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揽住沈寒轻的颈间。 然而刚抬起来, 南荼就感到手腕上传来了一阵相当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好像是手腕上缠到了什么的东西。 倒不是被缠得勒紧了, 而是好像手腕被绑着,和另一端的什么东西连在了一起。 大脑被涌上的热意填满,他没有办法去思考太多,只以为是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被子的一角卷到手上去了。 ……真碍事。 南荼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抽了抽手。 没抽动。 南荼:“?” 不是被子? 他的唇齿还被纠缠着,本该沉溺进去,却因为手腕一动就出现的被拉扯的触感而被迫清醒了一瞬,再抽了一次。 还是没有抽动。 “……” 南荼这回是彻底清醒了,另一只手抵在沈寒轻胸前。 “唔……你先放开我……” “我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他本以为沈寒轻会配合地先松开他。 毕竟他还在没完全消气的时候,都答应了早上的这些小福利,沈寒轻肯定会顺着他。 但是没想到…… 南荼突然感到手腕被男人的大手紧紧握住了,按在了被子里。 “没有被勾住。” 沈寒轻俯身吻上了他的颈侧,腿也伸过去压住了。 颈侧本就是个相当敏感的位置,南荼一颤,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不过也只是暂时罢了。 薄被早就乱做了一团,在这种时候分神去思考,在青天白日会不会被周围的侍从察觉到声响,一直不下马车会不会显得很奇怪……对南荼来说相当困难。 似是看出了他正在担心的事情,沈寒轻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小声点就行了。” “嗯……” 南荼低低应着。 在两人挨在一起时,他还是没忍住,想要抱着沈寒轻。 沈寒轻只顾着小兔子了,一时间没有看住南荼的手,就这么被他抬了起来。 还被……摸到了那根充当绳子的发带。 三指宽的柔软触感缠绕在手腕上,南荼一愣,也没顾上沈寒轻在做什么,顺着那条东西摸过去。 一路摸到了沈寒轻的手。 南荼:“???” 手心的触感很像是他平时用的发带。 南荼错愕之余,再感受了一番,确认了。 ——真的是他的发带!!! “陛下!” 他拽着发带,不可置信地喊住了沈寒轻。 发带的一端系在他的右手手腕,另一端系在沈寒轻的左手。 仙君这是在玩什么把戏?趁他睡着,把他们俩绑到一起了?! 小兔子眼中的控诉太过明显,差点直接将他掀下去。 沈寒轻不得不停下了手中正在办的事儿。 他担心南荼夜里会跑掉,便将有跑路前科的小兔子和自己绑在了一起。 这种略显丢人的举动,他是不会让南荼知道的。 就是有点可惜,看来今天早上,是做不了什么了。 沈寒轻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开始装傻:“嗯?南卿的发带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南荼:“???” 装得有点假。 南荼不想让沈寒轻就这么糊弄过去,加上昨晚没有完全消气,正准备一块儿算账时,他感到手腕一松。 原本紧紧缠在手腕上的绯红发带不知什么时候从他腕骨滑落了下去,连绑在沈寒轻手腕上的另一端也松开了。 罪证瞬间消失,南荼顶着满脑袋问号,将发带从被子里掏了出来。 “臣昨晚明明将发带收好了!”他不允许沈寒轻找借口逃避,言之凿凿道,“就在了榻边的小几上!” “是吗。”沈寒轻冷静地与南荼对视,“朕不记得了。” 南荼:“……” 男人的眼底甚至找不到半点心虚之色,哪怕是正在榻上,也依旧优雅矜贵。 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会做出这等离谱的举动。 “陛下不记得的事情可真多。”南荼冷冷吐槽道,意有所指。 “……” 沈寒轻明白了。 他还没将小兔子哄好,发带这事儿恐怕是过不去了。 “南卿。” 沈寒轻能伸能屈,立刻示弱,拢了拢南荼散乱的衣襟,“有你在身边,别的东西,朕难免忽略了。” 轻声的情话传来,“试试”的这段时间,沈寒轻也很少说过这么直白的,大多数都是少说多做。 南荼的耳尖不免红了红。 沈寒轻以为这招有效,搜肠刮肚,想着在甘霖殿“收缴”的那些话本上哄人的桥段,再说了两句,就见小兔子白净的耳廓变得越来越红。 然后…… 他就被小兔腿用力踹下了软榻。 “时辰不早了,陛下该起来了。” 南荼的脸颊还洇着浅浅的粉,耳尖更是红得吓人,在将沈寒轻赶下去后,都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便推开马车上的窗户,扬声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孟公公!” “……” 孟栾擦着汗,带着一盆温水和干帕小跑了过来。 南大人和陛下闹别扭,可别殃及他啊! 孟栾缩着脑袋推开马车上的小门,将用来洗漱的东西塞进去就跑了,溜得飞快。 “……” 沈寒轻没有办法,只能在小兔子的监督下,被迫起床了。 洗漱完后,记仇的小兔子还不让他帮忙,愣是自己收拾了一番,连头发都没有让他碰到。 南荼梳头发系发带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随便地扎了扎便了事。 若不是他长得好看,能让人忽略掉略显毛躁的头发,就这么出去,定会被人吐槽仪容不整。 “南卿……” 沈寒轻伸过去的手被兔爪爪毫不留情地打掉。 南荼看也没看试图哄人的仙君一眼。 他对着镜子再整理了一下,就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起来的时辰是不算早,但也没有晚到哪里去。 大部分人连早膳都还没吃。 路上在马车里待了一天,多得是窝着窝着,就将骨头给窝懒了的官员。 武将还好,一大早就开始上蹿下跳打猎去了,犯了懒在赖床的,基本都是文官。 南荼在翰林院的同僚们一个个都打着哈欠,围坐在一个大锅旁边。 看起来像是在等着开饭。 南荼心里憋着气,急需找个没有沈寒轻的地方蹲着。 他毫不客气地挤了过去:“有什么好吃的?” 昨日不见了将近一整日,连晚膳也没来打招呼的失踪人口回归,严岫“哟”了一声,“南大人,终于舍得出现了?” “嗯,野回来了。” 南荼懒得理会严岫的打趣,随口说着,就