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不断跳动,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而后,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覆了上来,带着他。 【南卿,不可以半途而废。】 不受控制的回忆涌上,南荼在遏制不住猛烈的心跳的同时,向前迈了一步。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明光殿偏殿的浴池。 其中一次,他在变回小兔子原形,装作一只真正的小兔子的时候,曾被仙君抱过来洗洗搓搓。 作为原形时的一切都会放大,当时他只觉得池水会将整只小兔子都淹没,淹得彻彻底底,冒不了头。 人形时过来,就没有了这种顾虑。 他这一步迈得极大,在浴池中洗了好几次的动作也非常熟练,可没想到继而脚下就是一软,整个人就往池水里扑去。 失重感骤然传来。 之前一直在床上躺着坐着,或是被沈寒轻抱着,他从来不觉得这次中药和中毒会对他的行动有任何影响,直到现在。 腿上确实有些软,加上温泉似的池水,轻而易举地就让他无法适应腿部的动作。 差点落进水中,被呛到。 扑进水中的那一瞬,他被沈寒轻的大手捞住,往后带,抱回了怀里。 沈寒轻放轻了声音,“南卿,小心。” 少年的肩背上似有蝴蝶展翅欲飞,霜白的后颈水珠淋漓,缓缓向下滑落。 被他捞回来后,便被惊吓般的微微颤抖了两下。 南荼沉默着,背对着沈寒轻,尽力不让他看到自己通红的脸。 这一天过得真的非常丢人……! 他继续埋着脑袋,也没有再反抗沈寒轻的动作,任由那块柔软的湿帕继续回到了他腿肉上。 擦拭的动作很是轻柔,不过他们两人之间没有像之前他睡着时那般贴得紧了。 保留了一些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安全的……距离。 沈寒轻知道小兔子害羞得很,又羞又恼,还想逃,动作比之前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将南荼腿上干涸的黏腻擦拭干净了。 但那块湿帕没有立刻离开他的身体,反而继续在腰间和腹部挪动着。 力道如在腿间那般轻柔,地方也没有那么特别了,但南荼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陛下,这种地方,臣可以自己来的。”他小声道,“臣够得到。” “嗯。” 沈寒轻没有再找借口或者故意使坏驳回少年的要求,停下了在他腰腹间的动作。 从池边拿了一块新的帕子,浸湿叠好了,才递给他。 但沈寒轻手中的那块湿帕,又再次挪到了少年的背上。 “这儿也有一些。”在小兔子红着耳尖跳起来之前,他解释道。 “……” 南荼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漂亮的杏眼里藏着热,像是不敢再看下去似的,闭了起来。 - 等南荼身上全都洗干净,已经过了许久。 他先沈寒轻一步,从池中慢慢走了上去,坐在池边的软榻上,缓缓擦拭着头发。 沈寒轻等南荼出去了,才开始清理着自己身上的痕迹。 和南荼比起来,他洗起来自然方便了不少。 大部分的东西要么落到了床上,被褥里,要么就在南荼身上。 他倚靠在池岸边,离南荼不过短短几步。 宽肩窄腰,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是恰到好处,乌发从肩头坠下,一些落入了水中,一些垂在岸边。 侧颜轮廓明晰深邃,俊美到凛冽的五官在殿中的盏盏烛灯之下显得柔和了许多,微微上挑的唇角溢出了些许温柔之意。 南荼擦干头发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了片刻,怔怔地望向池边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沈寒轻的动作又慢了下来,亦或是他在四处弥漫的,如云雾般的水汽之中看不分明。 他将被发丝洇湿了大半的干帕甩在了头上,遮挡住自己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等南荼做好了心理准备,压下了不规律的心跳,和脑中那些旖旎又奇怪的想法,将干帕从脑袋上拽下时,浴池中已经没有了沈寒轻的影子。 “……?” 南荼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连头发也没来得及继续擦下去,忙不迭在殿中看了一圈。 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发现男人的身影,连屏风后面也是空空的。 他走到了池边寻找。 池中的花瓣在他之前在沈寒轻怀里挣扎着要离开的时候,便已经随着水流被推到了浴池中央,堆积在一起。 此刻,又因沈寒轻洗漱的动作而飘散了开来。 在水中飘摇得到处都是,水浪起伏,也遮挡了南荼的视线。 他抱着宽大柔软的干帕蹲了下来。 偏殿的浴池很大,在里面游上几个来回完全不是问题。 南荼清了清嗓子,正要出声问问时,身前忽然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肤色冷白而结实的身躯破水而出,乌发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水珠顺着深邃的五官滚落,依次坠入水面。 眼眸幽深,透着股寒霜似的冷峻之感,望向南荼的目光看起来深情又专注,像极了会蛊惑人心的鲛人。 “南卿在找朕?” “……没有!” 南荼倏地扭过脸,披散的半干长发遮住了他泛红的耳尖。 看上去就是四个大字:欲盖弥彰。 “臣洗好了,臣先、先出去了!” 他说着说着,还磕巴了一下,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唰地将手中的干帕扔在了沈寒轻身上。 “陛下也快起来吧,泡久了对、对身皮肤不好!” 少年的慌张就算从声音中也能听得出来。 沈寒轻接住突然砸过来的半湿干帕,望向小兔子慌乱逃窜的背景,忍不住轻笑出声。 人都走了,他也没什么好继续拖延的了。 沈寒轻缓步从浴池中走出,就着南荼擦过的那块干帕,将发间滴落的水和身上的水迹擦干了,随意披上软榻旁边放着的外袍,走出了偏殿。 - 等沈寒轻回到明光殿的时候,南荼还是穿着那身在偏殿浴池边上随手拿的里衣,正在到处寻找着自己的上午穿的那件官服。 纤薄的肩上披了件不属于他的,长到垂落在地的外袍。 宫人跟在他身后,也在忙碌地寻找着。 似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南荼忙走过来,脚上的木屐踩在地上哒哒作响。 “陛下!臣怎么也找不着官服了,臣还有衣裳留在明光殿吗?” 少年眼巴巴地仰头,等着他的回答,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 南荼在明光殿留宿了不少时日,他甚至分了半边的衣柜给南荼放衣服,难道一件都没有见着? 沈寒轻走到衣柜前,亲自将其拉开,一眼看过去,只看见了自己的衣物。 属于南荼的那半边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