞥他一眼,也没像平日那样肆意训话,郁清弥便装傻。 项秋桐不理他,他自然不在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始发呆。 他有过很多这样发呆的时刻。 学生时代在画室里。兴之所至在海边等待日出。项适原与他坦白独占与掌控的欲望,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再回来的那段日子。每一个想念爸爸、感到孤单的夜晚。 项秋桐突然开口的时候,他差点把酒泼出来。 “老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他轻声开口:“刘管家身体不好吗?” “太累了吧,”项秋桐的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只是个身体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